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完好的活體組織?”望著眼前明眸皓齒的白大褂女研究員,布魯斯班納心中卻提不起半點源自荷爾蒙的神經元沖動,“什么叫‘完好’?”
“好吧,是我表述不準確。”被小白鼠用目光鎖定的女研究員絲毫不懼,她用不小心往咖啡里加了幾勺鹽的語氣重新解釋道,“確切地說,是原初細胞,也就是指你身上沒有遭受過輻射變異的細胞。”
“當然了!”說到這里,白衣女研究員手中做類圓周運動的水性筆頓時一停,隨即重新以拇指為圓心旋轉了起來,“如果你還保存著未經‘污染’的、健康的活體組織樣本,那么效果也是一樣的。”
“等于沒說。”斯塔克旁聽許久后為二人的討論做了最終總結,同時笑嘻嘻地朝瞪向自己的趙海倫博士擺了擺腦袋,“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對嗎?我記得你們東方有這么一句話。”
“那是華夏的諺語。”后者聞言立時開出一記白眼,而后沒好氣地向面色古怪的兩名老外抱怨道,“是的,我知道。我的同胞中有很多人巴不得將所有東西都歸到自己國家。”
“但至少我是個研究員,不是嗎?來,張嘴!班納先生。”
“啊——”
手上用棉簽小心地刮取著口腔細胞,這位趙姓博士的嘴上也沒閑著,“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這是一個科研人員最基本的素養。我不覺得光憑以偷竊為基礎的口水仗,真就能增強所謂的民族自信心。”
“其實我覺得這么做沒意義。”班納活動著腮幫子試圖緩解嘴里的酥麻感和輕度瘙癢,“事實上自從遭遇輻射以后,我已經自我檢測不下二十次了,唔——包括身體上的各部位細胞,你明白的……”
“不能更同意了。”趙博士不置可否地應了一聲,而后帶著提取樣本走到放置載玻片的工作臺上,“但斯塔克可是我們的主要贊助商之一。既然你是他帶來的……”
“的……”將手中棉簽晃到讓班納的腦袋跟著上下擺動,這位趙博士過了好幾秒才找到合適的詞匯,“……的客人,我當然要對閣下進行嚴謹的檢測分析了。”
“而且。”她調整好顯微鏡的目鏡焦距后抬頭展顏一笑,“也許會有什么驚喜呢?先生們。”
“好吧不存在驚喜。”
經過了幾分鐘的細致觀察,海倫博士聳了聳兩肩表示無能為力:“班納先生身上的細胞已經不能稱之為細胞了,或者說這種量級的細胞不應該存在于‘先生’的身上。單從大小上評論,它們的體積足以趕上卵細胞。”
說到這里,海倫博士臉上甚至浮現出一絲怪異中帶著了然的笑意:“我算是明白班納博士為什么可以變成巨人了。”
“所以……”斯塔克眼里的古怪之色比之前者也不遑多讓,“班納女士?”
“嘿!這不好笑,托尼!”作為當事人,某病號的心情卻不甚美麗,“這不好笑!”
“OK,我……”斯塔克本想對一直陪伴自己的好友說上一聲抱歉,然而話到嘴邊卻變成了,“我只是開個玩笑。”
“哼!”
“別擔心,伙計,辦法總會出現的。”斯塔克試圖從個人貧乏的詞匯庫中找出安慰好友的句式。
他明白自己似乎又戳到了布魯斯的痛處,當即決定私下讓賈維斯加把勁,更加細致地去關注各地生物科技方面的研究成果。
待到取得階段性成果后,他要為班納準備一份驚喜!
“哼!”班納用力給自己喂下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