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警察緝拿兇手歸案,眾人散場,已是黃昏。
太陽西沉,紅色的光染遍了整個天際,烏鴉站在電線桿上滋滋哇哇地叫著,人們熙熙攘攘地在帝丹高中門口走來走去。
毛利陽看著眼前的這一切,一股說不清楚的滋味忽然從心底涌了出來——
作為參與辦案人員,他知道兇手殺人的動機。雖然并不完全認同兇手的所作所為,但他心中難免有一份身為見證人的責任感。
可作為路人,沒有人會想知道兇手背后的故事。也沒有人會記得死者在死前究竟犯下了什么過錯。
除了兇手以及死者的親友會記得這件案子,大部分路人只知道結果,而不知道過程。等幾十年后,這起兇案要不然會被人遺忘在角落,要不然會成為怪談流竄校園。
真是可笑。
看著殘陽,毛利陽似嘲諷般地笑了笑,隨后雙手插兜,頗為冷漠地將臉背了過去,躲進了角落。
而灰原則背靠墻壁,臉沐紅光。
她寂寞地看著那逐漸下降的太陽,最后理了理自己耳邊的短發,閉上了眼睛。
二人的距離明明只有幾米之隔,可一道無形光墻卻立在了二人中間,構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光景——
一光一暗,一暖一冷。
但奇異的是兩個完全相反的人竟地自成了一個世界,仿佛一幅畫,周圍所有的紛擾都不過是背景,唯有眼前的兩人是畫中的主角。
佐藤警官看到這一畫面倒也沒有多想,反倒是主動上前,“啪”地一掌便拍在了毛利陽的肩上,即是提醒又是激勵,“毛利,怎么在這兒躲著?從大阪來的那個服部偵探現在正到處找你,就連目暮警官也說要問你一件些情況。”
“問我情況?”
毛利陽聞言挑了挑眉。
服部在警方那邊,他并不意外。服部那個家伙雖說是個偵探,但仔細算來和警方關系還是近的。可目暮警官竟與佐藤警官說要問他情況,這著實讓他吃了一驚。
他最近也沒犯事啊。
毛利陽難免有些犯愁。
佐藤警官看出了毛利陽的愁意,不免有些發笑,“你怎么變得和高木那小子一樣了?一見到目暮警官就和耗子見了貓似的,目暮警官為人挺溫和的。”
看著佐藤警官眼里的笑意,毛利陽嘴角抽搐了兩下,只當是小兩口打情罵俏,便沒有搭話。灰原也在旁邊看著佐藤警官,原本微涼的眼里綻出一縷笑意。
而看著眼前的兩人,佐藤警官也隱隱感覺不對勁了。可能是意識到了什么,佐藤警官僵硬地將話題扯了回來,再度說起目暮警官的來意——
“不過毛利,目暮警官之所以找你,似乎和那個服部有關。”
“服部?”
“是啊。”佐藤點頭,“聽千葉警官說,在我們查案的時候,服部偵探除了向相關證人詢問情況以外,還和警方打聽了一件事情。”
“嗯?什么事?”
“他問,東京最近是不是有兒童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