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這并無法改變浦田是個渣滓的事實。”
看著鴻上舞衣充滿仇恨的面龐，野田夢美恍然大悟似地叫了一下，眼神滿是詫異，“鴻上，莫非你是認為你姐姐的死，浦田有一部分責任。所以才下手殺了他？
但不應該啊……
鴻上，你我都在醫院工作。你應該知道，你姐姐的去世和主治醫生根本沒有任何關系。更何況你姐姐也是一位專業醫師，她肯定不會希望自己的妹妹竟然是個殺人犯。
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鴻上，你能給我個答案嗎？”
“答案……”鴻上牙根緊咬，對于自己的作案動機也沒有多加隱瞞，“因為他違背了做醫生的底線。”
野田夢美不解，“底線？這是什么意思？”
“夢美，為什么醫院院長會讓自己女兒與浦田這么個窮小子定親……這個原因，你應該知道的吧。”
“知道啊。不僅我知道，這幾乎是全醫院都秘而不宣的消息。”野田夢美點頭，“還不是因為浦田前一段時間在研討會上發布了一篇大腸癌的論文，讓院長對浦田這個家伙大家贊賞……不過，這和你所說的事情有什么關系嗎？”
“我姐姐……就是大腸癌。”
“什么！”
鴻上舞衣笑了一下，沒有立刻出聲。
她抬頭望著天花板那刺眼的燈光，仿佛在那一片耀眼里看到了另一個身影一般，眼中略微有晶瑩閃爍，“我姐姐是一個愿意為醫學獻身的人。
在確診了癌癥之后，她與醫院簽下協議，成了臨床試驗者。
由于浦田前一段時間剛好發表了相關論文，再加上我姐姐的病癥正好與他研究的方向相符，所以浦田那個渣滓也就在因緣巧合下，成為我姐姐的主治醫生。
但很可惜，臨床藥物的效用有限。在接受治療后的沒多久，她就去世了。”
“可你難道就因為這個便殺了浦田？”野田夢美仍是不解，“可是這件事的責任不全在浦田啊……
我不是替他辯解。癌癥這個東西本身就十分棘手。就算治愈，也有病灶復發的可能。
更何況你姐姐還簽了相關責任書……
這件事無論如何都賴不到浦田身上的。”
“我知道。如果只是我姐姐的死的話，我不會想殺了他的。我比誰都清楚，姐姐她是因病去世。
就算，那個所謂的臨床特效藥可能加速了她的離世，但我也沒有因為這個而恨上浦田。因為我知道，是姐姐自愿吃下還在臨床階段的藥物。
但，我不允許有人在中間動了手腳，讓我姐姐的犧牲成為一場虛無的泡沫。”
“泡沫？”
“嗯。”鴻上舞衣冷笑一下，目光轉向死者倒下的位置，聲音嘶啞，“我姐姐的病癥和其他病人……似乎是有點不太一樣的。
我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我姐姐的存在完全可以推翻他之前所發表論文的一切假說。而這也是我姐姐告訴我的。
但自從我姐姐死后，他就像什么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堅持他錯誤的假說。
我知道，這兩年是他晉升主任的關鍵期。他不愿意節外生枝，所以便刻意隱瞞了我姐姐的存在。
但作為我無法原諒這種行為。
所以我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