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飛日斬的終場,注定在這片不知名的森林中落幕,落幕的不是他的性命,而是他所代表的時代。
那本就是一場不會有哪一方死掉的戰斗,猿飛日斬未曾想過,因為他不確定現今是什么狀況,村子、甚至整個忍界的陰影里,有怎樣的暗流奔涌,他只是在做他覺得正確的事。
至于團藏,他倒是曾有過殺掉猿飛日斬取而代之的念頭,就在那段被壓制得無法抬頭,更無法左右木葉朝向的時候,可那也只是曾經罷了。
現在的他,只是在任性地拿伊邪納岐這種禁術,發泄過往多年來積壓的憤懣,就像他嘴上說的那樣,痛揍猿飛日斬一頓。
至于宇智波的禁術,自然純粹是用過即棄的,這對宇智波一族來說很不禮貌,但對團藏本人而言,無疑是放下的一種方式。
畢竟,那可是能將死亡這種現實都化為虛妄的禁術,若是從前的他,絕不會用在這種無意義的事上。
而使用了這種禁術,尚有幾許壯年時期殘留勇力的團藏,壓著猿飛日斬打自然不在話下,如此總算是一舒郁結。
這一光一暗、一葉一根的兩個人,在此刻都掙脫了原本的桎梏,只是前者茫然,而后者通透。
這不能不說是一種有趣的結局。
雨之國戰場。
威勢駭然的十尾野獸般手腳并用朝著數萬聯軍發起沖鋒,那龐大的身軀絲毫不見笨拙之態,悍然沖入忍者之中,一個照面間,就掀翻了數百忍者。
“守好陣型!守好陣型!!”
“土遁忍者,不要亂!筑造防御,拖住對方腳步!!”
“遠程攻擊,投擲忍具,騷擾敵人!”
以云隱土臺、巖隱黃土等為首的各村聲望頗高的上忍站在高處大聲呼喊著,將被十尾沖得戰意低沉的忍者們重新調動起來,按照戰斗開始之前做過的多重預案行動起來,開始初步對仿佛狼入羊群的十尾造成一定的阻礙。
聯軍一方的優勢在于人數眾多,掌握全面的忍術手段,幾乎可以說適應一切戰斗場面,但是這顯然只是在理論上,面對如十尾這般體型龐大,力量恐怖的怪物,縱使是四大忍村聯合,也不曾有過與這般規格存在對抗的經驗。
所以,預案固然做了許多,但想要應用于實際,依然會遇到很多問題,而想解決這些問題,則需要付出代價。
現在無疑不是顧慮代價的時候,面對足以顛覆整個忍界的強大敵人,昔日里彼此敵視、攻伐、憎恨的忍者們,彼此混在一處,將后背托付給對方,拼著被十尾隨便一擊就碾成肉泥的危險,齊齊發起最多只能稱得上是阻撓的攻擊。
但這已足夠。
“黃土!”土臺見到十尾步伐減緩,立刻大吼道。
“我準備好了!”不知何時已單膝跪在一片地上雙手按地的黃土同樣大聲回應,隨著他的聲音而起的,是這片一望無際的曠野上蕩漾起來的肉眼可見的大地波紋。
現如今的黃土還不是原著中第四次忍界大戰期間的黃土,想要施展號稱最強土遁的山土之術,還需要提前一段時間醞釀才行。
得到回應,土臺對身旁的各村上忍頷首示意,后者皆面色肅然,而后齊齊轉頭望向依然在往大營沖來的十尾,鼓氣般地大吼一聲,迎面直沖了上去,奔跑間,便已施展出了各自擅長的大威力忍術。
土臺深吸一口氣,也開始雙手結印。
在他的身后,是一群身材健碩仿佛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巖隱忍者,他們沒有如土臺一樣開始結印,而是緊盯著在聯軍之中肆虐的十尾,卻是與土臺一樣,在等待出手的恰當時機。
土臺是特殊類型的熔遁忍者,他的忍術制造出來的橡膠,具有極強的韌性和彈性,無論是用以給同伴施加防御,還是用以對敵人施加束縛,都具有強大的應用性。
因此,如果能夠阻撓住十尾的腳步,土臺以他獨特的熔遁短時間控制住九尾的成功率極大,
但是對巖隱而言,土臺固然是同一陣營的戰友,可他們同樣有自己的驕傲,亦或執著,亦或頑固,總而言之,在配合土影之子黃土作戰的這件事上,他們不愿完全交托旁人。
土臺對此也不在意,能夠增加一些成功性的事,他求之不得。
云隱的風格雖向來粗暴,但他卻是其中異類,或者說,他之所以能夠輔佐雷影,且被稱為雷影的廷臣,根源就在于此,因為他正是那個限制約束云隱粗暴一面的那個關鍵人物。
數百種不同屬性的忍術、秘術乃至禁術同時發動的場面極其震撼,就像不同的水流殊途同歸匯入汪洋。其中聲勢浩大者有之,潤物無聲者有之,各種各樣,千奇百怪,但當它們同時出現,又朝向同一目標的時候,就顯得分外喧囂,宛若洪流!
這樣的攻擊直接將龐大如山的十尾淹沒,連帶著十尾之上的長門和宇智波帶土。
長門此刻的狀態與好完全不搭邊,本就瘦弱的身材在魔像的抽取下更加干癟了,胸部肋骨條條清晰可見,之前還有幾許光澤的紅色頭發,這時發梢已染霜雪,至于臉色,就更不必說,已蒼白得近乎透明,如此更襯得他萎靡無神。
當然,這里面必然有宇智波帶土的手腳,從一開始就將無限月讀當做殘缺心靈的依靠的他,怎么可能在已擺脫斑的控制后,不趁機將虛弱狀態中的長門握在手中,以截斷宇智波斑復活的目的?
處在遮天蔽日的兇猛攻擊下,宇智波帶土面不改色,果然,就在下一瞬,與十尾相連的長門驀然瞪眼,緊接著散發著駭人氣息的十尾仰天咆哮,聲浪滾滾如同悶雷,轉瞬化作一股氣浪,沖得鋪天蓋地而來的數百種忍術攻擊當即七零八落,揮手撩起勁風又對殘余的一劃,頃刻間湮滅一空。
十尾沒有就此停下動作,拖在身后的粗壯尾巴揮舞而起,對著周圍敵人悍然揮下,如同一柄柄巨錘。
而就在這時,土臺終于醞釀好了他的忍術,獨眼微瞇,腳下猛地發力將整個人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