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你們調查我?!這算什么尊重?!”
閱讀了大半的草擬合約條目,小蜘蛛控制不住地欺近易松身前低聲咆哮著。
但也許是還未發育完全的關系,易松見到眼前小家伙狂怒表情的瞬間甚至還覺得挺可愛。
“唔”注意到二人發生爭執,美隊端起咖啡杯朝梅嬸友好地笑了笑,如愿以償換回后者一個不那么友好的牽強笑容。
收回寵氵收回欣賞的目光,易松略微側頭帶著無辜的表情挑了挑眉毛:“帕克同學,有沒有人告訴過你,推特也屬于公眾場合。”
“我是說”易松講著講著忍不住勾起嘴角,他腦子里忽然浮現出某個關于正經人和日記的梗,“作為本行業資深人士,我建議你做完好事后不要把它們發到網上。”
聽到被人故意重讀的“好事”一詞,彼得帕克心里立刻咯噔一下。
彼得倒不是因為擔心易松等人知道了自己的秘密會對他不利,畢竟從合同看來這兩名陌生人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他最擔心的是
“彼得?你可以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么嗎?”
看到梅嬸將手機屏幕直愣愣地杵到自己鼻子上,彼得心中不禁一陣哀嚎,他最擔心的事果然發生了!只是他真沒想到,梅嬸的打開網頁的速度會這么快。
“我說什么來著。”迎著小蜘蛛求助的目光,努力收起吃瓜表情的易松“無奈”攤手,“網上毫無可言。順帶提一嘴,我不是針對你,我覺得所有把家長算進朋友圈的人都是勇士。”
“彼得er?”無心關注易松的梅嬸再次提高了音調,并且將窩在掌心的手機用力抖了抖,“你還背著我結交了這種危險的家伙?!!”
咕咚!
看著距離自己眼珠子不足2厘米的屏幕畫面吞下一口唾沫,彼得甚至連剛剛被手機屏幕壓疼了的鼻梁都不敢去揉。這位年僅16周歲的可憐男孩,此時表現得和在自己房間做手藝活被家長發現的同齡人一樣,是如此地不知所措。
當然,畫面中所顯示的小蜘蛛倒沒有處于那種左右手超頻的狀態,只不過此時在小蜘蛛心里可能更期望梅嬸見到的是那種情況。
畢竟對于剛經歷過齊塔瑞人襲擾的紐約市民來說,視頻畫面里那個身穿怪異紅色緊身衣的行為藝術者更加容易引起梅嬸不好的回憶。
“這個單手能抬起私家車的家伙你和他是什么關系。”以監護人自居的梅嬸這會兒更關心自家侄子的成長環境。
“不能說有什么關系。”
意識到伸頭縮頭都是一刀,擁有超高智商的彼得帕克在理順思維邏輯后決定選擇最優方案。
只不過當彼得看到梅嬸在自己說完第一句話都爆發出的期待目光后,原本已經初步打好腹稿的解釋頃刻化為了口齒間的囁喏:“實際上、總得來說、梅”
“嗯哼?”易松眼中的梅嬸揚著眉毛發出一聲鼻音,此時的她在易松看來像極了從學校家長會回來的家長。
“我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家伙。”
吐露出心中最大秘密的彼得帕克并沒有因此而輕松下來,其渾身僵硬的肌肉比之易松記憶中即將面臨父母混合雙打的同學們也不遑多讓。
“帕克夫人,我像你需要這個。”
咄、咄、咄、咄!
接過易松從茶幾上拿起的已經微涼的咖啡,梅嬸數次試圖把杯沿送至唇邊的嘗試終于還是以失敗告終,她啪地一聲將咖啡連碟帶杯重重拍回桌面,看得易松好容易才忍住拿出手帕擦拭案幾上咖啡漬的沖動。
“上帝啊!”
似乎是從剛才的動作中得到了信心,梅嬸此時表現得猶如一頭被激怒的母獅:
“你怎么能干出這么危險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一輛汽車的沖擊力有多大么!難道你也想繼本以后離而我去嗎?該死的!這棟樓有二十多層了吧?你就沒想過自己會摔成一灘爛泥嗎!”
“梅嬸”
“閉嘴!”
“哦”
“彼得?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上一秒剛被嬸嬸勒令禁言的小蜘蛛張了張嘴巴,只得茫然地看向現場另外兩名陌生人。
“帕克夫人,想想我們是干什么的。”易松說著拿出新證件對準梅帕克的方向攤在茶幾上,“這年頭能力增強者已經泛濫了,具備超自然力量并不會被關進集中營。”
“他還是個孩子!”
戰栗地逼視著易松的雙眼,梅嬸似乎意識到了眼前二人想要招攬侄子去擔任何等危險的職務,更想到了一旦對抗蛇盾局會落得什么下場,但她口中的哀求卻并沒有因此停下:“他還是個孩子!”
“梅嬸。”這時候擺了十來秒引頸就戮狀的彼得帕克搭上了嬸嬸的后背,他知道,自己是時候像個男人一樣站出來了。
想到這里,帕克忍不住緊了緊五指,隨即感受到了從左手掌心出傳來的光滑細膩的觸感。
生物學知識滿分的帕克很快便意識到梅嬸正穿著居家服,于是僵硬而迅捷地縮回左手,強迫大腦放空并坐至梅嬸身邊的空位,兩眼躲閃卻不失堅定地直視著對面的易松二人,一股苦大仇深的氛圍逐漸在客廳內彌漫開來。
“這種反派欺壓無辜市民的既視感是怎么回事?”
翻著白眼吐槽的易松這會兒絲毫沒有身為始作俑者的愧疚,他兩腿一曲找個了舒服的姿勢癱靠在沙發上,雙手十指交錯著轉起了大拇指,下巴則朝還被小蜘蛛拿在右手的合同草稿揚了揚:“我有充分的理由懷疑你還沒看完所有條款,否則也不會和你嬸嬸一個反應。伙計,我可是把你當成年人對待的,不要辜負我把合同直接交到你手里的期待。”
由于長期遭受校園暴力和冷暴力的原因,彼得帕克的自閉傾向早已根深蒂固,否則他也不會在獲得超能力以后選擇徹底隱瞞這一事實做個蒙面義警。要知道正常人大概率會選擇另一個選項憑借著身體素質提高的依仗去融入“熱血的”校園生活,畢竟21世紀人高馬大的高中生多的是,只要不表現地那么非人類。
然而他沒有,因為短短四個月的時間還不足以撫平學生時代長期遭受的欺凌。
是以,在易松給足了尊重的言語中,剛剛提起勁頭的小蜘蛛便如漏了氣的玩偶一般迅速趨于單薄,老老實實地雙手捧起合同點頭道:“是、是的先生。”
“?”眼見面前來自蛇盾局復仇者“特工”的行為沒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粗暴,梅嬸忍不住朝著易松兩人攤開手。其緊皺的眉頭,甚至能讓旁觀者清楚地感受到這位動人中年婦女腦門上凝聚的問號。
“?”美隊見狀不禁擺出同樣的姿勢回了一禮,瞪得老大的雙眼似乎在無聲訴說著主人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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