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現在人間的空氣質量這么糟糕的嗎？”
老觀主剛睜開眼，還是感覺自己有一些氣悶，不過稍微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后就感覺好多了。
探出手，撩開自己的袖袍，看著自己裸露在外的皮膚上面，根根肉芽如同有有生命一般蠕動著，他本能地感覺到了厭惡和惡心，不過很快，他的表情就變得有一些慶幸。
“果然，想要保留記憶真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情啊，好在我做到了。”
想到這，老觀主的表情漸漸開始生動起來，在肉芽完全隱匿在了自己皮膚之下后，他捏了捏自己手臂上的肉，一絲絲的痛感讓他感覺格外新鮮。
思量了一會兒后，撇了眼床頭柜上的水果刀，搖頭笑道：
“真的是太浪費了啊，居然把一把普通的水果刀都加持成了法器，就是為了切水果皮的時候能夠更加順暢一點順便不用洗？......不過，現在算是便宜我了。”
老觀主探手把水果刀攥在了自己的手心中，用臉蹭了蹭刀鋒，感覺到上面絲絲的寒意，他很是滿意。
“不錯、不錯、真不錯。”
老觀主贊賞地點了點頭，攥著這把水果刀高高舉起，狠狠對著自己的胸口，也就是他能夠感覺到一顆叫做心臟臟器的地方捅了下去......
“唔......更疼了。”
老觀主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水果刀，彈了彈裸露在外面的刀柄，晃晃悠悠的刀柄給了他強烈的刺激，可是看久了，刀柄就漸漸被“擠出”了身體。
“果然，這就是保留記憶的代價么？”
被刀捅了一刀，沒出血。
傷口處，長出了許多的肉芽，這些肉芽們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修復著這一塊破損的地方。
在它們不懈的努力和辛勤的付出下，老觀主胸口的傷痕恢復的差不多了，在基本修復的差不多后，其中一根肉芽化作指甲蓋大小的手掌，先是沖著老觀主比了個中指，然后擺了擺手，“鉆”入了他的體內......
“喲，還挑釁我？”老觀主搓了搓自己的鼻尖。
原本想要嘗試著用這把水果刀捅一下自己的腦袋，可是看剛剛那根肉芽比中指挑釁的樣子，老觀主決定不要自討沒趣了。
“算了，不著急去死，先把記憶接收一下好了。”
嘀咕了幾句后，老觀主盤膝閉上眼，很快他猛地睜開眼，一直古井無波的雙眸涌出興奮：
“姜守正，那娃娃叫做姜守正啊，也對，我怎么沒能想到呢，那樣的孩子只有‘我’才能培養出來啊......”
說到這，老觀主一撐床鋪，站在了床上來回踱步。
“他現在應該還不能把我完全干掉，沒有把握完全干掉的話，哪怕我現在的肉體消亡了，真靈也會回歸藏經閣的，這樣不行......不過，姜守正還是很有成長空間的，我努力培養培養，那么他就可以把我給完全干掉！”
說到這，老觀主咽了口唾沫，舔舐了自己的雙唇：
“嘿嘿......我終于有機會去死了。”
“深呼吸、深呼吸，保持平靜，要指定一個計劃，姜守正這孩子對我現在這具肉身還是很尊敬的，讓他直接把我現在這具肉身干掉肯定是不可能的，我要制定一個讓姜守正心甘情愿把我干掉的計劃，不要著急，絕對不要著急啊，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呢！
這么多年都過去了，不差這些時日了。”
老觀主深吸了好幾口氣，胸圍都漲了好幾厘米后，緩緩吐氣。
“啪。”
......墻體龜裂。
墻體龜裂的聲音吸引了正在打掃衛生的姜守勤，他瞥了一眼后砸吧了一下嘴：
“等師兄回來，得讓他出賣一下色相了。”
這可是姚倩姐姐的房子，既然是老觀主給弄壞的，自然是要讓......大師兄幫忙賠付。
念叨了一句后，他低下頭繼續用吸塵器吸地板，嘩啦幾下后，他愣在了原地，撓了撓頭：
“今天是什么特殊的日子嗎？我為什么要打掃衛生啊？”
剛念叨完，姜守勤心頭略微有些感應，回身瞥了一眼。
可不是自己的師兄嗎？
姜守勤假裝什么都沒有發現，繼續劃拉著吸塵器，認真的那種。
一邊劃拉的時候，姜守勤一邊大聲地自言自語道：
“誒呀，每天打掃衛生真的是好辛苦呀，不過我是一個愛衛生的好妖怪，師兄回來之后，肯定會給我一點獎勵的吧......”
一邊說著，姜守勤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后。
腳步聲越近，他的表情就越是認真，一副很專注打掃衛生的模樣。
姜守正的身影并沒有像他想象的那樣站在自己的身后，給自己一些身體渡入一些法力，而是越過了他，緩步地來到了老觀主的門前。
只見姜守正緩緩抬手，深吸一口氣后輕輕敲門：
“觀主，您在嗎？”
“有事說是，別問在不在。”
老觀主熟悉的嗓音在屋子內響起，這聲音對于姜守正來說，無異于是天籟。
姜守正猛地按下門把手，充入屋內，只瞧見本是蹲在墻邊的老觀主一下子起身，用背貼著墻，一臉驚慌與尷尬：
“欸欸欸，你這個孩子怎么回事，進門怎么都不打一聲招呼呢？”
面對老觀主的質疑，姜守正并沒有理會，而是飛身上前，一把把老觀主給抱住，緊緊地抱住。
老觀主似乎被姜守正這樣的表現搞蒙了，無處安放的手在空中頓了頓，接著輕輕拍了拍姜守正的后背，低聲道：
“你這孩子，都這么大了，這是干嘛呀？是這幾天出門碰到了什么委屈嗎？”
“沒，沒有。”
姜守正的聲音略微有一些顫抖，不過他很快就收斂住了自己的情緒，深吸一口氣后，松開老觀主，笑道：
“沒呢，就是太久沒有見您了，很是想您。”
本想問問天庭的事情，不過一想到既然上次沒有問出什么，這一次也不用多問，省的老觀主為難。
“沒事就行，沒事就行。”
老觀主一副松了口氣的模樣，可當他瞧見姜守正把目光放在了他身后，表情一下子變得有一些尷尬，不過這尷尬很快就收斂：
“咳咳，守正啊，這我不是故意的，到時候我會請師父把這里給修好，如果這里是主體結構的話，我還會找專門的檢測機構對修復的效果做一個檢測，給姚倩姑娘一個交代。”
“這些事情我來吧。”
姜守正準備給姚倩撥電話，姚倩的電話反倒是打給了姜守勤。
在門口冒頭的姜守勤探頭，舉著自己的手機問道：
“師兄，接嗎？”
“給我吧。”
姜守正接過姜守勤的手機，接通。
“守勤啊，我們學校好像是鬧鬼，你會驅邪嗎？！”姚倩略帶慌張的聲音從電話的另一端響起。
一聽這話，姜守勤顧不上師兄不師兄的了，把自己的手機從姜守正手中奪過，興奮道：
“我在行呢，驅邪我可專業了，在哪在哪？”
他姜守勤，可是噬魂凈蓮呢！
說著，姜守勤舔了舔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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