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庚金吐納法》,存在一定的缺陷,只是這個瑕疵并不大,完全可以忽略。
不過陳銘本身就有些完美主義,于是他希望能夠把這個內功心法,變得更加的完整。于是他嘗試融合父親留下的吐納法,來改良自己的庚金吐納法。
“做不到……”一個小時之后,陳銘不得不收功。融入吐納法并不難,但是粗狂豪放的內力如何約束是個問題。
他自己都沒辦法保證,每一次運轉內力,時機把握得很好。若實際把握不到,經絡會因為生物能的沖擊,而出現脹痛的感覺,是否會留下暗傷很難說。
“這玩意不具備推廣性,不不不,就算是我來修煉,也沒辦法保證每次都有驚無險。飆車的感覺固然很好,但危險性太大,持續兩個到三個小時的修煉,仿佛完全是一場大冒險。”陳銘搖了搖頭,這樣還不如之前那種修煉法門。
眼看時間差不多,也沒有繼續摸索,而是按照原本的方法進行修煉。
說真的,這門內功的效率,既然已經是《基礎吐納法》的八倍,按說已經可以知足。只是想到它還不完美,陳銘總覺得還是有些不舒服。
完成了一天的修煉,起來晨練,然后早餐和上課,在最后一節課的時候,他看《老子》里面有一句話‘天之道,損有余而補不足;人之道,損不足而益有余。’
天道以有余補不足,人道以不足益有余。這句話給他一種似是而非的感覺,似乎摸索到了什么,但又似乎沒有。
“在想些什么?”肖遙突然來到陳銘的身邊,打斷了他的思路。
“…………”陳銘此刻不知道說些什么才好,好不容易有些進展。
“我不是做錯了什么?”肖遙一副無辜的樣子,“我只是打算通知你,下課了……”
“沒有,只是剛剛在思考一些哲學的問題……”陳銘隨口回道。
“對,畢竟你看的是《老子》。”肖遙瞄了一眼他的書,“在數學課看《老子》,全校估計也只有你可以……段考的試卷明天就要發下來了,你真沒問題?”
“反正我都是敗犬組,管他那么多呢?”陳銘隨口回道。
“得了吧!”肖遙吐槽道,“誰不知道,三中如今又被五虎門掌控了,敗犬組和成功組這樣的概念,估計逐漸要消失了。”
“不,不會消失的……畢竟持續了那么久,尤其學校本身也是受益者。”陳銘卻不那么認為,哪怕不能明著搞,但肯定會保留。
說到底,教師也好,校領導也罷,本身也是官僚的一部分。來擔任這個職位,肯定是希望成績越來越好。若是一段時期內,成績突然下降,那么總要有人承擔責任。
陳銘甚至懷疑,以后學校會逐漸取消社團活動,又或者限定是只能在五點到六點之后這段時間參加,這意味著大部分外宿生,可能都不會參加社團活動。
除非,新增幾個淋浴室,來解決學生社團活動后的清潔需要……其實這樣也挺好,配上飯卡,學生可以順便在學校消費個晚飯,拉動學校的財政。
“你這樣考慮也對……”肖遙似乎對此也早有預料,并沒有表現出太強烈的情感波動。又或者說,他的養氣功夫,實在厲害。
“先不說我,說你。”陳銘看向肖遙,“開始修煉那個東西了?”
“你都修煉,我不修煉的話,怕追不上你。”肖遙并不知道陳銘其實就是內功的創造者,只是想著陳銘這樣的年輕一輩,都開始修煉內功,他不修煉,估計會成問題。
這段時間,他就在努力和門內交涉,最終結果,就是開放一部分年輕門人修煉內功的權利。根據情況,一年年增加,第一年一個,第二年三個……這樣。
自然,這一年,也是逍遙派第一個,在十五歲的年紀就開始學習內力的,便是肖遙。不得不說,有一個當門主的父親,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原來如此,那你可要好好修煉了……”陳銘就算知道肖遙開始修煉,也不會太糾結。
《基礎吐納法》基本上五大門派都有,估計也有深入研究和改良的情況。正好,可以通過肖遙,來了解逍遙派的研究情況。
“看來你并不害怕,修煉內功的我會超過你。”肖遙看向陳銘。
“我修煉三年也就這點實力……”陳銘隨口回道,“就算你勤奮訓練,我也不會放棄修煉,這意味著,我永遠在你前面。”
“概念是這樣……”肖遙笑了笑,“不過當我真正掌握這個力量之后,哪怕一瞬間,說不定我都可以擊敗你。”
“這個我不否認,畢竟高手過招,一招已經足夠。”陳銘點頭。
肖遙的話給他更多的是沉思,武學里面沒有那么多優越,人依然是血肉之軀,這意味著只需要一個瞬間的松懈,別人就可以殺死你。
“肖遙……”陳銘最后問了句,“你以后,會打算繼續混這條路嗎?還是乖乖當一個幕后的經營者?”
“我還年輕,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肖遙聞言一愣,但最后他是那么說的。陳銘聽出來了,他的語氣之中,有那么點點的無奈和苦澀。
他是逍遙派掌門的兒子,自然也不希望門派之位旁落。他的目標是成為逍遙派的掌門,這也是他努力,甚至拼命的唯一動力。
然后陳銘就開始反問自己:我努力的方向是什么?我應該朝著什么方向努力……
他打算成為一個俠客,可怎么樣才叫做一個俠客,怎么樣才能成為一個他心目中的俠客。就在這一刻,他開始陷入了迷茫。
他突然發現,自己不斷的學習,其實很多時候更像一個借口。畢竟他沒有成年,所以很多工作不能做,他只能學習,這是他這段時間唯一能做的。
而研究能力,不僅是希望以后自己有更強的實力保護自己,同時也是希望能夠向門派證明自己存在的價值。或者說,是他自己,向自己證明自己的價值。
又或者說,除此之外,他其實沒什么事情可以做……
“肖遙,其實我真的有些羨慕你。”陳銘緩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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