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目法寺內,兼職的大師們已經陸續下班了。
夜生活的美好,讓他們需要步入紅塵,為更多在紅塵中打滾的人們解惑,看看手相、看看面相、為在京都漂泊沒有固定居所的人兒們提供一晚的住處或者,回家看老婆、帶孩子。
不過全職的,則是仍然需要在金目法寺中呆著,最后禮佛參拜完畢后,就需要去睡了。
金目法寺的主持,自然是全職的。
他跪坐在佛像下,默默誦念著經文,敲著木魚。
咚
木魚,忽然一裂,他的耳旁傳來狂笑的囈語。
“怎么樣,玩脫了吧?你還想永生不死還是怎么滴?”
“這次找到的沒有沾染血腥的妖,惹不起了吧?”
“你現在也要死咯!!!哈哈哈,我終于看見你要死咯。”
“臭和尚,當初要不是你,我何至于殺了我的伴侶,今天你也要死了,我要看著你死!”
主持睜開眼,雙目中透露著平靜:“施主,你著像了。”
“去你大爺的,著像個屁,等你被殺了,肉身還在的話,我一定把你給吃了,我要讓你在我的胃袋中一點一點消融,不對,你這具身體也是可憐人的,吃了沒用,也惡心不到你!還惡心到了我自己,得想個法子融我想想”手機端一秒記住思路→m.slzww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對了對了,等你死了,我就成為這王大壯的老爺爺,哇哈哈哈,我這些年看的網絡小說還是不少的,我給他來一個‘敗家子’系統,讓他把你一手創建的金目法寺給敗光!”
主持搖搖頭,嘆了口氣,起身對著佛像行了一禮:“施主啊,你怎么就是想不明白呢?我佛是無處不在的啊,哪怕貧僧今日的確需要遭遇劫難,哪怕貧僧今日真的會魂飛魄散再無輪回的可能,但貧僧的真靈,肯定會在這世間存在的,貧僧的經書注定會在這世間流傳,貧僧必然會再次醒來,引導世人。”
“貧僧相信,這次給貧僧帶來劫難的魔頭,貧僧是有機會感化他的,讓他成為貧僧的護法,讓他為貧僧獻上無垢的佛軀,他的內心是善良的,只是現在暫時被凡塵俗世所困擾罷了。”
主持推開門,緩緩合上。
“施主啊,你好好想想吧。”
大殿的門合上后,傳來陣陣鐵索撞擊的響動。
“別聽這和尚胡說八道啊,千萬別聽這和尚的胡說八道啊,千萬別給他開口說話的機會啊”
“對了,不行,是絕對不能夠讓這合上和你對視!絕對不能!”
“守正啊,這次我來開還是你來開?”林清閑甩著自己新車的鑰匙,問道。
“你來開吧,我來開的話,我怕開得太快了。”思路╭ァんττρs://ωωω.sしzωω.cΘмんττρs://м.sしzωω.cΘмヤ
守姬上次被附身時候自己沖動了,雖然京都這邊沒有任何自己“飆車”的記錄,但是因為當日見到的人實在是太多了,現在根據姜守慧的反饋,現在還有好些人在不依不撓地尋求著真相
“行,我來開。”林清閑點了點頭,把新車的鑰匙一拋,然后想要帥帥地一抓落空了。
陳遠看了看手中的鑰匙,自告奮勇道:“我來開車吧,我學車之后,都沒有開過,我怕生疏了,守正既然不著急過去,那就讓我慢慢開的好。”
看著林清閑有些不爽想要發作的樣子,陳遠補充道:“帥哥是需要司機的。”
“有道理。”
林清閑認同陳遠的觀點,并讓出了一步,打開了后座的門。
陳遠開了一會兒后,看向倒車鏡,奇怪道:“我們好像被人跟蹤了。”
在他們的后邊,跟著一輛車,姜守正回頭看了眼說道:“沒事,不用管,是校長在后面。”
“對,就是徐良的老爹,他可能怕出事情,剛剛姜守正的力量他應該有感覺的。”林清閑補充道。
“是怕我們出事嗎?”還沒有從姜守正威壓中緩過來的周權問道。
“怎么可能,當然是怕別人出事啦!”
作為姜守正高中的同學,陳遠還沒有見過姜守正吃過虧呢!
哪怕他借書,同學們都不好意思殺價,也就姜守正砍價砍得賊溜,還把他所有的成本都進行了核算,說到最后,還一副非常為他考慮的樣子說上一句——
“這樣的價格你有的賺,我也不會虧。”
“既然校長大大跟在我們后邊,那么就讓我們考考校長大人司機的駕駛水平,看看是我這初出茅廬的新手有水品,還是他的駕駛員有技術。”
速度與激情在陳遠的心頭燃燒,上次姜守正風馳電掣的感覺,讓他的感覺還是很好的。
可是
堵車了。
“守正啊,你能不能把這些車給挪開一點啊?”
陳遠想摁個喇叭,可是這地方是禁鳴的,要是被扣錢了,自己開的車,肯定得自己出錢。
而且看車隊排的還是挺長,導航顯示這一段都紅了,摁喇叭應該也是沒用的。
“校長都跟在后面,姜守正隨意運用能力,哪怕沒有被記錄下來,應該也不好吧?”緩過勁來的周權說道,“不過,我們現在在這里耽誤太久,會不會被那個壞人給跑了?”
“金目法寺內的確有人用力量和我硬碰硬了,對方看起來有點剛,應該不會跑吧?”姜守正猶豫道。
“那哪說得準的,萬一故意給你制造一個假象,然后開溜跑出京都范圍,守慧找起來也很困難的。”
“有道理。”
大家交流著,溝通著,車內就剩下陳遠一個人坐在駕駛位上了。
“靠,早知道不開車了!”
陳遠有些郁悶地拍了拍方向盤,看著前方的車龍,煩躁。
當他看向后視鏡的時候,校長大大也從副駕駛位出來了,沖著姜守正一行招招手,接著,四人踏著共享單車離開了
“校長。”
“叫徐叔叔。”
“徐叔叔。”
“說吧,叫徐叔叔有什么事情?”
“您能不能騎得稍微穩一點?”
姜守正看著徐年騎起自行車來歪歪扭扭的,好不擔心。
徐年有些尷尬,他畢竟好些年沒有騎自行車了,畢竟騎自行車還沒有他跑得快。
以前打架的時候,監控并不多,爆發出非人的力量和速度,大家只會說你在道上混,有排面。
后來有了車,誰還騎自行車啊。
騎自行車,也就當年追老婆的時候特地買了輛,學了一下。
那可是“我愛你,因為你有錢買得起自行車和白襯衫”的年代喲
現在生疏了,正常。
不過像他這樣的高手,騎一會兒就穩了。
“對了守正啊,你這次去干架,咳咳,去討說法,有什么章法么?”徐年問道。
“章法?”姜守正還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就是想著先把人抓住再說。”
“抓什么抓,要我說,直接把對方的魂魄給打散,打成一個白癡不就行了?”徐年問話的時候,林清閑不好插嘴,畢竟屬于自己的長輩,隨意插嘴的話,很沒有禮貌,“守正啊,我們家族有攻擊的法門,你要不要學一學?就是力量到位后直接打散魂魄,直接給醫學界留下難題的那種,嘿嘿嘿嘿,聽我長輩說,一拳下去,腦不死亡、人不醒來。”
“咳咳咳!”徐年咳嗽了一下,示意自己還在,“年輕人不要這么暴力,別人這不是還沒有給你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嗎?要我說,打吐血、半身不遂、廢掉力量也就差不多了,奪人性命,不太好吧。”
林清閑不滿道:“校長,對方可是三番五次找守正麻煩欸,你是沒看見,姜守正的師妹,那么可愛的小姑娘對方都下得去手,這次,要不是守正在寢室里面有一些布置,那個叫做張敏的女的,直接自殺在了寢室里面,絕對不能饒過對方!”
“我們這樣不違法嗎?”周權弱弱地詢問道。
天吶,他們討論的內容好暴力啊,又是打成白癡又是打成吐血的,這樣好嗎?
自己不是法學院的嗎?
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始學習,但是思想和覺悟還是要跟上啊。
“校長給出的方法,那是犯罪,叫啥來著,對了,叫故意傷害!我給出的辦法,嘿嘿,那完全就沒有問題了,我預估,守正都不要碰到對方,隔空一拳,都可以把對方的魂魄給打散,誰能說他犯罪呢!”林清閑得意地笑了起來,可徐年接下來的話,讓他的笑容一僵。
“小林啊,徐叔叔是特辦處監察長,你說的話,徐叔叔”
監察長?
我湊!
特辦處,雖然屬于民辦非企業組織,但是因為里面吸納的都是各種各樣的奇人,大家對于自己的力量總是會有那么一丟丟把控不到位或者有人在某些因素的誘導下,會出現反社會的行為
在這類人對社會造成直接危害前,特辦處的監察組織就會提前介入,對那些人進行愛的教育
而特辦處的監察組織,很神秘,沒人知道具體有誰。
知道了,就不好監察了。
但監察組織的人員實力,那都是強悍的,算是“公知”,畢竟被認真教育改造的奇人,后來都賊乖巧。
想要搞事情的,都是有力量的,讓搞事情的人不敢搞事情的,那當然是更強。
這是底層邏輯。
“徐叔叔啊,我剛剛就是開一個玩笑而已,不要當真。”林清閑穩了穩車頭,剛剛聽到監察,差點摔了。
“沒事,我也只是開個玩笑。”徐良哈哈一笑,寬慰道。
“哦哦哦,原來是這樣啊,叔叔真的是好幽默啊,我也覺得這是一個玩笑。”林清閑“放松”地笑了起來。
“小閑閑啊,你剛剛”
看著姜守正有一丟丟心動的表情,林清閑趕忙回應道:“我剛剛什么剛剛,我剛剛就是隨便說說的,守正啊,你不會真的以為有那樣的法門吧,哈哈,怎么可能,如果真的有的話,我林家還不天下無敵了?誰不聽話,就讓他成為白癡。”
林清閑一邊說著,一邊對著姜守正傳音道:“我待會給你。”
徐年樂呵笑道:“給啥呢?”
“嗯?”林清閑感覺自己的頭皮一陣發麻,靠,剛剛不是傳音的嗎?怎么被截下來了?
不過他也是那種機智的人,連忙回應道:“就是我們年輕人之間看的一些片子,我不好意思說,守正待會不管怎么樣,肯定會報了仇的,就需要看一下片子稍微放松放松。”
“最好是這樣,如果我說是如果啊,如果真的醫學界出現了什么難以攻克的病癥,那么我就算在你的頭上了哈,我會向監察部門舉報。”
“徐叔叔,監察部門沒有舉報窗口,他們都是自主發現的。”
“哦那我就,我就在那個APP里面公開,那他們肯定會發現的,你說是吧?”
“是的。”
林清閑沖著徐年比了個大拇指,徐年笑道:“客氣客氣。”
一行人笑笑鬧鬧、斗智斗勇地來到了金目法寺的正門口。
此時,金目法寺的周圍已經“清過場”了,主持王大壯就站在門口,看見他們后,朗聲行禮道:
“姜守正施主,徐年施主,林清閑施主,周權施主,貧僧有禮了。”
周權一聽這話,眼神一陣迷離——
當兵!當兵!當兵有用嗎?有錢嗎?你看看你,身上除了傷病之外,有什么好的,你的退伍費,也就只能夠你一個人看病用,對咱們娘倆,有用嗎!再看,再看我就把這些獎章都給丟掉!
你去干嘛,你現在的樣子能去上班嗎?給我在家里好好呆著,哪里也別去,我不要你出去,周權,你就在家里看好你爸,要是他出去了,你就你就拿著這個打他的腿!反正腿都壞了,出去干嘛!
老婆哈,當當當當,你看你看,我賺錢了,我在網上開了店,賣東西,我現在也能夠養你們了,雖然不多,也就是5431.45啦,不過可以足不出戶賺錢,還可以給你們娘倆做做飯菜,也是挺好的。
原罪。
父親的腿病是原罪。
周權的眼睛一紅,原本“遺忘”的記憶,似乎一下子清晰了起來。
他淚眼朦朧間,瞧見了那僧人雙目中散發出的純粹金光,非常溫柔,非常溫暖。
那僧人的身后,似乎也出現了高大的佛影,威嚴、和善。
“入我佛門,你父親的腿病就能治好。”
周權想也沒想,本能地屈膝下跪,只要能夠讓他父親的腿腳好起來,跪下算什么,入佛門算什么現在當和尚又不是不能結婚
可還沒等他跪下,那僧人的金目,一下子冒出了白煙,滋滋滋的聲響,聽起來像是小龍蝦下鍋了。
看著,好疼。
下跪的沖動,一下子沒了。
僧人平靜道:“施主,好本事啊。”
姜守正抱拳回禮:“彼此彼此。”
周權身子一頓,意識到自己剛剛似乎著道了,站直扭頭看向面色不愉的姜守正,剛好瞧見校長大大也屈膝了。
徐年本來也準備站直,余光瞥見了周權疑惑的目光,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右腳踏前一步,流暢地松開鞋帶,再系好,綁緊。
“是系鞋帶嗎?”
白煙散去,僧人的眼神空洞,好像是瞎了。
不過僧人似乎不怎么介意,也沒有痛苦的神色,而是偏了偏頭,“看”向林清閑,問道:
“姜施主因為力量驚人,可以不跪,小友又是為何?”
“切,賊禿,我們林家人,不敬蒼天!不跪仙佛!不尊鬼神!你憑什么讓我跪?”說這話的時候,林清閑收斂了平日的玩世不恭,擲地有聲,“而且,我還這么有錢,你憑啥讓我跪下?”
“有錢?”僧人似乎有些不解。
“當然,有錢代表著我有鈔能力!”
剛剛賊剛的林清閑,似乎是錯覺,這才是真實的
因為僧人的疑問的語氣,惹惱了林清閑,他上前一步,站在了姜守正和僧人之間,原地蹦跶了一下,身上掉出好多小巧物件,落在地上乒乒乓乓的。
有玉制的,有銅制的,有木制的
“壓舌物?”
僧人皺了皺眉,后退一步。
遲了!
那些小巧的物件的黑色絲線,“欻”一下,纏繞上了僧人,“接駁”在了他的頭上。
不知道我的兒子吃飯了沒有。
那娘們肯定又出去偷漢子了。
我一定會金榜題名。
官人,你快點回來啊。
“這是長頭發了?”周權看著飄蕩著的、似乎在說話的絲線,喃喃道。
“這是種下煩惱絲。”徐年看著那哪怕瞎了眼都沒有動容的僧人,現在卻表情萬分痛苦的模樣,嘆了口氣,“林清閑這是有點惡毒了,如果煩惱絲真的種下了,那么這僧人所有的道行,都會毀掉的。”
林清閑聽到這話,有些不滿道:“校長,你這就是迂腐了?我這怎么叫做惡毒呢?我只是花錢買了一些我感興趣的小物件,然后這些小物件沒有放好,一不小心從我的身上掉了出來,然后碎了,誒呀,我好心疼呀,我花了好多小錢錢才買來的呢。”
嘴上說著心疼,可是當看到那僧人為了拔出“煩惱絲”已經滿頭血污的時候,林清閑暢快地笑了起來:
“讓你動我兄弟!”
ps:這幾天要調整一下生物鐘,整宿都在做噩夢,早上起來總有一種流鼻血的感覺orz.先穩定更新,然后再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