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太郎……鈴木小姐的兒子,在兩個月前去海邊玩耍時,不慎被海浪卷走了。
中島低頭看了看手上的資料,而原本坐在后面的兩人,在聽到小男孩的話后,直接驚的站了起來,表情就跟活見鬼似的。
可不就是活見鬼了。
遠太郎鄙視的看看看一臉驚愕的警惕著他的中島和佑也,說道:“不是防衛隊的成員嗎,膽子怎么會這么小。”
至于旁邊那個同樣的驚嚇的大姐姐,他就不毒舌了。
中島抽了抽嘴角,問道:“你真的……是遠太郎嗎?”
小男孩沒說話,走向他們,然后在懸崖邊上坐了下來,就是佑也剛剛坐的位置,他也將兩只腳丫懸空晃蕩著。
“對啊,確實是我。”遠太郎看著前方的大海,露出了和煦的笑容,“你們剛才不是還在和我媽媽問起我嗎?”
有坂合香默默的移動到了中島的身后,看著他遲疑道:“那個,你不是……”死了嗎?
后面的話她不敢直接問出來了,這場景實在是太詭異了。
剛剛那個女人還在信誓坦坦的說,看到兒子只是她自己的幻覺罷了,當事人都那樣說了,他們也就將信將疑了。
結果他們現在也看到幻覺了……
“是死了沒錯啦,但是,不久前又被農馬爾特人給復活了。”遠太郎說著,微微皺了皺眉。
“誒——?!”佑也就站在他旁邊,驚愕的大叫聲讓小男孩捂了捂耳朵,“所以,那個都市傳說是真的,你們真的是復活了,不是幻象?!”
“要不要握個手?”遠太郎伸出了他的小手。
佑也:“……”
不了不了。
“你說的農馬爾特人,究竟是什么?”中島倒是沒什么害怕的感覺,他盯著小男孩問出了很關鍵的問題。
遠太郎回頭看他,黑色的眸子深幽幽的,竟然感覺不到什么生氣,“是地球的原住民呢。”
“……啊?”
“比人類更久遠,生活在地球上的,真正的地球人呢。”遠太郎又看向了一望無際的海洋,注視著翻涌著的浪花,淡淡說道:“但是在人類入侵了地球后,他們就被迫遷入到了海底居住。”
“結果在文明與科技發達后,人類又開始對海洋進行了開發,導致它們寄居的海底城也被毀滅了。然后一部分徹底失望的農馬爾特人離開了地球在宇宙里流浪,也有一部分人仍然掙扎在地球的某個角落,試圖展開對人類的復仇。”
“如今我們這些在海洋中死去,卻又被它們復活的人類,其實就是農馬爾特人對人類發出的警告。它們,又要回來了。”
小男孩說完后,臉上的表情依舊冷靜,淡淡的看著陷入震驚中的三個人。
半響后,中島首先找回了思緒,懷疑道:“你剛才說的意思……人類是入侵者嗎?入侵了……屬于農馬爾特人的地球嗎?”
這聽起來就很不可思議,在地球誕生并生活了數千年的人類,卻突然被一個人告知,其實他們是入侵者,入侵了別人的星球的存在。
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相信的。
“是很不可思議對吧。”看著沉默的三個人,遠太郎笑了一聲,“但沒辦法呢,這確實是事實,因為在被它們復活的時候,我有幸見證了那段歷史。”
“幾萬年前,人類祖先來到地球后,對農馬爾特人的侵略與驅逐。”
男孩的眼眸一片漆黑,即使在燦爛的陽光下,也看不到什么光,但沒有焦點的瞳孔望過來時,他們卻覺得自己被看透了。
“所以……你是它們派來的嗎?”中島沉默了一會,看著他問道。
遠太郎微微笑了一下,目光重新投向了藍色的海洋,看著它在風中蕩漾。
“沒用的。”男孩晃蕩著腳丫,笑著道:“農馬爾特人已經不可能成功了。”
“啊?”
這個轉折讓幾人一臉茫然,明明男孩之前的表現,就是為了農馬爾特人才找上他們的。
還說了人類才是侵略者這種話,一副就是站在它們那邊的樣子,畢竟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農馬爾特人的復仇也變得理所當然了不是嗎。
可現在,似乎又不是那樣了。
“你們這什么表情啊,我又不是它們的使者什么的,畢竟我生前也是人類好嗎。”遠太郎一臉的無語說道,再次對兩名防衛隊成員露出了鄙視的眼神。
“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們,最好小心點,農馬爾特人要行動了。而且看樣子,應該是比以前還要厲害的復仇行動呢。”
“它們以前也出現過?”佑也愣了愣,看向了中島,“前輩,你還記得嗎?”
畢竟旁邊這個人,可是把歷代防衛隊所有資料都看過一遍的人,雖然只是粗略看過,但也比他這個只看了奧特曼的人強了。
如果農馬爾特人真的是比人類還要早生活在地球上的原住民的話,這么重要的事應該會特別標注吧。
然而中島卻是搖了搖頭,說道:“沒有,我想不起來。”
遠太郎看著他們,嗤笑了一聲。
“拜托,人類怎么可能會將這種事公布出來呢。那些農馬爾特人還真是可憐,就連它們存在的痕跡,都已經被抹除了。”
男孩撇了撇嘴,抬頭看向了天空中飛過的海鷗,聽著耳邊的海浪聲,享受著海風吹拂,臉上的表情愜意至極。
畢竟這是難得的復蘇,要抓緊時間,好好享受自然的感覺。
突然一張女人的臉湊到了他面前,那個剛才就一直躲在那男人身后的大姐姐走了過來,微微皺眉看著他。
“嗯?”遠太郎困惑的歪了歪腦袋。
“等等啊,我剛才想起一件事。”有坂合香皺著眉,她想起了那個女人臨走前,看向大海的方向,充滿眷戀與懷念的感傷表情。
她當時一定特別希望那是真實的吧。
“不管你是被什么人復活了,但也確實是復活了對吧,既然這樣,為什么還要躲著不見鈴木小姐呢?”
遠太郎表情僵了僵,他微微低頭,本就沒什么光芒的眼眸更加黯淡了。
半響,男孩無奈的笑了笑,“因為這種復活只是暫時的。”
“本來就已經是死去了的人了,就算獲得了殘喘的機會,那也不可能長久的吧。”
遠太郎抬頭看著她,認真道:“與其讓媽媽再經歷一次失去我的悲傷,不如就讓她認為那只是思念的幻覺好了。再那次見過我之后,相信媽媽也能放開執念,繼續好好的生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