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色和彥的身體沉重地摔在地面上,那間普通的房屋里相貌普通的砂隱忍者隨即走出來,胸膛劇烈起伏,滿臉怒不可遏的表情。
“你這個可恥的家伙,最好趕緊滾,否則我可能會忍不住打死你!”男人攥著拳頭,一副強行忍耐的模樣,邊怒視著一色和彥大聲道:“竟然懷疑我是奸細,真是太好笑了,我為砂隱拼過命,為風影大人流過血!”
一色和彥這時從地上狼狽地爬起身來,怒視向男人,壓低嗓音威脅道:“你做過的事情別以為沒人知道!”
“哼!”男人神色微變,似乎有些忌憚,然后也不再理會對方,“你大可以去上報,風影大人會做出公正的判斷!”
話音落下,房屋的門狠狠關閉,發出嘭的一聲沉重聲響。
“哼!”一色和彥氣惱不已,終究只能冷哼一聲,轉身快步離開。
看他離開的方向,似乎真的要前往風影樓,去匯報他的發現一般。
隱藏在暗處跟蹤的砂隱暗部忍者一時有些茫然,不過他的職責只是盯著對方,一旦對方的行為有異,就立即向上匯報,那么……此刻的表現是否算是有異?
他有些無法確定,但既然對方朝著風影樓的方向而去了,就應該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停頓了一瞬,他迅速跟了上去,墜在對方身后。
一色和彥離開后不久,相貌平庸的男人從后窗翻出房屋,只是他沒有往更偏僻的地方逃離,反而朝著砂隱村的中心地帶趕去。
雖然此刻他還無法確定情況,但一色和彥的暴露,已經牽扯到了他,所以無論如何,他都得盡快切斷與其他間諜的聯系,以免因他一人而令砂隱揪出他們布置多年的整個網絡。
至于接下來他該怎樣,身為經驗豐富且意志堅定的間諜,他早就已經為自己設想了一個并不美好,卻可以稱得上歸宿的結局。
一色和彥強行忍著奔跑的沖動,即使他此刻已經腳步如飛。
以間諜的身份來到砂隱村后,雖然一直都期待著哪天被啟用,為木葉奉獻屬于自己的一份力量,但當初次就出現了眼前的這種失控狀況,他實在無法保持鎮定。
一色和彥的表現落入暗中跟蹤的砂隱暗部眼中,則是顯得可疑至極,令他此前的遲疑頓時一掃而空,悄悄發出了一道隱蔽的信號。
就在這時候,一色和彥的身前忽然出現了一道身影,將其攔截在了路上。
“千惠美?”一色和彥有些煩躁的模樣,顯得心不在焉,差點撞在忽然出現的少女身上。
“跟我來!”千惠美神色復雜地看著青年,說完這句話轉身便沖向了街道旁的巷子里。
一色和彥見狀略微有些遲疑。
“快點!”走入巷子里的千惠美停下腳步,側身催促道:“如果你不想被抓住,那就趕緊跟我來!”
一色和彥神色微變,邁出一只腳的步伐遲疑了一瞬,攥緊拳頭跟了上去。
名為千惠美的少女收回視線,快步向前奔跑,只是眼神中卻閃過一抹失望。
失望之色隨即便被仇恨所淹沒。
戰爭是怨恨的滋生地,千惠美的父母便是在第二次忍界戰爭期間戰死,而且因為從來沒有上過戰場,這份仇恨被深埋于心底,直到她察覺到一色和彥的異常。
腳步飛快行走于巷子里,穿過幾條蕭條的街道,周圍似乎變得愈發寂靜。
“千惠美,你要帶我去哪兒?”環境的變換,令一色和彥有了些不好的感覺,但他沒有想太多,只是覺得是自己太緊張了,完全沒有察覺到,他已經一步步踏入了早已設置好的陷阱里。
少女忽然停下腳步,巷子里順暢流動的空氣,在一瞬間仿佛凝結了似的。
而一色和彥也終于明白了什么,尤其是當少女忽然轉過身來,那雙怒視而來的通紅的眼眸。
“為什么?”千惠美抽出一柄短刀,反握在手中,雙眼狠狠地盯著青年,一字一頓地質問道:“為什么?為什么?!”
什么為什么?這種無意義的話此刻已經沒有必要說了,一色和彥忽然明白自己是怎么暴露的了。
“這種事不是我能決定的,千惠美。”一色和彥嘆息著道,眼神流露出令少女動容的悲哀與糾結,“我無法改變我的出身,無法背叛我的故土,我只是,只是很抱歉。”
少女淚水從眼眶滑落,抬手用手背擦了一下,接著嬌喝一聲,短刀筆直刺向青年。
一色和彥眼眸微閃,忽然不退反進,向前搶了一步,同時右手探出,瞬間抓住了少女的手腕。
手腕骨骼發出一聲脆響,千惠美發出痛叫,手中的短刀無力墜落,被一色和彥的左手抓住,在右手發力拉扯的瞬間,狠狠地刺了出去。
清脆的聲響傳出寂靜的巷子,暗中跟蹤的暗部忍者及時現身,制住一色和彥的行為。
一色和彥神情微慌,一腳踢向對方,然而他的體術與暗部忍者顯然相差甚遠,后者不僅閃避過了踢擊,還順便將千惠美推到了一旁,免得礙手礙腳。
兩道身影糾纏在一起,一色和彥接連強攻,卻只打了幾招便被打斷,然后在暗部忍者的反擊下左支右拙,前后不過兩三分鐘便被擒拿。
“哼!”暗部忍者冷哼一聲,將一色和彥按倒在地,迅速而熟練地檢查對方的狀況,排除一切自殺的手段。
這時千惠美撿起短刀走來,看著被按倒在地的青年,滿臉的怒然表情。
剛才對方的言語擾亂了她的思維,甚至還令她產生了一種悲痛的情緒,此刻頓時惱怒不已,恨不得在對方身上刺個七八十刀。
“不要沖動。”暗部忍者感受到少女的殺氣,淡淡地道:“接下來的事,暗部會處理,你立刻退下。”
“是。”千惠美緊緊地攥住短刀,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但面對暗部的命令,她無法拒絕或違背,只能留下一句:“等他沒用了,我要親手殺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