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毛利陽剛準備進林子,而另一邊柯南等人需要面臨的卻是生死考驗
“為什么會遇到這種事啊”
在一片黑暗中,步美強壓著自己的更咽,小聲低喃。元太背著已經負傷的柯南沉默前行,光彥則在前面領頭探路。
“步美,不要哭了。現在柯南重傷只能靠咱們了。”
說話的人是走在最前面的光彥。可向來冷靜的他此時此刻卻連聲音都有些發抖,因為這是柯南第一次在他們面前負傷昏迷。
曾經,無論碰上再窮兇極惡的歹徒,都有柯南或毛利陽在旁邊站著,做他們的保護神。或許也就是在柯南與毛利陽等人的無意縱容下,他們似乎也在不經意間染上了個壞毛病,那就是他們在依賴著柯南。
雖說他們無數次想試圖證明就算沒有柯南,他們少年偵探團的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但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敗,一次又一次的打擊中,他們放棄了掙扎。
有柯南就足夠了。
無論面對多么強大的敵人,只要有柯南在,他們就不會出事。
這種意識深深地扎在他們的腦海深處。也是在這種意識的驅使下,他們自愿淪為了柯南的附庸。即使他們心底是不服氣的,但他們掙扎不能。可這次的柯南的負傷卻如一記響亮的耳光,“啪”的一下,把還在沉睡中的三人部打醒。
原來,柯南也是人。
原來他也會受傷。
他不是神。
如果剛剛在場的只有柯南一個人的話,如果他們當時不在柯南身邊搗亂的話,柯南說不定便不會受傷。
他們錯了。就算是無意,可單從結果上來說,他們成了柯南的累贅。
“都怪我。”步美怕驚動他人,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響。可耐不住心里難受,還是小聲抽泣了起來,“我不該想進來的如果沒進來的話,柯南也就不會受傷了。”
實際上他們一開始只是想進林子與柯南商議有關送給博士禮物的事情的。可誰知還沒等與柯南說完,卻在半路上碰到了一個山洞。
步美出于好奇,便獨自一人走了進去。其余幾人也因為擔心而緊忙跟上。誰知竟然會目擊到五個歹徒的埋尸現場。
五個歹徒想殺人滅口,卻被柯南用蝙蝠混淆視線,讓少年偵探團逃出一劫。但也因為一時躲閃不及,柯南的腹部一時被流彈擊中,暫時失去了意識。
少年偵探團群龍無首,但在被逼無奈之下,只能朝山洞深處逃竄。
“不要再說這些了。如果一定要說的話錯不在步美,而是在我。”說話的人是元太。他一人背著柯南,累得滿頭大汗,就連聲音都斷斷續續,顯然是快背不動了,“如果我沒有踩斷樹枝,也就不會驚動那些壞人了。”
光彥聽著元太說話的語氣,隱約察覺到了某些不對,于是連忙回頭,要求與元太換人,“元太,你拿手電筒在前面領路,咱們兩個換班。步美,你過來幫下忙,讓柯南到我背上。雖然我力氣沒有元太那么大,但兩個人的話應該能撐一段時間。當務之急是趕緊出這個洞穴。不然等那幾個人追上來,咱們必死無疑。”
“光彥,我一個人背柯南沒事兒”
“個人的體能有限,一會兒還有需要元太的時候,我們不能在這里倒下。”光彥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手電筒塞到了元太手上,并在步美的幫助下,完成了與元太的交接。
三人的步伐更快,也更輕了。但雜亂的腳步聲卻還是從三人的身后不斷傳來,甚至有越逼越近的趨勢。
小孩的腳程無論再快終究也比不上大人。如若不是那幾個歹徒對幾個小孩抱有輕視的態度,恐怕少年偵探團早就被這幾人趕上,然后命喪黃泉。
“光彥,他們快追上來了還有前面,似乎是分岔路口。”
步美聽著身后的腳步聲,越加著急。眼看著柯南腹部的血越流越多,如若不是情勢所逼,她都能哭得說不出話來。
光彥聽到步美的提醒也是緊張地咬住了下唇。他不是沒長耳朵,自然也知道如果再不想出什么招法來轉移歹徒的視線,他們怕是難逃一劫。可招法哪是這么好想的
還有眼前的分岔路口,到底該選哪一條如果選錯了,是不是也意味著他們逃不出去了
元太站在岔路口的中央,似乎并不愿意浪費時間。他開口,說出了自己的見解,“要不然隨便選一個吧。我爸爸常說人努力不一定有回報。因為成功不僅僅要求努力,還要求運氣。如果再在這里磨蹭下去,那些人肯定會追上來的。”
“電話也打不通,毛利哥哥也聯系不上都怪我太沒用了。如果我能像柯南一樣的話,說不定就能帶著大家走出去了”
光彥說著說著,眼淚便止不住地流了出來。無論再怎么聰慧,他也還是個孩子。在生死存亡的壓力下,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如柯南那般從容
不迫。也正是因此,作為曾經偵探團的智囊角色,他為自己的無能深深地感到了自責。
在光彥的顫抖中,原本陷于昏迷的柯南悠悠轉醒。他強撐起精神,朝少年偵探團詢問當下的情況,而步美也連忙簡潔地匯報了下當前兩難的情形。
柯南思考了一會兒之后,讓元太朝兩條路的深處分別投了一小顆石子。
咚、咚。
在仔細分辨聲音之后,柯南指了指右邊的路,然后再度昏迷了過去。光彥猶豫了一下,最后將手腕上的手表摘下,放在了自己身后。
元太發現了光彥的動作,卻皺了皺眉,“光彥,你這么做干什么這不是給那些人留線索嗎”
“手表不是輕易容易掉的東西。之所以放在右邊,正是為了混淆視聽,讓他們誤以為我們走的是左邊的路。這樣他們就能往左邊追,而不是走右邊或者兵分兩路雖說不保準,但起碼也能拖延一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