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微不足道的預防工作。”弗瑞看似漫不精心地聳了聳肩，但是從易松的角度能很清晰地看出對方臉上那四排已經有小部分暴露在空氣中的后槽牙。
迎著易松斜覷的眼神，心情大好的弗瑞很快便決定主動坦白。由于這場戰斗發生在鬧市區的關系，弗瑞不覺得這些民用攝像頭的數據中心能逃得過斯塔克的入侵，神盾局的安全網絡尚且無法防住斯塔克的破壞，其余地方就更不需要懷疑了。不得不說復仇者團隊的確是令他又愛又恨。
弗瑞側頭朝跟在自己身邊的、此時身體正微微顫抖的福特探員示意著說道：“好吧，這多虧了托拜厄斯。辛苦你了，托拜厄斯。”
注意到伴隨弗瑞的目光同樣朝自己看過來的易松，托拜厄斯的顫抖部位頓時擴散到了兩排牙齒上：“咯咯咯——謝……謝謝，長官，如果沒有事的話我申請去幫忙。”
“批準了。”弗瑞答應的同時深深看了托拜厄斯一眼，他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的幽靈探員為什么至今還會對易松抱有如此強烈的恐懼。在弗瑞看來，就托拜厄斯剛才展現出的戰斗力而言，他的實力其實已經完全超過易松了，或者說其對于活物的攻擊能力已經超出了地球上所有已知生物可以承受的范圍。
弗瑞甚至有理由相信，易松在改造托拜厄斯的時候應該同樣沒想到過這一點——這名差點被自己能力拖累死的超凡者竟然還可以開發出那么可怕的能力應用方式。
“福特探員的力量太讓人震撼了。”尼克弗瑞看著易松忍不住感慨道，因為這身能力同樣會被在可能存在的民用攝像頭拍到，弗瑞也不介意賣個順水人情。
阿木木的光環也就是百分比傷害，是你少見多怪了還是你沒見識了。
懷揣著這樣的疑惑，易松言簡意賅地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蛤？”
“你知道毫無防護措施的人類進入宇宙會發生什么事情嗎？”尼克弗瑞若有所指地提示到，心情愉悅之下他決定愉快地賣個關子。
“窒息？”易松回想著自己看過的電影情節問道。在他為數不做的科幻片記憶里，有許多配角在宇航服破裂后還能與隊友們深情告別乃至于說完自己的臺詞，頂多最后一句話會留下戛然而止懸念，就像所有華夏人至今任無法得知當初穿山甲到底說了什么一樣。
“當然不是，他們會立即炸成一團血霧。因為……”
剛才托拜厄斯提到的“幫助”是指幫希爾提前部署的援救小組一起清掃現場，畢竟在他的刻意控制下并非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擊殺——按照弗瑞的指示，基本上所有的敵人都被托拜厄斯開啟“絕望光環”燙得失去了行動能力，只有一小撮運氣不好的九頭蛇失去了性命。
盡管在易松的有意壓制下沒有給托拜厄斯開啟血條功能，但是托拜厄斯也不瞎，他通過看敵人的表情與身體狀況同樣能判斷出大概的生命力。
因此，在希爾救援小隊逐漸趕來的途中，被托拜厄斯看上的絕大多數敵人都在遭受攻擊后變成了暫時癱瘓的狀態，只有一些不幸被任命為重型熱武器操控者的士兵被他直接拉入了空間夾縫。
主要是弗瑞的“裝甲坦克”車也無法抵御重型武器的多次進攻，所以弗瑞只好讓托拜厄斯先斬首負責重火力的主要目標，然后順勢把那些武器沒收到空間夾縫中，從而保證自己待在車里是安全的。
而普通人進入外部壓強驟減的環境，其下場自不必提，這些士兵也就上了現場占比不多的遇難者名單了。畢竟連某個號稱沒有弱點的地球最強生物裸露在宇宙中也只能乖乖地停止思考變成星星，更何況這些精銳的九頭蛇特工。
其實情報方面，弗瑞倒是不太指望這群沖在第一線的炮灰能知道什么有用的消息。
他之所以讓救援小組活捉這些人，只是為了將他們當做證據提交給世界安全理事會和本國國會山的那群喜歡扯皮的老爺們。雖然他尼克弗瑞自己辦事不需要講證據，但是議員們都比較吃這一套。
所以為了能在肅清神盾局的過程中得到國家機器的支持，他必須早做準備。怎么說九頭蛇的特工也是人，他就不信沒人敢出來做污點證人。要知道哪怕他們的前輩，那群從二戰摸爬滾打過來的老九頭蛇們膝蓋也沒見得多硬，很多人都在戰后直接投降了。
“那這人是怎么回事？”易松拿腳尖踢了踢因為失血過多而陷入昏迷的獨臂老哥。
“我相信他應該也是經歷過改造的超級士兵。”弗瑞說著皺起了眉頭，“很奇怪，他的體力要遠遠超過其他人，而且力氣也大得不正常，特別是他的那條金屬左臂，哦，現在已經放到空間夾縫里了。我本想讓托拜厄斯把他帶進空間夾縫，沒想到他用金屬手臂主動扯下了被托拜厄斯抓住的兩條腿，現在它們都在空間夾縫里。唔——確切地說只金屬手臂，血肉早就炸成碎末了。”
事實上，對方半殘的狀態也是弗瑞決定留下此人一命的最主要因素。本來弗瑞是真的想準備讓托拜厄斯立刻剪除這個危險的，當初這人出場的時候直接掀飛了停在旁邊的一輛車，劈頭蓋臉朝他的“商務車”砸過來。
如果對方掀飛的是自己的座駕，弗瑞不覺得以自己的身體素質能抗住太多次汽車翻滾給他帶來的二次傷害。不過既然現在這名超級戰士已經構不成威脅了，弗瑞也不介意留下對方一條命。
畢竟這種級別的炮灰也算得上是最高級的那一類炮灰了，就像美國隊長之于神盾局一樣，應該能接觸到九頭蛇的核心人物，這人絕對被套出有力情報的潛力。當然，如果對方肯棄暗投明那就更加美妙了。
想到這里，弗瑞試探著問道：“他的斷肢能恢復嗎？”
“可以。”臉上看不出表情的易松淡淡答道，“得加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