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芃后退了幾步之后,便將身體站穩。
這個時候,那人才來得及去查看先前被江芃打中額頭的另外一人。
只見這人查看了半晌,突然一聲大喝道:“你出手如此的狠毒,可敢留下姓名?”
江芃剛才在庭院之中就感覺被人戲耍,他又年輕氣盛,說不得心中也已經憋了一口氣,所以,此刻又突然遭受攻擊,更是讓江芃有些氣憤不已,他聽得那人大聲喝問,便也毫不示弱,直接大聲說道:“你等小人戲耍在前,偷襲在后,此刻還有兩年喝問于某?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風華鏢局'江芃是也。”
那人一聽,“呸”的一聲吐了一口痰,然后才說道:“什么‘風華鏢局’,正是因為我們封山鎖派,這才讓你們忘記了江湖規矩。”
江芃一聽這人的說法,便是心中急轉,這封山鎖派無不是當年武林中的七大派別。
今日他們這樣一說,難道他們是那七大派之一不成?
江芃心思轉動,眼神一亮,伸手從腰間一摸,拿出了一把匕首,隨意在墻上一劃,瞬間火光四濺。
江芃也正是憑借著這樣的機會,一眼便看清了對面兩人的模樣。
他嘴中不由得輕聲“咦”了出來。
對面兩人,均為身穿僧衣之人,也就是和尚。
這一個發現,頓時讓江芃狐疑起來。
莫非少林寺又入世了?
還是那“福威鏢局”的童鏢頭請了他師門的人前來助拳?
江芃知道,這童顏可是說過,他乃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雖然是俗家弟子,可也歸了那少林寺的管轄。
今日這般,恐怕還真是少林寺的來人。
江芃想通,便是收了匕首,對著那兩人說道:“原來是兩位大師,在下剛才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原諒。”
他雖然也不懼這兩個和尚,可好歹人家與自己無冤無仇,又是曾經的七大門派之一,這樣的禮儀,還是應該有的。
然而,那兩個和尚非但沒有領情,并且也不回禮,更是惡狠狠的說道:“這血海深仇,今日難以報仇,我們還是走吧。”
兩個和尚說走就走,完全沒有考慮江芃,而當江芃反應過來之時,那兩個和尚早已經出了這“福威鏢局”的院子。
江芃無可奈何,可是又覺得今日之事有些蹊蹺,只是一時之間想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他心想,這樣的事情,恐怕也只能夠詢問鏢局中的人才能給他解釋了。
想到了這里,江芃便是扯開了嗓子,直接大喊道:“童鏢頭可是回來了?”
這一聲很是洪亮,廳堂又是很大,所以回聲蕩蕩,居然沒有任何回應。
江芃心中越發的有些奇怪起來。
他覺得這整個鏢局的人并不能都如同一人一樣,睡得死死的,恐怕是大部分都懼怕他躲避了起來吧。
江芃搖了搖頭,然后從懷中拿出一個火折子,猛然一使勁,火折子便點亮了整個廳堂。
他順著路,向后走去,還沒有多走幾步,便是看到了一個女子臉面朝地,伏在那里一動不動。
江芃向前而去,輕聲問道:“姑娘?姑娘?”
那女子依舊一動不動,江芃向前一湊,將那女子身體搬動,將火折子往前一遞,卻是猛然被嚇了一跳。
只見的這個女子,面色上露出詭秘的笑容,只是肌肉卻是已經僵硬了多時,人也早已經死去了多時。
江芃不禁駭然,這人死倒是無所謂,可是為何死去時卻還在微笑。
他有些不解,便是轉頭向著四處看去,沒用多久,他就在一根柱子后方,看到了另外的一具尸體。
江芃急忙走了過去,再次看到了那尸體臉上詭秘的笑容。
江芃的心中有些發慎,他將自己腰間的匕首拿出,橫在胸前,站起身體拿著火折子往后院而去。
這一走之下,居然發現,越往后走,尸體便是越多,而且尸體的臉上大部分都呈現的是一副詭秘的笑容。
當他走到后院時,這已經是經歷是尸橫遍野。
“福威鏢局”經過發展,雖然好手不多,可是家眷不少,這一路走過,想必是整個“福威鏢局”都遭受了災難。
江芃雖然年少,可是江湖中的慘事業是知道了不少,就是他的師父“俠義無雙”冷笑天一家被屠戮,他也是經歷過的,只是不同的是,那一次他提前離開,只有聽聞,而這一次,卻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么。
所以,此刻的江芃心臟砰砰直跳,整個人也跟著有些顫抖。
透過火折子照出的影子,也在隨著他本身就顫抖的模樣開始顛動不停。
正當江芃心生恐懼之時,他突然想道:“如果路上出了任何差池,我必讓你‘福威鏢局’雞犬不留。”
江芃猛然一陣,這是那“三十六樓”的女子對童顏說的話。
現在眼看這“福威鏢局”當真是雞犬不留,必然就是因為童顏他們在路途中出了差錯,導致了江亥的死亡,這才引的那女子大開了殺戒。
江芃心中越想越覺得一定是這樣的道理,他腳下的步伐也漸漸的慢了下來,然而,這時,江芃手中的火折子突然照射出墻角的兩個和尚來。
江芃一驚,匕首握緊,對著那兩個和尚戒備起來。
卻是過去了一會,這兩個和尚并沒有什么動作,江芃走進一看,原來這兩個和尚都已經氣絕身亡。
這時,江芃不由得“哎呦”一聲大叫出來。
并且腳步一踏,說道:“血海深仇,這血海深仇原來是如此。”
那逃走的兩個和尚,必然將這“福威鏢局”滿門性命都算在了自己的頭上。而且這里發現了兩個已經死亡的和尚,這不正好是血海深仇么?
江芃越想越心驚,剛才他還不覺得什么,自己也將自己的身家都報了出來。
這樣以來,豈非也給“風華鏢局”惹了麻煩?
江芃心中焦急無比,又想到,他三位叔叔早就來到這里,此刻又是去了哪里?他們三人之能,為何讓那“三十六樓”的賊女得了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