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十分鐘后，姜守正有點弄明白了現在的狀態......
他好像變成了那個所謂一中考神的東西。
而且，這種狀態下——
想上！
身子就往上飄......
想下！
身子就往下飄......
前、后......
左、右......
飄蕩的速度，完全取決于自己的想象。
甚至，一個念頭，他就到了清風觀的門口。
他想要進去，卻在快要觸碰到門口的剎那，停了下來。
他有一種感覺，如果自己碰了門，會倒大霉！
那就，不進去了......
下一個念頭，他到了自己的教室——
咦？
陳遠還在教室里做題，急得抓耳撓腮。
“考神保佑！考神保佑！”
一股信仰之力，從陳遠身上飄出，然后，拐了個彎......
融入到了他的體內。
心有所感，姜守正的手中多了一瓶......
魚肝油。
這似乎有著清目凝神的作用。
從里面丟出一顆，砸在了陳遠后腦！
“對了！”
陳遠眼前一亮，運筆如飛！
核對了一下答案！
就是這樣！
他滿意地伸了個懶腰......
今天給自己布置的學習目標，已經達成，可以回宿舍睡覺了。
走在路燈通明的學校小道，陳遠一蹦一跳。
‘果然，遇到不會的題目，喊考神或者姜守正，都是很靈驗的。’
‘這種心理暗示的方法，真的是好用！’
目送陳遠進入宿舍，姜守正念頭一轉，又來到了谷登神庵門外。
他穿門而入......
這地方，比第一次來的時候，不知道齊整了多少。
在周圍轉了一圈，他步入殿內，抬頭，看向了谷登神的神像。
這神像的眉眼，有些眼熟......
凝神細看，他看到，神像中包裹著一個女嬰。
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女嬰睜開了眼。
一剎那。
一名威嚴的、雍容華貴的婦人站在了他身前。
“一中考神？誰允許你進來的！”
姜守正好奇地打量了一下婦人，問道：“剛剛，在神像里的女嬰，是你么？”
婦人臉色一變：“你看見了？你怎么可能能夠看見？不對！你不是祂，你是誰？！”
婦人說完，身形后退。
周圍的場景斗轉星移，本是逼仄的神庵，一下子寬敞了。
姜守正穩了穩身子，他發現，此刻自己正站在一條寬敞的、奔騰的大江之上......
“你是不是天庭派來的？”
天庭？
又是天庭？
可這和天庭有什么關系？
問題三連......
姜守正張了張嘴，剛想出聲。
“不說是吧？打到你說為止！”
轟！
“哇哦~”
江面突然炸裂，百丈巨浪無端而起，向姜守正拍打而來。
這要是被砸中了，半條小命都得沒吧？
姜守正......倉促閃身，在浪尖站定。
看起來，仿佛踏浪而行！
“欸！你聽我......”
咻！咻！咻！
三根尖銳的石柱破浪而出，朝著姜守正的面門而來。
“還沒完了？”
再度閃身。
可這一次，慢了一些，他的衣角被劃破了。
他很明顯感覺到，“自己”丟失了一部分力量。
“果然，你不是祂，祂，是本尊創造的，你身上，有別的力量！”
婦人的身形，在虛空浮現。
姜守正被割裂的那片“衣布”，在她手中化為齏粉！
“你們天庭，欺神太甚！
你們別忘了，斷了本尊的香火信仰，本尊還有守護一方平安的功德！
在我的神域里面，你留下吧！”
婦人周身，游走起如龍似蛇的金光。
這股金光不斷放大，簡直......
經費炸裂。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
姜守正有點慌......
這婦人，莫名其妙啊。
他想要跑！
卻發現自己被定在了原地，根本沒法動彈。
看現在的狀況，如果自己不做點什么，現在這個身子，可能要被毀掉！
心念電轉間，姜守正感應到了自己盤坐在清風觀的身子，
與自己的法力產生了聯系！
給我，過來！
“疾！”
婦人比了一個劍指，金光凝練成一把無柄的長劍，朝著他的左胸口而來。
這身子的左胸口，有一塊晶石。
功能，類似于心臟。
‘這是，要命啊。’
姜守正右手捂住胸口，憑全力釋放剛剛勾連到這身子的法力。
他不知道任何施法的技巧......
只知道，每次使用法力，只需要放出去就好了。
青芒，剎那充斥著整片空間。
金劍，停住了！
滾滾的江河，靜止了！
其表的魚蝦，快速生長、繁衍；
其底的海草，抽芽抽莖、快速擴張；
婦人悶哼一聲，身形一陣扭曲，成了一個女嬰。
金劍炸裂，毫芒帶著些許姜守正釋放的法力，慢慢融入她的身子。
她漸漸長開了，眼神迷離：“這是，姜守正的力量，你和他，什么關系？”
隨著女嬰的成長，姜守正越看越熟悉、越熟悉越想......
終于，在女嬰成長的某個階段......
“你是......谷雨？”
姜守正剛說完，他就覺得意識一陣模糊。
閉眼，再度掙開，小狐貍枕著自己的大腿，在睡覺。
“這是，做夢么？”
看了看時間。
4:30。
晃晃腦袋，昨晚打坐，居然睡著了，真是不應該。
......
‘咦？我煉出了魚肝油瓶？’
‘凝練神器，居然達到了無我的狀態！’
‘我真的是一個有天賦的神啊！’
一中考神翹起嘴角，翻手看了一眼自己的魚肝油瓶......
咦？
里面的東西呢？
他往下倒了倒，真的空了？
什么情況。
自己的力量，明明已經弱了一些的啊！
那些消失的力量，應該是成了魚肝油才對，神器里面，怎么可能什么都沒有。
“一中考神？”
‘誰在叫我？’
一中考神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
母神？！
祂的身子僵了一下，再看了看周圍......
我，居然跑到了母神的神域里面？
天吶！
我無我狀態下，到底做了什么？
嘭~
一中考神的周身冒煙了。
待煙霧散去，祂的頭頂多了一面白色的小旗，額頭幫著一個紅綢緞，上面寫著......
誤會啊！
衣服上寫著......
我可以解釋！
......
......
同樣的教室、
同樣的撕紙、
同樣的上個廁所......
高三（二）班。
“我和你們說，買到就是賺到！
昨天晚上，我在教室里做題，有一道題很難，我一點頭緒都沒有！
大家都知道，我成績還行！我都沒有頭緒的題目，有多難，大家心里都應該有點數！
可是，就在我毫無進展的時候，我一喊考神的名號！我的念頭，就通達了！
我的題目，就做出來了！
那么，今天，考神撕下的紙，起拍價......五包咪咪蝦條！”
姜守正從二班的后門，走了進去，靠在門邊，看著陳遠......
一會兒后。
陳遠從抽屜抱出一大堆零食，尷尬笑道：“你一半，我一半！”
姜守正推開零食，直勾勾看著陳遠。
陳遠苦著臉：“大哥，能告訴我，你在想什么么？”
姜守正伸出手：“昨天，你覺得很難的那道題，給我看看。”
從陳遠手中接過試卷，姜守正的臉微微一變......
難道，昨天晚上，不是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