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背上一陣陣發麻的感覺,李巖似乎突然明白了這是怎么一回事。
只有當他的身體大面積地接觸電流時,系統才會進入充能狀態。
所以前面無論是他抓著家用的電線,還是高壓電纜,系統都沒有反應,因為接觸的面積太小了,跟電壓的大小,根本毫無關系。
只不過,他這根胳膊,怕是廢了吧?
李巖躺在地上,一動也不想動。
系統的各種提示音在腦海里響著,只用了幾分鐘的時間,系統就已經恢復正常了。
“喂,你沒事吧?”蘇琪走過來,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他。
李巖睜開眼,老了她一眼,一句話也沒說,又把眼睛給閉上了。
“哦,還活著就行。”蘇琪說道。
“你技能升級了嗎?”蘇琪接著問道,考慮到李巖似乎說不了話,她又說道,“你要是升級了,你就睜開眼看我一眼。”
李巖躺著一動不動,單純的不想搭理她。
蘇琪不甘心地問道,“什么意思,升級失敗了嗎?”
李巖睜開眼,給她翻了一個大白眼。
“到底什么意思啊……”
“先把他從這里弄出去吧。”陳亦語看著李巖那一根焦黑的胳膊,皺起了眉頭。
“哦,好。”
李巖體型不算小,他有一米八多,以前稍微偏瘦一點,前幾天泡完那個惡心的粉紅色藥水之后,他整個人似乎壯實了不少,所以蘇琪加陳亦語兩個人,才勉強將他拖了出去,也幸好在移動李巖的時候,沒有發生二次觸電。
在離開供電站好一段時間之后,李巖的身上還是麻的。
相反,那根毀掉的胳膊,倒是沒有知覺了。
“還是沒有成功嗎?”在外面待了好一會兒,陳亦語才開口問。
李巖搖了搖頭,沒說話。
“搖頭什么意思?你這手怎么辦?”
“成功了,先去找羅倫·施里弗吧。”李巖幾乎用完了他全身的力氣,講出了這句話。
雖然不知道李巖到底有什么辦法,但陳亦語還是點點頭,答應了他的請求。
她沒打算把他背著走,再怎么說,李巖現在也是傷員,背起來容易受到二次傷害。
陳亦語從附近找到了一個簡易的手推車,似乎是農場里面用來運輸蔬菜和水果之類的東西的。
然后和蘇琪一起,合力將李巖搬了上去。
躺在手推車那簡陋的鐵板上,李巖覺得自己此刻就像是一頭要被拉去屠宰場的小羊。
這個手推車的質量一般,似乎是羅倫·施里弗自己手工做的,出了輪子部分,其他都是用各種鐵棒,角鐵,還有鐵板焊接在一起的。
輪子上并沒有做防震處理,畢竟水果蔬菜又不用防震,所以一路上,李巖感覺自己被抖得快要散架了。
這種感覺也就是比將他扔在地上拽著走要強一點點。
回到農莊的時候,羅倫·施里弗正在準備晚飯。
“哦,我親愛的工人們,你們回來啦。”李巖等三人,在羅倫·施里弗的眼里,已經從客人變為工人了。
并且,原本擺滿了各種菜肴的餐桌,此時只有一份他自己的飯菜。
“哎喲,他怎么受傷了?”羅倫·施里弗看到李巖的時候,顯得十分驚訝。
在手推車上被抖得七葷八素的李巖睜開眼,說道,“再給我一些上次那種粉紅色的藥水。”
他不知道羅倫·施里弗的那個藥水是哪里來的,但那藥水能將他從一副白骨,變成一個有血有肉的人,跟系統的生命機能修復功能有同工異曲之妙。
他這根胳膊,只能是把希望寄托在粉色藥水上面了。
如果那些粉色藥水也不奏效的話,他的這根胳膊十有八九是要廢掉了。
羅倫·施里弗聽了他的話,感覺十分為難,“這……這……你們已經不是農場的客人了,沒有權利再享用農場里的福利。”
羅倫·施里弗竟然沒有直接拒絕,李巖笑了,用他所剩不多的力氣說道,“你是農場的主人,你說有就有。”
羅倫·施里弗依舊是一臉糾結。
他難得地沉默了許久。
經過漫長的思考之后,羅倫·施里弗像是想通了,他對李巖說道,“其實也不是不能使用,只有你支付一定的傭金,即使你目前不是農場的客人,我也是可以給你提供藥水的。”
“傭金啊……”李巖把聲音拉得長長的,頓了一會兒,接著說道,“我們已經欠下你很多傭金了吧?我記得你那里都有記賬,這樣吧,這筆賬,你也給我記到一起,到時候我一起給你結吧。”
羅倫·施里弗似乎是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他又沉默了一陣,然后才說道,“可以的,反正在賬單沒有清算完畢之前,你們都是不能離開我的夢幻農場。”
李巖根本就沒去和他商量到底要多少的傭金,反正他也沒打算給,就直接讓羅倫·施里弗帶著他去了療養專區。
這一次用的,并不是上次那樣的大浴桶,而是一個小浴桶,只夠他把胳膊伸進去。
隨后,羅倫·施里弗拿來了一個油漆桶一樣的東西,從里面倒出了李巖熟悉的,惡心的,又黏又滑的粉紅色液體。
然而,還沒把浴桶裝滿,羅倫·施里弗的動作就停了下來。
他看著李巖,“不好意思,藥水沒了,只剩下這么一點了。”
嘴里雖然說著道歉的話,但他面上卻沒絲毫的歉意。
李巖低頭看了一眼浴桶里,其實粉紅色的藥水已經不少了,浸泡過了他三分之二的胳膊,只要他的手再彎一下,就可以整根胳膊伸進去了。
“這個藥水少了的話,藥效會受到影響嗎?”李巖問。
“也許……可能,大概……應該不顧影響的。”羅倫·施里弗不太確定地說道。
“行了,你可以走了。”李巖抬起那只沒受傷的手揮了揮。
“我是農場主,我想在哪里都可以,你是沒有權利趕我走的。”羅倫·施里弗一本正經的說道。
李巖:……
接下來,毫無意外的,他再一次承受了那種萬蟻蝕骨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