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似我此刻看著自己的義女,心也頓時軟了下來,長長的一陣嘆息說道:“胡斐一家我已經解決,但想要徹底瞞過‘圣火書院’怕是難,歡歡,為什么要這么做,是他慫恿你的嗎?”
何歡歡的身體顫了顫,她自然明白義父口中的他指的是誰。
“爹,這件事是我自己決定的,他之前并知道。”何歡歡紅著眼睛道:“事已至此,女兒自會承擔下來,爹,女兒不孝,若是發生什么事情不能侍奉您,請您原諒女兒。”
何似我看到何歡歡眼淚流出,內心微痛。
他心中有些痛恨,“圣火書院”,“天行山”。
若是他足夠強大,“圣火書院”和“天行山”焉敢如此欺他。
若他足夠強大,江芃至今好好的活著,“天行山”怎么敢對他女兒如何?
但正因為他不夠強,所以他很清楚,一旦事情查明,“天行山”,絕對不會放過他女兒。
“爹,女兒沒什么心愿,只希望女兒若發生什么,爹能夠保住他。”何歡歡央求自己的父親,她知道,事情查明后,江芃不一定會放過花悠遠,哪怕事情是她做的。
“你還在為他想。”何似我憤怒的說道:“若不是他,你何至于此,我只恨當初不該收他為弟子。”
“爹,算女兒求您了,這是女兒最后的心愿了。”何歡歡淚流滿面,何似我內心不斷的抽搐著,雙拳緊握。
女大不中留,但如今都到了這種地步,他還能說什么?能責怪何歡歡嗎?
“圣火書院”所在的客棧,一行身形虛空邁步,隨后降落于客棧之中。
前往花間城調查之人,也回來了,帶回了調查的結果。
在花間城,何歡歡曾接觸過一位名為胡斐的人,據他所認識的人稱,胡斐便是一位頂級二流武者境界的強者,擅長土屬性精神意志能力。
何歡歡,對胡斐一家有恩,后來胡斐消失。
“圣火書院”的人隨后尋找“胡斐”的家人,發現胡斐家人失蹤,而且就在他們降臨花間城的這幾天。
能夠無聲無息的讓人失蹤,花間城的掌控者“花間閣”,自然有這樣的能力。
消息帶回來之后,一切都變得清晰,只是人已死,胡斐家人也失蹤,也算是死無對證了。
“天行山”弟子所在處,朗詩琪等人坐在一起,聽到這消息之后朗詩琪美眸中閃過一抹冷笑,死無對證嗎?
“小師弟,我們出發。”朗詩琪對江芃微笑著說道。
事情已經如此清楚,還需要證據嗎?
自由心證。
證據是否被銷毀,已經無關緊要。
“好。”江芃聽帶回來的消息自然也明白,此事定是何歡歡做的無疑了。
當日這女人為了花悠遠,可是一直都在壓迫江芃等人。
如今,又為了花悠遠刺殺他。
不可饒恕。
昔日,他還未入“天行山”,只是在“大青山”等頂級勢力邀請,自然也沒有能力動何歡歡這位“花間閣”的千金。
如今,有“圣火書院”,有“天行山”為他出面,有三師姐親自下山。
雖然不是自己親自解決,但這種感覺,依舊很暖。
一行人浩浩蕩蕩,前往“花間閣”之人所在之地,所過之處,人影集結,匯聚成一股可怕的洪流,追隨著“圣火書院”之人而去。
這幾天洛陽城因為此時掀起巨大風浪,如今“圣火書院”之人所在的客棧外一直聚滿了人,都在等待著事情的結果。
如今“圣火書院”調查之人歸來,終于走出了客棧,他們知道,這件事,終于要解決了。
浩浩蕩蕩的強者匯聚于“花間閣”之人所在的客棧,這里也有很多人在等待著,包括各大頂級勢力的人都在人群之中,想要看看事態的最終結局。
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著整座客棧,“花間閣”強者紛紛踏步而出,看到“圣火書院”之人抵達都神色寒冷。
人群讓出一條道路,“花間閣”閣主何似我從中走出,目光望向“圣火書院”之人。
“諸位這是什么意思?”何似我神色冷漠,開口問道。
朗詩琪目光望向何似我,笑著說道:“誰是幕后之人想必‘花間閣’如今也心中有數了,胡斐是誰也無需我多說,你們隱藏胡斐的家人想要銷毀一切,我依舊可以不計較,但如今,但凡有人膽敢阻止我拿人,我便默認為此事不僅僅是何歡歡一人所為,而是洛陽城‘花間閣’所有人的意志。”
朗詩琪的聲音漸漸冷了下來,道:“若是如此的話,一個都不用回去了。”
她不去和“花間閣”的人辯解什么,也懶得辯解。
“天行山”行事有自己的原則,禍不及親,這件事目前看來是何歡歡一人所為,并非是“花間閣”的意志,那么,何歡歡必須為此承擔代價。
但“花間閣”如若阻止要包庇何歡歡,那么,便等同于默認何歡歡刺殺江芃是應該的了,既如此,便同罪。
當年“天行山”四弟子傅斯年下山,本也只是想要誅首惡,然而便是因為那一流勢力包庇作惡后輩,于是灰飛煙滅。
想到此“花間閣”之人臉色難堪,有因朗詩琪對“花間閣”的威脅而難堪,同樣也有被何歡歡這蠢女人所連累的憤怒。
若不是那蠢貨女人,何止于此?
如今閣主到來,難道準備包庇他女兒不成?
假如這樣的話,他們相信“天行山”三弟子絕不僅僅是說說那么簡單,而是,真的會下狠手。
這樣的事情,“天行山”不是沒做過。
即便是“花間閣”強者的目光都看向何似我,都這時候了,難道還不肯大義滅親?要在場的他們因為何歡歡的愚蠢而一起承擔后果?
周圍,浩浩蕩蕩的人群都內心震蕩,望向那仙子般的女人,“天行山”三弟子,真夠強勢啊。
誰若阻止,“花間閣”的人就都不用回去了。
哪怕“花間閣”的閣主站在她面前,依舊毫不在乎。
何似我內心掙扎,遲遲沒有說話。
他知道自己的女兒鑄成大錯,平日里無論怎么任性都可以,但她絕對不該暗殺“天行山”弟子。
然而,那終究是他親手扶養長大的義女,要他將自己女兒的命交出來,可想而知是什么感受。
此時的他,只有對“天行山”的憤怒和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