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南還沒有反應過來，雷蛇藥劑就已經扎進了胳膊。
仿佛有千萬條小蛇順著針頭鉆進了身體中，陳南能感覺到強弱不一的電流在體內肆虐，星核不斷收縮又膨脹，試圖化解這股外來的力量。
“呼！呼！呼！”
陳南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電流已經不止是在體內，陳南身體周圍都閃爍著藍色的電流，空氣中似乎傳來了淡淡的烤肉味。
隨著電流的強弱變換，陳南身體在不規律的痙攣，肌肉上青筋暴起，冷汗順著臉頰流下來。
眼睛沒有變紅，身上也沒有排出黑色的雜質，以前看小說中描繪的畫面都沒出現，陳南只是感覺很痛，劇烈的疼痛從四面八方襲來，要將他吞噬。
他感覺自己仿佛是一葉孤舟，正在驚濤駭浪上掙扎，一不小心就會翻船。
之前因為疾病徘徊在生死邊緣的經驗，讓陳南明白現在絕對不能慌，哪怕咬緊牙關也要堅持。
我不能死在這。
我都吃了幾十年藥了，難道還怕你小小的雷蛇藥劑嗎？
恍惚間，陳南似乎又聽到了那首冬日戰士在冬日大戰皮卡丘，彈奏的指法更加老練，應該是薩日朗在用音樂為自己打氣。
58秒。
59秒。
60秒。
這一分鐘仿佛一個世紀那么漫長。
“好了，”薩日朗蹲下身子拍了拍陳南的肩膀，“這種藥劑準備得越充分痛感就會越強烈，所以我們得趁你的肌肉不注意。”
“呼……呼……我……真是謝謝您嘞……”
陳南趴在地上，渾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對薩日朗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我們現在有了扎針之情，再說謝就見外了。”薩日朗正色道。
什么狗屁扎針之情，聽起來好像進行了某種見不得人的皮外交易。
陳南有心吐槽但渾身都沒有力氣，只能趴在地上像狗一樣大口喘氣。
“五分鐘后你就會完全恢復，到時候我把你傳送到新西伯利亞市附近。”薩日朗站了起來，“我好久沒用長距離傳送了，手有點生，傳送位置可能會有點誤差，但問題應該不大。”
有點手生，問題不大？
前輩你這樣立flag真的好嗎？
陳南：“呼……呼……”
“你是要謝我嗎？都說了不用謝。”薩日朗揮了揮手，深藏功與名。
上萬年的歲月里，薩日朗聽過太多的感謝，他對此早已經麻木。
陳南：“呼……”
“你是要問人寶問題嗎？”
薩日朗見陳南無法說話，就主動猜測陳南的意圖：“關于人寶的問題我無法解答你，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對你沒感覺。不過我知道有個家伙，他雖然解不開我的困惑，但他或許能解開你的困惑。”
“呼……誰啊？”
陳南終于緩過來，能進行基本的對話了。
本來張嘴只想吐個槽，薩日朗一番猜測讓話題完全跑偏，不過他的話還是勾起了陳南的興趣。
如果有人能解開人寶的秘密，陳南不介意順道去問問。
“他叫尼德霍格，有空你可以去百慕大找他，提我的名字應該能有點作用。”
“尼德霍格……那不是北歐神話里的名字嗎？”
陳南有些好奇，對這個名字他絕對不陌生，倒不是他對北歐神話多了解，而是之前看龍族的時候對這位黑王的名字印象比較深刻。
“北歐神話體系，就是他一手建立的啊。”薩日朗感嘆道。
能夠建立神話體系，而且到現在還沒死，那得是多么吊的大佬？
陳南震驚道：“難道他是滯留在地球上的圣者嗎？”
圣者，是整個進化者世界的精神圖騰。
根據目前全球統一的等級劃分，進化者分為1到18級。
但是18級只是階段性的頂點，絕對不是進化的終點。
全球屈指可數的18級強者都在追求更高的境界，那個境界被稱為“神圣領域”。
道家講羽化飛升，佛家講涅槃虹化，其實對應的都是這個境界。
如果能夠達到這個層次，就可以立刻離開地球，探索無盡的宇宙奧秘。
但縱觀整個進化史，只有人族寥寥幾位強者邁出了這一步，其他種族都沒有成為圣者的存在。
最新成圣的強者就是聯盟議會的會長，莫菩提。
這位東南亞華裔16歲在菩提樹下覺醒，從此改名莫菩提，覺醒以后實力突飛猛進，2020年競選為聯盟議長，在位的兩年內力壓眾議員，整治聯盟各個體系。
在他的鐵腕手段下，無論是第一序列還是第二序列的勢力都不再蠢蠢欲動，整個聯盟表面上百族和睦。
不過所有人都沒想到，莫普提議長在上周突然晉升到神圣領域，成為了近十年內聯盟唯一的圣者。
上周聯盟內的妖族都很緊張，擔心莫普提站在人族的立場清洗其他種族。
不過晉升神圣領域之后，莫普提并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是在三天前舉辦了飛升儀式，然后消失在地球上。
全球進化者都能收到那場飛升直播，陳南現在每次登陸起點還能看到那場直播的回放。正是靠這場直播，陳南才對圣者有了一點基本的了解。
按照薩日朗的說法，能夠創立神話體系的大佬最起碼活了上千年，千年不死哪怕是18級強者也做不到，所以陳南才會有這種推算。
“不，尼德霍格不是圣者。”薩日朗搖了搖頭，“圣者都是要離開地球的，哪有滯留這種說法。”
“那他是怎么活這么久的？難道他和前輩一樣嗎？”
“不，他和我不同，他比圣者還要強大，”薩日朗感嘆道，“從某種意義上說……他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