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有腳踏做事的人,有低頭苦干的人,有爭名奪利的人,有淡泊名利的人......唯獨缺少了仰望星空的人。
抬頭瞧一瞧,也看不見星星,還看個錘子啊?!
看了有用嗎?沒用。
可是,光污染和工業廢氣,遮住的不單是星星,而且還有星空中那一幕最為純粹的......黑。
掌門師兄放下游戲手柄,沖著天空揮了揮手,本是朦朧暗淡的星空,一下子似乎亮了起來。
星芒點點。
斜靠在門邊睡覺的看門弟子睜開眼瞧了一眼,又給閉上了。
“要玩兩把么?”掌門師兄指了指自己的游戲手柄問道。
“不了,這段時間消耗有點大,沒有太多精力了。”看門弟子搖了搖頭,繼續靠著門睡覺。
“是消耗太大沒精力,還是不能玩了?”掌門師兄緩步走到看門弟子身前,把他的袖子給撩了起來。
袖子下,全是白骨。
“你......”
“我沒有事,睡一覺就會長回來的肉,掌門師兄別大驚小怪的。”
看門弟子笑了笑,內力鼓蕩下,白骨上漸漸出現了血絲和......肉絲......
“每次這幅樣子,都會讓我對自己的身體構造多一點了解,這沒有什么不好的。”看門弟子看著掌門師兄面有憂色,繼續道,“掌門師兄你就別想著幫我了,反正也會有輪到你的時候,輪到你的時候,我可不會這么心疼的。”
掌門師兄白了看門弟子一眼,冷哼道:“我怎么可能像你一樣狼狽?”
“對對對,你說得對。”看門弟子也不欲爭論,剛想閉上眼睛繼續睡著,身后的門開了,讓他摔了一個跟頭。
咔噠。
某個骨頭斷裂了,看門弟子的腦袋滾遠了一些。
“師兄啊,麻煩你幫幫忙把我的腦袋安回頸椎上面,不然我恢復血肉的速度會慢很多......”
掌門師兄沉默一陣,走出門去把看門弟子的腦袋提了回來,想要把他的腦袋安回去,卻發現看門弟子的衣袍內,全都是白骨,散了架的那種。
“師兄啊,好人做到底啊,再麻煩你幫我的身子骨拼好一下,這也是一項趣味運動不是?就和拼圖一樣,如果你要我重新塑造肉身,那更慢。”看門弟子的腦袋開口道。
“不了,你還是重新塑造肉身吧,你的身子骨,我征用了。”掌門師兄小心地把看門弟子的腦袋放在地上,然后一揮手,噼里啪啦一陣亂響,一具無頭的白骨從地上站了起來,上前,手骨成爪,一手一邊釘在門上,然后緩緩后退,把門合上。
“師兄啊,你把我的身子骨用來鎖門,你倒是和我說一聲啊。”看門弟子披散的頭發分為四縷,兩縷像是腿一樣把腦袋撐起,兩縷像是手一樣揮舞,配合著他無奈的表情,多了幾分滑稽。
藏經閣的門哐當一下開了,關門弟子飄然而出,顯示看了看被白骨關好的門,再看了看看門弟子的腦袋,皺眉道:“別玩了,萬一出問題了怎么辦?”
“萬一出問題了......不是還有你們么?”
星芒匯聚,光華流轉下,看門弟子又恢復成了原樣,活動活動脖頸,沖著掌門師兄勾手道:
“打一局游戲么?”
一根嬌嫩的葉子從泥土中冒了出來,在夢囈一般嘟噥了幾句后,驚叫道:
“我勒個去?師兄,怎么回事?”
“我又死了?嗚嗚嗚嗚,我好不容易化形了,咋又死了啊?”
“我的身體啊”
說著說著,那片葉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瘋長起來,不多時,一朵蓮花開放了,里面出現了一個小人。
“咦?”
小人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揪了揪小雀雀,再看了看自己身下的花,撓頭道:“怎么有兩個我了?不對,有三個我!”
“清氣上、濁氣下,這不是新年時候才會出現的氣象么?”
“是什么人在修煉嗎?居然弄出這么大的動靜?”
“是哪位大佬在裝逼?好刺眼啊!”
在蓮花盛開的時候,很多目光都匯聚到了京都,本來在小酒吧自飲自酌的侯雷,鉆到了柜臺底下縮成一團
“靠,發生了什么?”
諸多無形無質的力量在侯雷的身上拂過,很匆忙,像是在找什么似的。
不過那些力量的源頭,不是在找他,沒有在他的身上做一絲一毫的停留
嗡嗡嗡
手機急促地開始震,一接通,就有人喊道:“雷哥,你的猴們跑了!!!”
“這位施主,希望您能如實地告訴貧僧你曾經犯下過的罪孽,我佛會原諒你的。”
金目法寺的主持目光真誠地看著身前的犯罪嫌疑人,讓犯罪嫌疑人感覺很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事先跟施主說明一下,在這處地方,是貧僧的主場,哪怕您逃脫了,也離不開這里的,還不如和貧僧說道說道您到底犯了什么事情,省得貧僧花別的力氣”
說著說著,主持抄起架在身旁的大鐵棍舞了起來,裂風之聲在房間內炸響,聽得坐在椅子上那人不停往后挪,生怕被錘上那么一下。
“呀。”
一聲短促的驚呼,鐵棍失手了,釘在了那人的肩胛骨上,貫穿。
“啊!!!”
主持很不好意地上前,連連道歉,然后一把把鐵棍給拔了出來。
“啊啊啊啊啊!!!!”
那人的表情更為痛苦了,主持更加不好意思了,一把又把鐵棍給重新釘了回去,嚴絲合縫
“啊啊啊!!!!”
一來一回,又來再回。
那人從破口大罵再到連連哀求,一把鼻涕一把淚:“我全說啊,我全說,求求你給我個機會,讓我對我犯下的錯道歉,啊!!!”
“你早說一句嘛,害的貧僧沒有收住手。”主持作了個揖后沖著門外招呼道,“劉警官,看你的了,我還有點事情。”
說著,主持就匆匆離開
“叮咚。”
“你好,有人嗎?”
“咚咚咚。”
“你好,有人在嗎?”
姚倩看了看手環的時間,凌晨三點半。
這是瘋了嗎?這個點敲門?難道是發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嗎?
姚倩揉了揉眼睛,穿著拖鞋下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