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兄,我們就此分開吧,蒲津與大散的方位不同!”
多日以來,楊寶柱的厚顏無恥令楊承文幾近崩潰。
對方的糧草準備得很少,這一路幾乎都是贈他。
直到距離函廊關還有一小半的路程,他再次開口,想要與楊寶柱分道揚鑣。
他這一次說話的語氣格外堅決,楊寶柱縱然心里還想依賴他,但也知道自己受到嫌棄了。
不由心中不悅,賭氣般道:“你走吧,我在這里多待幾天,慢慢趕路也沒事!”
他終于說出這一句話,楊承文只覺得苦盡甘來。
“你自己多加小心!”他故作好心的提醒了一聲,旋即連忙叫上自己的手下,迅速離開了當前位置。
生怕走得慢了一步,楊寶柱會改變主意,又賴上他。
注視著楊承文那一隊的人馬逐漸走遠,楊寶柱手下的將士中有一人走過來,嘆息道:“殿下,您應該繼續跟著三皇子的!”
這么多天的相處,足夠讓他看出這位二皇子有多么的愚蠢。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爭得過其他兩位皇子,就算選擇的地盤優勢大,最后也一定會落入下風。
二皇子若是足夠聰明,就應該知道盡快選擇一個陣營,而不是渾渾噩噩的去爭皇位。
相較于沒有助力的大皇子,三皇子無疑是更好的選擇。
當然,皇室之爭他并沒有足夠的資格摻和進去。
唯一能做的,就是教二皇子如何在邊關立足。
楊寶柱卻抱怨道:“都怪你,叫我巴結著楊承文,結果現在熱臉貼上冷屁股,白受氣!”
“屬下知錯!”
這將士嘆息,道歉得毫不含糊。
楊寶柱便又轉了轉頭,“算了,還是趕快找個地方扎那個什么營帳。”
他這氣來得快去得也快。
另一邊,楊承文甩開楊寶柱之后,立刻按照線索,和張家招募來的那些人手接頭,順利的接手了上千兵馬,以及大量的糧草。
“這樣一來,鎮守蒲津應該不成問題了。”
楊承文心中暗喜。
王曲現在應該也和自己一樣,去接手謝家招募的那些人手了。
想到這兒,楊承文臉上的笑意更甚。
王曲自以為降服了謝家,絕對沒有想到,謝家從一開始就和王家綁在一塊兒。
等王曲去到接頭的地點,就會被立地處死。
而自己這時候再趕過去,剛好接手那些謝家的人。
“往這邊走!”
臨到岔路的時候,楊承文吩咐手下,往著約定的那個地點,走得極為暢快。
干了兩天路,約定的地點就在不遠處了。
謝家暗中派給他的人里邊,有認路的,這時候自告奮勇的往前帶路。
“殿下放心,那些人就躲在窯洞里面,等著您去接手呢!”
謝家派來的人喋喋不休,一路上不斷的重復著謝家與王家對大周以及楊承文的忠誠。
最后,楊承文駐足在原地,指著前方,神色不明的問道:“這是你說的接手軍隊之地?”
他語氣暗含慍怒。
那帶路的謝家人不由驚愕,向前一看,之間那一處山谷一杯積雪掩埋,只剩一片片的白色。
“怎么會這樣!”
他驚詫之下,往前小奔,趴在山道上,望著被積雪填了一半的山谷。
“看來謝家的誠意,并不怎么足夠!”楊承文目光一冷。
謝家帶路的人不由焦急,連忙辯解:“這里面一定另有蹊蹺!”
他這樣說著,楊承文卻想起了另一件更重要的事情。
“王曲是不是還活著?”
他惡狠狠的向下俯視,盯著攜家人的目光像毒蛇一樣陰毒。
若不是謝銜打了包票,信誓旦旦的說可以除掉王曲,他早就自己動手,將王曲殺死了。
現在王曲卻還活著,自己短時間內還奈何不了對方。
他總不可能安排自己的人,假扮烏蒙去攻打王曲駐守的潼武,那樣做并不現實。
就算真的成了,最后也一定會留下許多無法滅口的知情人。
“罷了!現在這些人手也夠用了,若是我手上那么多人都堅持不住,王曲那一邊就更不可能成功駐守!”
懷著這樣的心思,楊承文心里的怒火消減了些許。
烏梅嶺。
王逸軒進來極為郁悶,他徹底變成了吉祥物,但是在梅氏里面沒有半點話語權。
就連要一些資源來搞發明,都難以繼續。
那些梅氏的遺老在知道他需求煤礦和鐵礦這些東西之后,便派人將他嚴加看管,現在連在山上轉悠都有人盯梢。
這一日,他打算去找蘭音,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弄到自己需要的東西。
當然,他撲空了。
梅氏的人告訴他,蘭音并不在這里,已經外出執行公主安排的任務去了。
“那佘幽呢?”
王逸軒又問道。
梅氏的侍者搖頭:“不知道!應該是和蘭音姑娘一起行動了!”
王逸軒心中憋屈,但他也知道自己身在別人的地盤,連妻子和母親都過來了,軟肋太多,根本掙脫不了。
泄氣之后,他又郁郁的回了住處。
妻子許氏忽然跑出來,面色焦急。
王逸軒心中正好奇不已,許靜嫻看見他,卻是眼睛一亮:“夫君!婆婆她病了!”
她語氣急促的說了出來。
王逸軒心中一緊,忙問道:“出了什么事?”
許靜嫻又將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原來王寡婦在前段時日就已經身體不適,只是看見兒子面色不好,才沒告訴他。
鋼材王逸軒出去之后,她忽然有嘔吐的癥狀,隨后又昏闕了。
“我去叫大夫!”
王逸軒說著,便又出門,想要找幾個梅氏的人過來看看。
就在他離開之后,許靜嫻的目光閃了閃。
許硯書出來了。
“姐夫會不會知道!”他擔憂的說道。
許靜嫻瞪了弟弟一眼:“怕他知道你還敢做那種事!”
知道弟弟在暗中敲暈了婆母之后,她心里也是一陣擔心。幸好丈夫當時不在,而婆母也沒有看到弟弟的臉,否則她也不知道該怎么收場了。
“我這不是為了逼一逼姐夫嘛!”許硯書委屈道。
來烏梅嶺這么長時間了,他們在這地方根本沒有得到應有的重視。
預想中,鼓動梅氏進攻大周的事情也難以開展。
他記掛著父母的仇沒有報,心里焦急不已。
可是姐夫王逸軒一直也沒有去求見梅氏高層的意思,反而每天搗鼓一些奇怪的玩意兒。
為了逼迫姐夫奪權,他只能這樣做。
王逸軒為了保護母親的安全,一定會竭力在梅氏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