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門？”陳銘雖然知道這個邪門，以前卻沒有接觸過。一群以詐騙，高利貸，賭博為營生的利益團體，怎么看都和他扯不上關系。
“屬于外門弟子，主要是前段時間，財門找到了他，表示愿意提升他在書法界的名氣。代價是，幫助他們用書法作品來洗錢，當然可能還有別的業務，不過大概是接觸的時間太短，出于信任的問題，并沒有告訴他。”錢力在電話里回道。
“書法作品，怎么洗錢？”陳銘有些不明白。
“電影洗錢你知道不？”錢力說道，“簡單來說，就是拍個電影，成本可能只有幾十萬，然后虛構票房收入十幾億，然后繳納稅收之后，剩下的都成了合法收入。”
財門的運作模式，就是找一個，甚至十幾個違法組織收錢，然后到達一個數額，并且進行洗錢。扣除稅收本身，由十幾個違法組織按照比例分攤之后，本身也收取一部分費用。
本身，他們也有違法收入，有時候洗錢本身就是在內部進行。
“書法洗錢大概也是這樣，足夠一個銷售額，然后繳稅之后，剩下的就是合法所得。這個模式適合小規模的洗錢，十幾萬，幾十萬這樣的。”錢力回道。
其實后續還有不少業務可以展開，不過這些也沒必要告訴陳銘。真要算，那些才是重頭戲，不過到那個適合，李書行應該已經是財門的內門弟子了。
“簡單來說，正是因為外門弟子的身份，所以李書行在財門弄到了一些東西。武林秘籍什么的，他要弄也能弄到，不過比起那些，毒藥，暗器什么的，顯然方便他自保。”錢力做了總結，“不過對付你的那個毒針，應該來自毒門，屬于一種特殊的河豚毒素。”
“果然武林門派之間的經濟體系還真是……”陳銘也不知道該如何吐槽才好。
就如同五虎門的藥浴，效果最好，成本最低，所以關中各大門派都會購買。基本是壟斷關中的藥浴市場，其他的跌打損傷，固本培元的藥物，也多有出售。
甚至改為民用，跌打酒、跌打膏和正氣液都屬于拳頭產品，不過賣得最好的果然還是‘固腎方’。用門里老中醫的說法：只要你說某種玩意壯陽，這玩意就能瀕臨滅絕。
四偏門那邊，神機門由于已經差不多被收編，所以幾乎不對外銷售武器，尤其是火器，但暗器品質依然很高，價格也公道；唐門的毒藥，解毒藥和暗器屬于另辟蹊徑，在機關方面和神機門不遑多讓，所以出口暗器和毒藥，同樣是門派的主要收入。
當然，在民間也有類似的產業，主要是經營刀具，以及武器的‘工藝品’和‘裝飾品’。
四偏四邪門之間，顯然也是互通有無。四偏門其實是最過分的，因為黑白兩道通吃。百花門里有‘暗花’這個分支，唐門對毒門以外來者不拒，就神機門被政府收編，所以不敢明著和四邪門聯系。
不過那么多年，時不時也會有幾次‘實習生’出賣武器給四邪門的例子。
“心術不正，或者沒有信仰，又或者金錢信仰的人，比較容易被四邪門趁虛而入。李書行在正式入行前，也只是因為興趣才練練書法。結果被財門的找上門，他最終是對辛苦工作這種事情產生了厭倦，于是投入到財門的懷抱之中……”錢力稍微總結了一下。
說到底，這個人加入財門，辭職回家正式進入書法這行開始，他的心本來已經出現漏洞。心性有問題，所以才會那么容易暴走，這種人，估計一輩子都難以進入財門內門。
也就是一個炮灰，上面只有一個人和他聯系，后續調查也抓不住對方。警察那邊能抓住的，也只有李書行本身。調查的結果，也只是以非法洗錢，還有傷害未遂的罪名逮捕。
值得一提的是，書法協會開除了他會員的身份。可想而知，出獄后，他真的會什么都不剩下，后續心態是否會崩潰，導致出現什么問題，這個很難說。
“簡單來說，是因為我太受歡迎，所以他沒辦法淡定，說到底就是暴發戶心理作祟，對吧？”陳銘大概明白了，只是……怎么感覺好像自己被算計了。
“咳咳……你的書法居然那么受歡迎，我們也很意外。我們甚至沒想到，李書行居然是財門的外門弟子。本來，只是打算借助這個交流會，讓你休息一下，別修煉那么狠，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四邪門的人。”錢力有些不好意思。
“休息？”陳銘一愣，似乎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李智那小子說了，最近你有空就瘋狂修煉，甚至好幾次弄傷自己。到底是什么東西，能讓你那么受傷，我一個大老粗自然不知道，但也知道，練武這東西，本身是適可而止。再說，你是個研究人員，如果真的需要幫手，完全可以和門內說一聲。”錢力回道。
“謝謝錢舵主關心，不過我的命值錢，別人的命難道就不值錢了？既然是我要研究，那么自然不能勞煩別人，尤其因為實驗的關系，導致別人出了問題，那我會過意不去。”陳銘的回答非常堅決。
對此錢力也沒轍，有些人的性格的確是這樣，他不討厭，但問題是這樣的存在，每損失一個，門內都承受不起。就說現在，門內通過那個原本叫做《庚金吐納法》的內功心法，創造出好幾本這個系列的吐納法。
但是在這之后，嘗試研究三條經絡的升級版吐納法，卻一直沒有進展。目前也沒辦法，完全是試錯，在這個理念的基礎上，去把錯誤的路線都給試出來。
期間，肯定有不少人，因為走火入魔受傷，這個數量甚至比陳銘的情況要多得多。
可這也是為了內功的發展更進一步，門內允許這樣的情況。所以反而對陳銘這種，不借助試驗品，自己親自去實驗的方法，有些不認同。
“那么，你能告訴我，你現在的研究方向嗎？”錢力只能換個話題。
這也是門內如今最好奇的，本來可以通過陳銘房間里面的攝像頭來查看。不過某人非常警惕，所以自從上次被識破之后，門內就只能給他一定的私密空間。
這個其實很正常啊！就算是美國總統，行房事也被FBI看著，否則房間里面突然沖出幾個匪徒，結果FBI不知道，導致總統被殺了怎么辦？
連私密空間都被監視，的確不自由，但也證明這個人的確有這個必要和資格。
“這個，只能說是我興趣使然的測試。在沒有測試完畢之前，我沒打算公開。這東西，萬一行不通，我會很羞恥。到時候，或許會回歸吐納法的路線上去。”陳銘回道。
“那好，小心就是了。”錢力說完掛斷電話，嘀咕道：不是吐納法的路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