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雄心萬丈，晚上懶鬼一枚。
師兄還在家教沒有回來，姜守勤盤坐在床鋪上，看著自己的身份證。
拿到它已經有幾天了，姜守勤還沒有邁出飲料一弟的第一步。
看市場、看地段、辦工商、盤店面、搭班子、弄品牌、注冊商標、搞連鎖、搞促銷......
隨著刷完《企業家》的最后一集，姜守勤低低地嘆了口氣，給林如撥了個電話：
“林如啊，要不我們做個小推車，或者縫一件有很多內兜放瓶瓶罐罐的衣服吧......”
小本經營，賺夠就癱，為什么要做大做強呢？
是動漫不好看、電影不深刻、游戲不好玩還是躺在床上不舒服？
掛下電話，姜守勤感受到了“放棄”夢想的陣痛，然后把頭盔給戴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
小白瞥了眼姜守勤，跳出了靜室。
‘走咯，附身上分。’
可走著走著，小白就覺得有些不對了......
自己的視角好像出現了變換，用四腳走路好像有點不舒服......
它直立起身子，恰好路過一處水塘，探頭看了看。
這人......是誰？
‘不會吧？’
伸出“爪子”，是一對肥嘟嘟的手掌。
‘我變成人了？’
‘難道，那個人說的話真的是口封？’
‘為啥我沒想吃了他？’
它，哦，現在應該稱為她。
她覺得腦子里亂糟糟的，轉身就往道觀方向回跑。
看電影看睡著的姜守勤被震醒，身子一抽搐，迷糊地看見了一個小姑娘......
“你神經病啊！”姜守勤的起床氣，一下子就起來了。
“你才神經病！”小姑娘一手掐著姜守勤的耳朵，一手叉腰，“你敢這么對我說話？！”
一陣刺痛，讓姜守勤清醒了幾分，他有些懵地看著身前的小姑娘，弱弱問道：
“你是......小白姐？”
姜守正拉下車窗，沖著姚倩招了招手。
家教結束，先叫輛車把姚倩送回家，再回道觀。
大晚上的，女孩子得早點回家。
姚倩目送著載著姜守正的車消失在拐角，才上了樓。
在玄關處脫了鞋，叫道：“爸？”
“你爸沒回來。”
正在做飛鳥式的姚母一應話，整個人的重心就不穩了，晃了晃，終究是保持不住姿勢。
“媽，我說你還是去找個瑜伽教練好了，事半功倍。”姚倩把外套脫了，掛在架子上，趴在地上一口氣做了二十個俯臥撐，臉不紅氣不喘地起身，“媽你看，我找了姜守正做了一天的特訓，效果就是這么明顯。”
“瞎說，你本來底子就好，哪里會練一天就會有進步的。”姚母起身，舒展了一下身子，“我現在是老胳膊老腿咯，可比不上你小姑娘家家。”
姚倩上前，給了姚母一個大大的擁抱，在臉頰上啵了一口：
“我媽媽永遠年輕漂亮，身體好極了，給我生一個妹妹都沒有問題。”
“凈瞎說。”姚母輕點了一下姚倩的額頭，笑罵道，“你怎么不說生個弟弟呢？”
“弟弟的話，沒幾年我就打不過了呢。”
付錢，下車。
姜守正回到道觀，卻見姜守勤被一名身著白衣的小女孩追著在廣場上跑著，小女孩高舉著一把大掃把......
‘小白的氣息。’
‘化形了？’
‘這樣豈不是又要做一個身份證了？哦，現在看起來還太小，不著急辦，但身份證明還是要的。’
姜守正有些意外，但不覺得驚訝。
畢竟，靈狐化形，不是正常操作嗎？它母親也是可以化形的。
喊停二者，姜守正蹲下身子，看了看笑臉紅撲撲的女孩：“小白？”
“對啊，是我。”小白學著武俠劇里的開場，抱拳道，“師兄！”
“欸師妹。”姜守正抱拳回了一禮，然后把她有些亂的頭發捋順，順帶解開綁著自己長發的繩子，幫小白把頭發系好，“從今天開始，你可以叫做姜守姬了。”
姜守勤湊上前，指了指靜室旁的那棵樹，問道：“師兄，那我們要給這棵樹也取個名字嗎？”
“不取，取了就有感情了。”姜守正起身，搖了搖頭，“而且這樹，算......異種，現在只是靈性比較活躍而已，還不算有思想。”
“對了，說到名字，小白你現在化形了，那你也得有人類的身份信息才行。不過你現在看起來還小，暫時用不著身份證。”
想到這，姜守正便給王非發了條短信：“我師妹也化形了，能麻煩王處再幫忙辦一下身份信息嗎？她現在的樣子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的樣子，暫時不用做身份證。如果方便的話，告知我一下需要什么材料。”
點擊發送，有些尷尬。
上次人家加急叫了輛直升機派送，都沒有請人家進門喝一口熱茶，還沒多久，又得麻煩別人，雖然王非說是是他的“本職工作”。
得送禮，可是，能送什么呢？
送錢，太俗。
對方坐得起直升機，也不缺他這點錢。
可是，道觀里也沒有什么好東西。
要不……做點手工制品？
禮輕情意重。
想到就做，招來剪刀，附著上法力，欻欻地“砍”下那棵樹的一段枝丫。
入手，顛了顛，感應了一下其中的紋理脈絡。
“是雕刻一只獬豸呢，還是麒麟呢？”
“貔貅只有招財的寓意，還是麒麟好，招財、送子，一送就有兩個寓意。”
晚上，圖書館燈火通明。
喜歡學習的女孩子都在這里，喜歡喜歡學習女孩子的男孩子也在這里。
王非坐在角落的椅子上，今天他來不是鍛煉審美、提升衣品的，而是期末考試要到了。
借了同寢學霸的筆記，圈圈點點的期末要考。
他伏案學習、暢游在知識的海洋、腦袋一點一點，似乎非常認可其中的道理。
放在口袋的手機振動了。
椅子摩擦瓷磚的聲音分外刺耳，但除了零星幾位學生抬頭茫然地看了看，大多數學生依舊在認真學習著。
臨時都不抱佛腳，等著掛科吧！
王非擦了擦嘴角，揉了揉臉。
果然自從高考之后，不感興趣的知識對他來說除了助眠和通過考試之外，沒有別的作用。
拿起水杯，灌了一口，含在嘴里。
冰涼的水讓他逐漸清醒，拿出手機，點開消息。
坐在他對面的徐良抹了把臉，惡狠狠、低聲道：
“如果今天還吃泡面，這事沒玩！”
王非沒理會徐良的威脅，甚至沒擦嘴角的水漬，而是一個字、一個字地讀著姜守正給他發的消息。
我師妹也化形了，能麻煩王處再幫忙辦一下身份信息嗎？
兩位......化形大佬當小弟、小妹？
我™在做夢？
“喂！”徐良的手在王非面前晃了晃，“是朱葛蒙的姐姐結婚了還是你繼承你大伯的公司了？這副樣子？”
“你打我一巴掌？”
王非覺得自己現在可能還在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