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韓非破看著眼前的一幕，露出一副震驚的表情。
從比斗的緊張情緒之中緩解過來，頓時在人群中發現了有不少熟面孔。
“膳食房掌勺的王五，你怎么成了商人！”
“你是中庭種花的花匠劉老四，殺只雞你都得先寫一片祭文，扛著大砍刀冒充大象啊！”
“洗衣服的……”
韓非破似乎想到了什么，轉過頭對李祭小聲問道：“你不會告訴我？這些觀眾都是我的人吧？”
李祭點了點頭，說道：“不讓你以為了？又不是絕頂高手比斗，還能人滿為患？”
“江湖以實力為尊？用這種沙雕的方式取勝，就算不怕被觀眾吐沫星子淹死，萬一觀眾中有一個絕頂高手，看不順眼把你給干掉，找誰說理去？”
“想用不正當的方式贏！靠的不就是錢撒人多嗎？”
韓非破：“……”
此時，他的三觀再一次被刷新，做人的底線一降再降。
黑幕！
黑幕中的黑幕！
臟！
實在是太臟了！
原本的認知之中，打假賽賄賂對手、賄賂公證人就已經夠臟了。沒想到啊！居然連觀眾都是請的演員，堪稱是武道文明史上最臟的一場比賽。
“也就是說，那些吹捧卓一劍的崇拜者？”
“演的！”
“那些……”
“演的！”
韓非破得到了肯定的回復。
深吸一口氣，不由感嘆道：“假的！氣氛組，還真是……好慘的一人！”
“我都開始有點同情他了！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真相，還以為自己的名氣驚人，由衷的感到沾沾自喜吧！”
心中為卓一劍默哀三分鐘。
從上臺的一刻就已經輸了！
不僅輸了比賽，還輸了對純潔美好的向往。
“……”
然而！
這一切遠沒有結束。
韓三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對眾人問道：“謠言組的人準備好沒有？”
仆人管事站了出來，恭敬的回道：“稟莊主，都已經準備就緒，天化城的說書先生、酒樓的小廝、紅樓的花魁、凡該收買的人一個不落。”
韓三滿意的點了點頭。
繼續說道：“很好！但一定要謹記莊主的要旨，咱們雖說名字叫謠言組，但講究的也是實事求是，對于這場莊主和斷刀的比斗，咱們不能撒謊和杜撰知道嗎？”
“明白！謹記莊主教訓，我等絕不敢編造謠言，扭曲事實。”眾人齊聲應諾道。
聞言！
韓非破臉色一變，如同吃了死蒼蠅一樣難看。
自己撒潑打滾的糗態，要是大肆的傳出去，那還了得？
對李祭小聲道：“龍，你是瘋了嗎？”
“雖說沒有打假賽被揭穿的先例，但是讓天策府知道了這是一場假賽，而且情節還特別的惡劣！未嘗不會增加規則，取消我競逐人榜的資格。”
李祭點了點頭。
開口道：“我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會提前設置謠言組。先入為主是人的特性，你接著看下去吧！”
“很好！”
韓三朝韓非破點了點頭，對眾人道：“都知道該怎說什么嗎？”
“兩招之后，斷刀卓一劍泣淚認輸！”眾人回道。
“其他的了？”韓三問道。
“戰斗時間極短，沒有其他的了！”眾人一臉肯定的回道。
韓非破：“……”
除了精簡了一點，貌似沒有什么毛病。
雖說事實確實是如此，但總感覺少一點不太重要的細節。
“玩的也太臟了！不過我喜歡。”
原本給了卓一劍二十萬兩銀票，多少還感到有些肉疼。但想到有一筆錢其實是名譽損失費，頓時心中好受了不少。
韓非破猶豫了一下。
有些擔憂的說道：“說是欺世盜名也不為過，萬一要被人給戳穿了！”
“恐怕我綠柳莊主的惡名，都要趕上隴外血魔了吧！”
李祭搖了搖頭。
“你要相信自己！學會用肯定的語氣。”
“隴外血魔頂多也就是殺殺人，練練魔功的老套路，你可是跨時代的存在。”
韓非破打了一個激靈。
“人多口雜，難免……”
李祭擺了擺手，
開口打斷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你還能管住卓一劍的不成？”
“真相往往需要時間去辯證，只要你發出的聲音夠大，就算不能指鹿為馬，起碼也能混淆視聽。”
“只要撐到武道人榜競逐的時候，用絕對實力證明自己，那么真假也就不重要了！”
一切都按照李祭的預想，山莊仆從們有序的展開行動。
天化城的茶館、紅樓、酒肆，在有心人的推動之下，都在閃議論著這場戰斗。
花滿樓旁的一間酒肆，一群人正在喝酒飲宴，其中一名男子道：“話說綠柳莊主僅用了兩招，就讓斷刀卓一劍泣目認輸，你們聽說了嗎？”
另一人點了點頭，惋惜道：“肯定是一場精彩絕倫的戰斗，沒想到可惜……因為舍不得一點收門票錢，在下沒能親眼見證。”
“老封你不是也去了嗎？給咱們講講戰況！是真的嗎？”
封騰一臉尷尬，扭捏道：“這……應該是真的吧，我的位置離擂臺有些遠，沒能看到的真切。”
“……”
回綠柳山莊的路上，
韓非破看李祭的眼神發生了變化，仿佛在看一頭未知的妖怪。
玩弄人性！
怎么看也不像一條正經龍啊！
沉默的氛圍之中，韓非破率先開口道：“有一個小問題，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絕對的實力了？你會幫我吧？”
頂著小有名氣的稱號，卻只有無名之輩的實力。
卓一劍也不過是競逐人榜的失敗者，韓非破的硬實力距離的武道人榜，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還算你有點自知之明！”
李祭頓了頓說道：“你的身體有一半屬于我，幫你也就是在幫我。”
“靠你那一點武道修為肯定是沒戲，只能想別的辦法。我興許會離開一趟，去給你弄一點外掛。”
外掛？
韓非破沉默了一會兒，不解道：“什么外掛？如果……還是不行了！”
“呵呵！”
李祭露出一抹和煦的微笑。
開口道：“不知道把你的奠名寫在武道人榜上，算不算實現你的愿望？”
韓非破一臉堅定的點了點頭。
“我相信你，肯定沒有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