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沖進洞后,風清揚搖頭嘆道:“令狐沖你這小子,實在也太不成器!我來教你。你先使一招‘燕回朝陽’,跟著便使‘有鳳來儀’,再使一招‘金雁橫空’,接下來使‘卻別蒼松’……”一口氣滔滔不絕的說了三十招招式。
這三十招招式令狐沖都曾學過,但出劍和腳步方位,卻無論如何連不在一起。
風清揚道:“你遲疑什么?嗯,三十招一氣呵成,憑你眼下的武功,的確有些不容易,你倒先試演一遍看。”
他嗓音低沉,神情蕭索,似是含有無限傷心,但語氣之中自有一股威嚴。
令狐沖心想
便依言一試,卻也無妨。
當即使一招“燕回朝陽”,劍尖朝天,第二招“有鳳來儀”便使不下去,不由得一呆。
那老者道:“唉,蠢才,蠢才!無怪你是岳不群的弟子,拘泥不化,不知變通。劍術之道,講究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你使完那招‘燕回朝陽’,劍尖向上,難道不會順勢拖下來嗎?劍招中雖沒這等姿式,難道你不會別出心裁,隨手配合么?”
這一言登時將令狐沖提醒,他長劍一勒,自然而然的便使出“有鳳來儀”,不等劍招變老,已轉“金雁橫空”。
長劍在頭頂劃過,一勾一挑,輕輕巧巧的變為“卻別蒼松”,轉折之際,天衣無縫,心下甚是舒暢。
當下依著那老者所說,一招一式的使將下去,使到“蒼龍盤嶺”收劍,突然之間,只感到說不出的歡喜。
可令狐沖突然想到于修那當頭一棒,依舊是感覺避無可避,無法拆解,心下有些躊躇。
風清揚冷笑道:“那小子倒是滑頭,看了石壁上雕刻著的專克華山劍法的棍法,那魔教十長老卻也有些本事,以你的修為,破解不了的。”
令狐沖猛地拍手,喜道:
“他那式棍法,我若用“蒼龍盤嶺”這一招刺他下盤,再用燕回朝陽一式拖劍反擊,不就破解了嘛。”
可他突然皺眉道:
“可這“蒼龍盤嶺”使完劍尖朝地,“燕回朝陽”這式心法講究劍走游龍,迅捷如風,起手又需要劍尖朝天,我便是順勢拖上去,也做到不動迅捷如風...”
風清揚氣急,大罵道:
“你這一招“燕回朝陽”只能用劍才能施展出來么?手指便是劍!!”
令狐沖雙眼一亮,哈哈笑道:
“是了!手指便是劍,劍便是手指,劍術何必拘泥不化,我真是個蠢材!多謝太師叔指點!”
風清揚也不褒獎他,懶懶道:
“知道自己蠢,說你已經開始變聰明了。去吧,這回試試那小子的功夫。”
令狐沖抱劍點頭,走出山洞后,只見月光粼粼,林風送爽,哪還有于修的影子?
他大喊兩聲于修的名字,卻只聽的山音回蕩。
他心中納悶。
這小賊怎么跑了?
離這里約莫四百米左右的一顆大柳樹上,于修斜靠著樹干,嘴上叼著個柳葉,看著大喊大叫的令狐沖,喃喃道:
“我可不是言而無信之人,下次見面,你若有什么要求,于某定當遵從。令狐兄,你不感謝我讓你學了絕世劍法,卻罵我小賊~唉,這年頭好人難做啊。”
心底暗想
有風清揚這個武道大宗師教你學劍,我這半吊子棍法不被你打的滿地打滾就怪了。
好漢不吃眼前虧。
說罷,笑吟吟的喝了一大口酒,繼續展開靈魂力,觀察著遠方的動靜。
見良久無人,令狐沖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這小賊也欺人太甚,不講信用,算什么江湖好漢!”
他一腳將地上的酒壇踢碎,卻見壇底下藏著個布條。
他拾起布條,赫然見到上邊用木炭寫著一行漆黑的字:
令狐兄,咱們后會有期。下次見面,于某定當遵守諾言。
他冷哼一聲,丟掉布條,走進洞內:
“風老前輩,那小賊已經逃的不知去向了。”
風清揚身影一閃,猶如一道鬼魂般‘飄’了出去,不一會兒便折身返回,手中拿著于修留下的布條,搖頭道:
“這周遭確實再無一絲人影,奇怪奇怪,這小子雖然狂妄自大,卻也是個不拘世俗的好孩子,敗了就敗了,又何必倉皇逃走?”
說罷,冷冷得盯著令狐沖,似在考慮什么事情。
令狐沖當即跪下,磕了三個響頭:
“多謝太師叔傳我劍法。太師叔劍法當世無敵,何不出山取那武魔項上人頭,為武林除害?”
說罷,咚咚咚又磕了三個響頭。
風清揚面色憔悴,沙啞道:
“你起來吧,我早已立過誓言,今生不再與人當真動武,封劍歸隱多年。你出去后,莫要向他人透露我的存在。”
令狐沖點頭道:
“晚輩遵命。太師叔你怎么這般消瘦憔悴,是餓了嗎?我這有饅頭,給你拿來。”
風清揚搖了搖頭,道:
“你是個好苗子,可惜誤入歧途,拜在那個岳....岳,嘿嘿你師父門下,可惜了可惜了。”
令狐沖不覺有氣:
“我師父對我恩重如山,太師叔,您若這般說他。請恕我無理了,告辭!”
說罷,報了抱拳,便轉身欲走。
風清揚長嘆道:
“好,我不說了。老夫有九式劍法,你可要學?嗯。。三天,應該能學個五式...嗯,那武魔也是劍客,學個總綱和破劍式、破掌式也夠用了。”
令狐沖心下納悶,怎得五式劍法卻要學個三天?
他天生悟性超群,尋常劍法看過一遍就學會了,當下問道:
“我學,太師叔,那是什么劍法。“
風清揚道:
“你且記好,這套劍法是前朝一位江湖前輩-獨孤求敗所創,他老人家已臻入無劍勝有劍的境界,九劍的第一招‘總訣式’,有種種變化,用以體演這篇總訣,現下且不忙學。第二招是‘破劍式’,用以破解普天下各門各派的劍法,沖兒,當年我學這一招,花了三個月時光,歸妹趨無妄,無妄趨同人,同人趨大有。甲轉丙,丙轉庚,庚轉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風雷是一變,山澤是一變,水火是一變。乾坤相激,震兌相激,離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再遠處偷看、艱難辨認著風清揚口型的于修眼睛一亮,來了!
兩天后....
蓬頭垢面,兩天未眠的于修,雖然眼圈黑的像國寶,雙眼卻放出璀璨的光芒。
只因他聽到了一道系統的提示:
“恭喜宿主學會絕世武功-獨孤九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