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們這是在哪里？”回過神來的時候，陳銘發現自己已經躺在床上。看著這個陌生的環境，他只覺得腦子里一片漿糊。
“應該是在村醫療服務中心里面……”楊熊似乎更早一些時候醒來，“感覺怎么樣？我之前嘗試沖擊竅穴，結果……后來就記不得了。”
“差不多一樣……我的記憶也停留在那個時候……”陳銘點頭，“一股強烈的痛苦感覺，發自靈魂深處的痛楚，然后記憶就消失了。”
“你說，我們會不會因為這次失敗，被鐵老放棄？”楊熊很擔心，他很清楚，自己如今的所有待遇，都建立在參與鐵老的研究上。
“這個只能看看鐵老怎么說了……”陳銘也說不準。
“安心好了，這次的試驗變數太多，很多東西做不得數。”鐵老的身影出現在門外，他雙手拿著兩瓶礦泉水，然后丟給兩人，“來，喝一瓶……最近這世道還真是夠奢侈的，水這東西，居然都瓶裝出售了……我們那個時代，有個保溫熱水壺就不錯了。”
“謝……謝謝鐵老。”兩人接過礦泉水，然后擰開喝了一口。
“和涼白開沒什么區別……”楊熊很奇怪，這玩意為什么能裝瓶銷售。
“對吧？沒什么區別，結果還要一塊錢一瓶！”鐵老聞言吐槽道。
“瓶子上似乎寫有，喝這種水可以讓身體健康……”陳銘看了看瓶子，上面有類似的標語。類似富含多種礦物質，常喝能長壽類似的標語。
“長壽是合理的飲食，適當的運動，還有定期檢查身體，光喝水根本沒什么意義……”鐵老作為一個科學工作者，對這種說法直接嗤之以鼻。
“我以前在城里面待過三個月……”陳銘回想了一下，“那里的人，大多都是行色匆匆，每天都在忙著工作。給人的感覺，時間永遠都不夠用……”
“也是，作息不規律，工作時間長強度高，缺乏運動……算了，不說那些……”鐵老以前研究起來，幾乎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但不代表不知道這個世道，“說說，你們之前嘗試沖擊竅穴的感覺，越詳細越好！”
兩人不敢怠慢，當即說明，把內力從中丹田產生，然后經過下丹田進行向上沖擊的時候，所有的過程，外加沖擊竅穴產生的痛苦，都說了出來。
“不是來自竅穴，而是來自全身的痛苦？”鐵老似乎聽出了一些端倪。
“是的，似乎平衡被打破之后，以竅穴為中心，直接擴散到全身……”陳銘點頭。
“看來我的猜測沒錯……你們不是暈厥，而是短路了。”鐵老嘆了口氣。
“短路……電線那種，跳閘？我們也能這樣嗎？”楊熊大概還是知道一些原理的。
“這個……要從人體結構說起，你們兩個就初中文化，要接受這個理論還有點早……你們只需知道，你們之前的行為，引發了體內生物電的短路現象，于是大腦出于保護機制，讓你們暈厥過去，就如同保險絲燒了，暫時斷電了一樣……”鐵老緩緩說道。
頓了頓，繼續說道：“經過藥浴催發的內力，太兇猛，未馴化前，最好不要再嘗試引導到奇經八脈里面！”
“可是知道那是內力，卻無法進行馴化，豈非太可惜了一些？再說，不依靠藥浴的話，依靠普通的呼吸法，也沒辦法形成內力，用您的說法，就是生物能還不夠活躍……”陳銘覺得有些可惜。
“是啊，不依靠藥浴無法形成內力；依靠藥浴內力太兇猛，又無法馴服，這可怎么辦才好？讓那些內力在體內不斷亂竄，不會出問題吧？！”楊熊也當即附和道。
“在體內消耗掉的那部分能量，其實都只是從毛孔發散逸出了而已……”鐵老補充了句，隨即似乎意識到了什么，有些激動地看向兩人，“就如同我們日常一樣，每天產生的，多余，但沒辦法被利用的生物能，隨著孔竅逸散出去……太極拳，你們知道吧？”
“您以前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內勁，但太極拳卻可以通過特殊的呼吸和動作，降低體內生物能的損耗，來達到降低細胞氧化的效果，來達到延緩衰老，提升壽命……”陳銘隱約還記得，鐵老以前那么說過。
“我的研究方向是讓生物能活性，然后達到躍遷，最后升華成為‘內力’，在加以馴服之后，成為人類進化的一種途徑……”鐵老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現在的問題在于，如何‘馴服’這批‘烈馬’。”
“鐵老，您莫非想到了太極拳？”陳銘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的確，太極分陰陽，但陰中有陽，陽中有陰，這邊是所謂的‘孤陰不長，獨陽不生’。”鐵老看向兩人，“換言之，我的研究是‘引進’或者‘創造’烈馬。而太極的呼吸手段，或許便是‘馴服’這匹烈馬的關鍵！”
頓了頓，繼續說道：“要得到太極拳的呼吸法門并不難，畢竟武當初代掌門，當年就把養生太極免費傳授下去，估計呼吸法門和拳經，圖書館里面就有收藏……不過我要做的，并非是把太極拳引入我的研究，而是吸收其理念！”
“也就是說？”這個話題對于陳銘和楊熊來說，實在太辛苦，根本接不上話。
“先放棄奇經八脈！”鐵老很快做出了決定，“使用兩套呼吸方法，引氣入體，然后納氣于丹田。不計成本在體內‘遛馬’，直至將其‘馴服’為止！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當掌握到一個平衡的時候，那么傳說中的基礎吐納法就算成功了！”
按照他的理論，內力沿著固有的經絡進行游走，最后回歸丹田的方法，應該是耗能最低的，這意味著能更多的保留內力。武俠小說里面那些所謂的‘功法’，其實就是各門各派找出來的，最佳的內力運轉路線。
只是如此一來，九陰九陽……又是怎么樣奇葩的運功路線？算了，好高騖遠的事情，沒必要考慮那么多！
“我回去改良一下吐納的頻率，然后再進行測試！至于你們，先休息一段時間！”鐵老留下這句話，然后轉身，“安心好了，工錢繼續算你們的。若是需要藥浴粉，和我報備一聲就好。雖然實際上是附帶效果，但我改良的藥浴粉，也能提升你們的身體素質，就你們這入門沒多久的弟子來說，要趕超那些外門，甚至是內門弟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是！”兩人當即回道，就算鐵老不說，他們也知道，自己還差得遠。
“回去好好休息……”鐵老說完，正式離開了醫務室。
“我們接下來，要怎么安排？”楊熊看向陳銘。
“鐵老已經給我們提示了不是？圖書館，養生太極呼吸法！”陳銘有些激動的說道，“沒有人規定，我們自己不能嘗試著摸索一下吧？反正我現在是好奇得要死，不去看看，估計今晚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