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業之材言猶在耳。
千年基業敗于一旦。
韓成：“……”
他實在是想不通。
自己精心挑選的人才，為何會如此之“優秀”。
韓成深吸一口氣。
冷聲質問道：“把綠柳交給你多久？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你夜夜包花樓，頓頓吃奇珍，日日賭金拋銀。”
“憑為父留下的龐大家產，也夠你遺于下一代了！”
“咳咳……”
韓非破咳嗽兩聲。
解釋道：“義父你應知我秉性，吃喝嫖賭這類敗家的惡習，我向來是一概不沾。”
“咱們韓家基業的事情說來話長，總之現在綠柳山莊已經改姓了，一切都是為了能修仙！”
“逆子！”
韓成怒目而視。
呵斥道：“早知如此！還不如找個敗家子當義子。”
“和你求仙問道的花費相比，吃喝嫖賭都能算勤儉有度。”
“是花滿樓的歌姬不香了！還是醉仙樓酒不好喝了！竟然想不開要去修仙？”
“你以為——修仙者真的有你想象中那么快樂嗎？”
韓非破低垂著著腦袋。
不發一言！
心中卻暗道：當然不是！修仙者的快樂，我根本就想象不到。
“哎……”
韓成嘆了一口氣，喃語道：“老夫愧對韓家列祖列宗，絕了韓家千年的血脈，如今恐怕連香火也要絕了！”
“以凡人之身修仙，莫非就是我韓家的宿命？”
木已成舟！
兩人雖說不是親父子，但脾氣秉性如出一轍。
韓成此時已經徹底明了！
韓非破修仙之心如磐石一般堅韌，就算買回綠柳山莊也無濟于事。
“仙人！請收我為徒吧！”
不知誰呼喊了一聲，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噗通”一聲。
人群中走出一名男子，跪倒在老者面前。
“緣！強求不得！真有勇氣逆天改命，便開口求韓門主吧！”
說罷！老者單手拎起帶貨圣子，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原地。
“仙人！我等愿入仙人門墻侍奉。”
“懇求門主能收留我等，上刀山下火海，縱使九死亦不后悔。”
轉瞬間，跪下的從一人變成數人，數人變成數十人。
“凡人！你們真想修仙？”韓成問道。
“想！當然想！”眾人異口同聲說道。
“也罷！”
韓成嘆了一口氣。
轉過頭對韓非破說道：“你我好歹父子一場，沒道理成全別人獨獨不成全你。等你聽完修仙者之間的差別，你要是還想成為一名修仙者，那為父也就由著你了！”
“……”
李祭龍身懸浮在半空中，龍眸默默注視著一切。
修仙者的體內殘余著靈氣。
李祭看到七名修仙者，其中包括無名老者、韓成、及彌羅。
境界未知！
因為龍眸僅能觀測到靈氣而已。
修仙者體內有多少仙道真氣，根源天賦進化到了何種層次。
皆是一無所知。
如果！
靈氣比作是修仙者的食物。
龍眸所見的靈氣為未消化的食物殘余，修仙者曾消耗了多少靈氣未知，自然無法推測出修仙者的實力。
凡人修仙？
李祭心中喃語一聲。
暗道：你怕不是要蹭熱點，而且還蹭的有點晚。
本想化作人身出現的李祭。
聽到韓成竟然要講凡人修仙之道，也就維持著龍身靜聽暗待。
滴答！
韓成盤坐在崖邊的臥牛石上。
山澗微風蕩漾，吹動韓東白衣和三千青絲，氣質契合“邪魅狷狂”四個字。
同時！
數百名武者席地而坐。
一場激動人心、振奮民意的傳……講道即將開始。
“少年郎！我看你根骨奇佳，是萬中無一的絕世奇才，老夫有幾本秘籍和你有緣。”
無名老者的身影再次出現，有韓成走到臺前，索性也不藏掖噎著了！手中三本線裝秘籍呈扇形打開，對著一名小廝模樣的男子道。
剎那間！引來一群人無比羨慕的目光。
登臨人榜首位又如何？也不及上一份能長生的仙緣。
“幾百年都不知道改一下詞，完全和騙錢的一個套路。”
韓成不屑的嗤笑一聲，轉頭對眾人道：“雖說老頭這話聽起來不太真，但萬中無一這點，還真沒有半點夸張的成分。”
“另外……仙道其實遠不及武道昌盛，無宗門！也無世家！”
“如今大體上可以分為兩個流派，傳統的天賦流修行，以及新興天殘流修仙。”
“想成為傳統天賦流修仙者，你就得是萬中無一的奇才，而且這點從娘胎里就決定了！”
“他、他、還有他。”
“凡被那幾個老頭看中的人，都是萬眾無一的奇才，可以用自身天賦做修仙之階。”
“而你我這種人，從出生就注定是一名凡人。”
“自人類發現汲靈的呼吸法以來，瑯琊界千萬年歲月的鐵律。”
“凡人！不可修仙！”
“……”
眾人的呼吸不禁急促幾分，感受到身為凡人的不甘，敢與命運抗爭的偉岸。
“韓仙人！是我們天殘流派的出現，打破了這一鐵律嗎？”其中一人起身說道。
“切！”韓成翻了一個白眼，不屑道：“要是能被打破那還能叫鐵律？”
“天殘流派的宗旨是將凡人變的非凡。”
韓成這次主要是講給韓非破聽，因此盡量講的通俗易懂，而不是晦澀難懂、真假參半的經文。
講道開始！
韓成的氣息為之一變。
少了幾分陰霾和深沉，仿佛和天地自然融為一體。
韓成在地上畫了一個大圓，直截了當的說道：“這是天！”
隨后！
在大圓內畫了一個小圓。
開口道：“這是人！”
“最正常的人，最完美的人，也是廣意上的凡人！”
頓了頓又補充道：“我們是完美的天之造物，天道意志的代言者，遵循一切天立下的規律。”
“生老病死，輪回往復。”
說罷！
不等眾人回味過來。
韓成又在小圓內畫了一個三角形的錐子。
繼續說道：“這是人性！”
“不合天道的人性！渴望長生、永恒、征服，人類一切痛苦的源頭。”
什么鬼？
為什么我每個詞都聽的很清楚，合在一起就不認識了？
韓成抓起一把塵土，散落于兩個圓的間隙，自顧自的說道：“這些……則是“天”散落在世間的靈氣！”
“滴！”
眾人還在懵逼之際，系統傳來一聲提示。
開口道：“獲得先賢意志傳承者的傳授，第三思維模型進度9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