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狗兒和楊熊，一天下來已經是疲憊不堪，哪怕解除負重服之后，也才稍微舒服一些。
饒是如此，邁著步子都覺得是那么的沉重，這樣疲憊的情況下，估計恨不得直接倒下休息，而不是先泡澡。
“失策了！”楊熊突然驚呼，“我現在這個精神狀態，怎么熬過去？！”
這藥浴如此兇狠，非大意志力不能扛下來。陳狗兒扛過一次，但不意味著他也能扛下來。本來應該是做好萬全準備再來，如今卻估計有些風險。
“別想那些小花招……”鐵老卻是在后面喊了一聲，“以后泡藥浴的時間還長著，今天過關不代表以后過關，我需要的是最真實的數據，若是你們全盛的狀態下過來，或許可以支撐下來，但我根本不能知道藥浴的最大效果！好了，快點進去！”
“是！”兩人也不敢耽擱，看著眼前的浴桶，然后紛紛走了進去。
水溫不低，不過簡單適應一下問題不大。問題不在水溫這里，剛剛讓皮膚觸碰到藥浴，就有種過電的感覺。這還只是初步接觸，若是全部浸泡進去，那是怎么樣的感覺？！
“狗兒……”楊熊有些顧慮，看向陳狗兒，卻發現對方，已經咬了咬牙跳了進去。
“拼了！”看著陳狗兒都這樣，楊熊也不能認慫，直接就跳了進去。水溫不低，但很快疼痛就覆蓋了水溫，那要命的感覺，真的能夠把人痛暈過去。
“若是不舒服可以喊出來，真正出問題之前，我會把水放掉。”鐵老盯著儀器，上面有兩人的心率，血壓和腦波等數據。若是這數據嚴重超過一定比例，他就會按下按鈕，到時候浴桶下放會開一個排水口，把藥浴排出。
只是如此一來，這次實驗就算失敗，兩人從哪里來，就乖乖回哪里去。
“啊啊啊啊啊！”楊熊不能說憨直，但性格比較直來直去，鐵老說可以喊，他就喊。不得不說，喊出來之后，的確是稍微好受了一些，主要是有了一個發泄的途徑。
“不要喊！”陳狗兒卻是高呼，“越喊越沒力氣！這玩意與其說是精神上的較量，還不如說是身體與藥液之間的較量！”
“哦……”楊熊聞言，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他覺得自己應該相信。因為陳狗兒已經成功過，這或許是成功的經驗。
“這兩個小子，倒挺有骨氣的……”鐵老注意著儀器，剛剛楊熊叫喊的時候，腦電波有些恢復正常，但身體數據卻開始偏向異常。而陳狗兒的數據，還維持在穩定的范圍，這讓他也意識到，或許不叫喊硬撐，才是關鍵。
“狗兒，你現在是什么感覺？”三分鐘后，楊熊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煎熬！”陳狗兒就擠出了這兩個字。
“折磨！”楊熊回了這兩個字，就他前面十二年的經歷，都沒有過那么痛苦的時候。
肌肉仿佛被蠻力攪碎，然后再重新組合起來；骨骼被打散，然后再一節節的拼湊起來；五臟六腑仿佛不斷錯位，然后又不斷復位，同時劇烈的蠕動，過程真的非常痛苦。
渾身的血液更是仿佛燃燒起來，好燙，燙得發痛，為什么一個藥浴會有這樣的感覺？
“地獄！”兩人同時高呼一聲，但語氣稍微輕松了一些。或許人這種生物，基因里真的有點小賤，折騰著折騰著，居然慢慢習慣這種折騰了。
當然，其實這正是人類最強大的地方，人類的適應能力太強。以華夏來說，西北不少干旱，甚至一年都不下雨的地方，都能生活下來。只要條件充足，甚至南極都能生活下來。
藥浴很可怕，但是人類更加強大，又或者是小孩子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兩人終于的頂過最可怕的初期，現在依然超級疼痛，但身體在慢慢的適應這個情況。不是不存在，而是開始適應，開始習慣了！
“各項數值開始回落……沒想到我居然撿到兩個寶！”鐵老看著儀器，驕傲的說道。陳狗兒有過一次經歷，所以他認為還是有很大概率可以通過，但沒想到楊熊此人，居然第一次嘗試就通過。
既然已經有兩個，那么就可以有更多個，藥浴就有推廣的價值。就算不能按照最佳比例進行，劣化不難，劣化到大部分人可以接受的程度，那么一樣可以推廣。
門派為什么對這個實驗那么看中，主要就是藥浴的原始材料越來越貴，人工種植藥性不足。問題是藥浴的存在，關系到弟子的基礎，不能不看重。
所以鐵老的后續研究姑且不說，藥浴的改良，是第一要務，也是門派非常看中的。否則，也不會撥那么多款給他，更不會在失敗了三次之后，還讓他繼續實驗。
“過去了！”五分鐘后，兩人不約而同的喊了一聲。折磨已經過去，開始慢慢衰退，剩下的便是溫養。感覺從折磨變成享受，或許是之前的折磨，讓這個感覺更加舒服了。
“不得不說，現在的感覺，比昨晚我泡一般的藥浴還舒服……”楊熊感慨道，“還有你昨晚說的，身體里有幾條小蚯蚓游來游去的感覺，我也感覺到了。泡普通藥浴的時候，可沒有這個感覺……”
“什么，你剛才說什么？”結果鐵老聽到這里，當即不淡定，急忙上前問道。
“我說藥浴舒服……身體有小蚯蚓游來游去？”楊熊先是說了句，意識到不對，主要是鐵老的神情，聽他說第一句的時候，那焦急的樣子沒有任何變化，隨即立刻改口。
“蚯蚓是從什么地方開始出現，最后走到什么地方，你可記得？”鐵老激動的問道。
“有點散亂，記不太清楚……”楊熊第一次浸泡藥浴，怎么能知道那么清楚，“狗兒，你第二次泡了，感覺到什么沒有？”
“稍微記住了一些，但不多。”陳狗兒回道，他沒想到這個居然那么重要。
“待會給我指出來，在人體經絡圖里面！”鐵老說完，權衡了一下，立刻轉身去把經絡圖拿了過來，“不，你現在就告訴我！”
“哦……”陳狗兒也不敢怠慢，連忙把他感覺到的路線說了出來。
“你確定是這樣的路線？”鐵老看著經絡圖，眉頭皺了皺。
“我確定！鐵老，那些小蚯蚓到底是什么？不會是內力吧？！”陳狗兒點了點頭，隨即提問。畢竟這東西給他的感覺，和傳說中的內力似乎有些像。
“說不準真是！”鐵老感慨，“我也該告訴你們，我研究的是什么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