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斯塔克自認并非不明事理的人,如果眼前這一群人能好好說話的話……他至少會拒絕的委婉一些。然而現在事情變得稍許不同了,因為斯塔克發現自己對面的三個人似乎在向自己逼宮。
尤其是“偉大的”美國隊長,對方明明直到現在都站在他殺父仇人的立場上想阻止自己復仇,剛才卻好意思勸自己“不要被仇恨蒙蔽了雙眼”?到底是誰為了舊友棄團隊于不顧的?
這很不對勁,作為復仇者小隊的領袖,他可以容許別人提出不同意見,乃至說服自己改變決定。
但他很不喜歡別人否定自己,特別是更難以接受隊友為了團隊以外的人而阻止自己做什么,哪怕那對方有足夠充分的理由。
復仇者團隊可以為了民眾舍棄一部分自己的利益,但鋼鐵俠絕不會因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妥協!
相比之下,斯塔克甚至覺得反而是原本看起來咄咄逼人的易松才真的在和自己講道理。
其實如果沒有自己父母的這檔子事,皮爾斯是放是留他也能夠看明白。只不過現在自己已經被某兩個蠢貨激地下不來臺了,否則斯塔克還是愿意擺事實講道理把易松和羅杰斯說服的。
沒錯,只是說服,今天皮爾斯他殺定了,上帝都救不了他!不然都對不起被自己放生的冬日戰士。
而另一邊“無私的美國隊長”先生則更像是在遵從自己的本心行動,比如呵——拯救大兵巴恩斯。
老實說,他從來沒想過自己父親口中英勇的美國隊長原來是這副德行。
他就完全不知道考慮其他朋友感受的嗎?難道在對方的理解中所有朋友都該圍著他的訴求轉?也許這就是無私的圣人吧?
但是很抱歉,他斯塔克只是一個普通人、一個普通的富豪、一個普通的天才科學家,一個……普通的父母的兒子。
斯塔克現在甚至懷疑“美國隊長”先生一旦遇到個人無法抵御的危險,是不是還會做出找好友求助這樣把危險帶給自己朋友的行徑。
反正換做是他,有擔當的斯塔克家族成員肯定不會做這種蠢事。他寧可自己離小辣椒遠遠的,哪怕因此被小辣椒誤會,也好過見到愛人因自己陷入危機。
“很抱歉,伙計們,唔——還有巴恩斯中士。”斯塔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胸膛挺得筆直,在氣憤的同時他還頗有幾分騎虎難下的體驗,“我必須承認,你們成功惹火我了。”
無論從那個方面講,斯塔克覺得自己今天必須拿皮爾斯祭旗。不僅是為了被車禍的父母,也有一部分“不殺不足以振隊綱”的賭氣成分在。
等此次事件結束以后他會讓羅杰斯和易松知道,是他們的倔強害死了皮爾斯。當然,斯塔克不覺得其中會有誰單對皮爾斯的死亡這件事感到哀傷。
當啷——
鏘、鏘、鏘……
在易松百思不得其解的、身體與金屬碰撞發出的金鐵交擊之聲中,斯塔克很快從一聲短褲襯衫的理工男變成了雙眼放光的機械先驅。
隨著眾人已經聽過很多次的嗡嗡聲,被鐵人平舉至身前的兩只掌心炮發射口同時亮起……
哐當——當——當——
“天吶!”
“爸爸,那是人嗎?”
“呃——個人建議你們最好先離開那。”
“該死的!”顯然身著深色工作服的男醫生聽從了斯凱的建議,“見鬼!比利,快拉我一把。”
“哦,上帝啊,你可真沉。”
“當然,健身是保持年輕最健康的辦法。”
“哈!我就知道是你們。”斯凱啪地一聲雙手合十在胸前,起身的同時嘴角上揚起抑制不住的喜悅
——她當然沒有先知先覺的本事,只是醫院病床前那顆控制守衛是她親手插下的,而剛才第一個出現的那個老男人她也在神盾局資料檔案里見到過。盡管此人滿臉血污地躺在地上,但她還是通過發型認出了對方。
“很高興見到你,斯凱小姐。”對于自己的欽定輔助英雄,易松鄭重送上了教科書式的問候。
噙著近乎溢出笑意,斯凱不自覺眨了好幾下眼睛,過了兩秒出頭才想起來需要答應一句:“當然,我也是。”
“嗨——”說罷,她對著自己剛剛才發現的、站在易松身旁的兩人打了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招呼。
易松旁邊的兩人自然是美隊和冬兵,至于他們腳下的地板君,則是被易松第一時間轉移過來的皮爾斯。
剛剛在斯塔克家里的時候,易松就仗著斯塔克沒被自己推廣過,堂而皇之地當著對方的面用系統打印出來的條款紙在皮爾斯臉上抹了一把。
他當然不可能好心到幫皮爾斯擦拭血污,只是著重關照了這貨的嘴巴部分。就像羊蹄子印在系統這里可以用一樣,皮爾斯的唇印同樣能夠起到合約生效的結果,即便這是個帶有味道的“簽名”。
如此他才能做到在斯塔克下殺手的時候把皮爾斯穿送過來。
易松剛才之所以最后幾分鐘和斯塔克據理力爭,其實主要在拖時間,為了考慮到底給皮爾斯安排一個什么樣的英雄角色比較好,最終選定的是……
“吸溜——”
只見昏迷中的皮爾斯忽然將右手塞到嘴邊,同時發出了舔哈喇子的聲音。
“皮爾斯先生,看看周圍,你現在很‘安全’。”易松對用完技能瞬間轉醒的皮爾斯微笑道。
如果你沒有把安全這個詞咬這么重的話。
后者在心里嘀咕一聲,又看了看周圍狀態飽滿的美國隊長和冬日戰士,當即認清了形式,只見他他整理著帶腳印的西裝優雅頷首道:“是的,非常感謝。”
“嗯嗯,請你坐著休息一下。”
“不用,我站著就行。”
“坐下!”
“好的。”
滿意地見到皮爾斯換成不易抬腿就跑的坐姿,易松這才對那名不幸踩到皮爾斯而被絆倒的醫生說到:“很抱歉,希望你沒有受傷,這位,唔——”
“我相信我的左腳踝關節韌帶已經發生撕裂了。”被同事攙扶著的醫生摘下口罩,露出一張年輕的臉龐,“另外,我是斯特蘭奇,斯特蘭奇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