“這又是為何?”吳峰不解。
物以稀為貴,不過靈石既然是有礦脈,怎么也不可能太過稀少,而且消耗又不大,為何只是下品靈石就如此昂貴?
路呈心神秘兮兮道:
“晚輩方才說過,靈石分為下品,中評,以及上品。在世俗間流通的,只有下品,唯有仙人手中,才可能出現中品乃至上品的靈石啊!”
“仙人之說,果真屬實?”吳峰瞪大了眼睛,毫不掩飾自己的震驚。
反正他現在是個連靈石都不知道是啥的鄉下武者身份,只不過比一般人強了那么一丟丟。
“確實!”路呈心點頭,“仙人自謙,稱自己為修行人,不過他們能飛天遁地,壽命悠長,與仙人何異啊!”
吳峰聽得悠然神往。
路呈心繼續說道:
“不過,這些都只是晚輩聽來的消息,只能說,準確性是有的。
其實,晚輩聽聞,天階武者若是能打破自身界限,便能達到修行的門檻,有望成仙。
只不過花巖鎮以及這周邊五鄉十鎮,都未曾有此類傳聞。”
吳峰只覺得自己這一趟,算是大開了眼界,他認真對路呈心拱了拱手:
“多謝路兄指教。”
路呈心笑得臉上像是開了朵花,他為什么說這么多?還不是因為看吳峰,對這些并不流傳于低階武者的常識并不了解。
只是說幾句話,便能賣這樣的強者一個人情,這買賣賺大發了!
“前輩言重了,既然前輩還未曾吞服靈石,這一塊靈石也不算蒙塵了。”
“那就多謝了。”
吳峰臉上露出一絲難以抑制的喜意,接過靈石,一把丟進了嘴里。
得虧他現在的體型龐大,不然這么大塊靈石,還真不知道要怎么咽下去。
“前輩感覺如何?”
感覺?
好極了!
吳峰能感覺到,靈石入體之后,便有一股股清涼氣息透出,順著五臟六腑被吸收,而他眼前的靈力值,也在飛速上漲。
片刻后,靈力值便漲了整整60點!
吳峰忍不住好奇,若是將這60點靈力值一并吸收,他的身體會變成什么樣?
出現在他腦海里的,卻是之前的血肉怪物形象。
他不禁心里發毛,將這個念頭壓下,看向路呈心。
“感覺很好,這份情誼,在下記住了!”
“哈哈,前輩言重,言重了啊!不知道前輩今夜有何打算,不如就在我府中歇息?”
“這倒是不必,我這般體型,若是夜里翻身不小心撞塌了你家宅子,可就罪過了。不過我倒是突然想起來,我,哦不,我那徒兒,對你家二小姐與游公子一事十分好奇,不知道路兄可知道些什么?”
看著吳峰眼中毫不掩飾的好奇,路呈心尷尬地笑了笑:
“也是我路府家門不幸啊。
幾年前,我這孫女被許給了方家,前輩知道方家吧?烏木幫三長老方成玉的家族。
不過芳華性子要強,又有主見,竟然偷偷去查對方人品,這一查可就查出事情來了。
芳華許的那人名為方一舟,是方家二房次子,長得倒是人模狗樣,暗中實則卻是這一片有名號的采花賊,被芳華識破。
因此,芳華自然是不愿嫁他,我等知道原委也都支持,只是想著得罪不起方家,并未言明真相,卻因此被方家敵對,之后不得已說出實情。
再之后,方一舟惱羞成怒,又見芳華貌美,竟然,竟然在途中安排綁匪劫持了芳華,唉,壞了她身子。
他本以為生米做成熟飯,便能如愿娶了芳華,卻不料芳華假意屈從,脫身之后將此事上報了烏木幫。
此等事,在幫中乃是大忌,哪怕方一舟是方成玉子孫,也沒能逃得劫難,被裴幫主親自下令斬殺。
我等本以為芳華會因失身,尋死覓活,卻不想她居然能奮發習武,只是之后再也瞧不上任何男子。”
吳峰奇道:
“那游少方與他的書童,又有何不同?”
“呵呵,”路呈心面露苦笑,“芳華厭惡男子,可游少方與他那書童卻不是一般男子,他們,他們...”
“路兄不必明言,在下懂得,懂得。”
“我也不知道他們是如何相識,待我知道此事,芳華已經懷胎顯肚。
若是玨黛做出這種事情來,我那輕塵侄兒肯定要打斷他們三人的腿。
不過芳華命苦,那方一舟還是輕塵選定,他對芳華總是有些愧疚,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不過明面上,對外告知是說游少方與芳華相愛,私通...也不知道他們三人,算是一女侍二夫,還是二‘女’侍一夫。”
吳峰恍然,難怪外面傳言路家要打斷游少方的腿,他卻能在區區人階武者的保護下,每每到路家與路芳華私會。
“這方家,可就是剛才侍衛所說的那個方家?”
“前輩猜的沒錯。”
“這么說,他們是心里有怨氣,故意來得這么晚?”
“那倒不會,烏木幫法度還算嚴格,他們也不會做如此明目張膽的瀆職,恐怕這花巖鎮上,并非只我路家一家遭殃。”
哦?
吳峰心中一動,告罪一聲,走到屋外空地。
他屈膝微微下蹲,猛地彈跳而起,地面咔咔咔直響,形成一片蜘蛛網紋路的裂縫,蔓延出將近十米遠。
他的身體受這一推,火箭一般直射向天空,失重感傳來,他在上百米的半空滯留了一小會兒。
鎮上燈火通明,不過有幾處明顯正處于騷亂之中。
他開始直線下墜,幾秒鐘后,重重落地,砸出一個大坑。
“不好意思,弄壞你家院子了。”
路呈心扯了扯嘴角:
“前輩說的哪里話,此地被怪物肆虐,本就要翻修的,您這一踏倒是給我們省了不少力氣。”
輕輕一躍便能上到百米高空,比起剛才的那些怪物,眼前這巨人更讓路呈心感覺心驚。
路府內,距離吳峰所在的院子近百米,方家方文興正在于路家家主路輕塵敘話,突然聽到遠處半空傳來風聲,他抬頭看去,卻并未看見什么東西,緊接著傳來震動。
“輕塵兄,那是?”
路輕塵眨了眨眼睛:
“恐怕是大伯在泄憤,文興兄不必在意。”
“原來是路前輩在此,請容我去拜見。”
“文興兄,此時大伯正在氣頭上,恐怕不便見客。”
方文興頓了頓:
“也罷,等明日事畢,我在去拜見他老人家。路府的慘狀小弟盡收眼底,必會如實上報幫中,爭取為路兄要一些援助,再不濟也能減輕一些稅務。”
路輕塵沉重地嘆了口氣:
“那就多謝文興兄了。”
“應該做的,那小弟就先行離開,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盡管開口。”
方文興拱了拱手,帶著身后一眾族人幫眾,離開了路府。
路前輩泄憤?騙鬼呢?
他一邊走著一邊暗暗思量,恐怕是活捉了一只怪物,準備研究來歷吧。
這事情,也不是路家一家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