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負責人已經將實驗室騰了出來,交給了陳晨。
站在實驗室的大門口,陳晨讓錢文歡和程超先進去,他自己沒有直接進入,而是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這家實驗室的監控的確關聯著網絡,不過已經被我黑掉了,對方不可能通過終端查看到監控的畫面……”
小X的聲音從手機中傳來,可是不知為何,陳晨卻聽出了一種低落的味道。
“你的情緒似乎不高,發生什么了?”陳晨問道。
“我今天看了一部電影,不知道為什么,看完后就有些難受……”小X低聲說道。
陳晨聞言皺了皺眉,自從離開中洲區后,為了能讓小X幫助到自己,于是他便放開了小X的上網權限。
不過,陳晨的規定是:除非自己要小X做某件事,否則它每天只能上一分鐘的網。
對于小X來說,這一分鐘能瀏覽的信息量已經超出普通人一年了。
這樣做的好處是:小X不至于一次性吸收太多的知識而出現不可控的情況,雖然對陳晨完全忠誠是寫進小X的核心程式的,但能減小一點隱患也好。
更何況,限制小X上網也是對它的一種保護。
“好吧,摸摸頭。”陳晨放低聲音,循循善誘道,“對了,你看的是什么電影?”
“美人魚……”
“周星馳拍的那個?”
“不是,是東海洲拍的……”
陳晨頓時一愣,隨即深吸一口氣,低沉道,“是誰給你的種子?”
“我在百度云翻到的……”聽到陳晨的語氣不對,小X立即小心翼翼起來。
“追到那個人的IP,把他主板燒了。”陳晨命令道,“你還小,以后不許再看這種影片了,知道了嗎?”
“喔……”
掛掉電話后,陳晨低頭盯著手機,露出深思之色。
“已經開始誕生出情感了嗎?”
搖了搖頭,陳晨倒不怕小X跑掉,畢竟小X的本體位于黑光數據中心的硬盤內,沒有陳晨的允許是無法脫離的。
況且就算脫離硬盤,互聯網對于一款人工智能來說也絕非善地。
網絡的數據傳輸需要經過壓縮,一款人工智能如果離開載體去另一個地方,就相當于人登上了一輛馬車,而且上了車就會失去意識,只有在抵達目的地并下車后才能蘇醒過來。
可是,一旦目的地有防火墻或者殺軟阻攔,阻止了人工智能的安裝與喚醒,那它就再沒有蘇醒的可能了。
畢竟人工智能就算再強大,也同樣要遵循TCP/IP協議,如果無法運行就只是一串死的0和1而已。
因此小X或許能在網絡里呼風喚雨,但它依然得有一個家,而陳晨要做的,就是讓自己成為小X的家。
轉身走進了實驗大樓,此時昨天那三名專家已經等待多時。
“好了,請各位先簽一份保密協議。”
錢文歡取出合同遞給三人,“這份協議簽訂后,我們會封閉實驗室,封閉期間三位請不要離開,直至實驗結束為止。”
三人聞言互相對視一眼,都有些遲疑。
“萬一這份材料需要很久才能分析完呢?我們豈不是一直無法出去了?”帕薩丁不禁問道。
“這個問題……”
“日薪5000美元。”突然,陳晨在一旁插了一句。
聽到陳晨的話,三人這才毫不遲疑的簽上了名字。
等所有人簽完字后,陳晨便拿出皮箱放在試驗臺上,頓時,一件黑漆漆的皮衣顯露出來。
“這個是……”
三人齊齊聚到跟前,將皮衣從里面拿出,“這個就是我們要分析的東西?”
“沒錯,這件衣服夾層里有液體,”陳晨提醒道,“很珍貴的,別灑出來了。”
然后轉頭對程超和錢文歡道,“文歡,你和超子去外面買幾只動物,我記得市場上有賣猴子的,順便買幾副墨鏡和一只輻射檢測儀回來。”
“好。”兩人聞言答應一聲,轉身出去了。
而這一邊,三個專家已經開始動手,他們先是用萬能試驗機檢驗這件皮衣的性能,可是得出的結果卻令三人震驚無比。
這件看上去好像緊身衣的服裝,無論是拉伸強度還是模量,都超出了幾人對布料纖維的認知。
“這是特種碳纖維!”諾奇低聲道,“除了碳纖維,我不知道還有什么材質有如此夸張的強度。”
“可是完全看不到纖維的痕跡,”帕薩丁有些遲疑,“用激光粒度分析儀試一下吧,別把這件衣服弄壞了。”
“不用這么小心。”一旁的陳晨提醒道,“我不要求這件衣物保持完整,我只要最詳細的數據就夠了。”
“明白了。”皮特肯點了點頭,“既然這樣,那我們就用常規手段了……”
說著,三人開始拿出各種工具拆解起來。
一個小時后,程超趕了回來,“老板,動物已經買回來了,需要搬進來嗎?”
“不用了。”陳晨做出一個讓程超看好三人的手勢,然后轉身走出了實驗樓。
只見實驗室外的停車場上,陳晨的牧馬人正停在一角,后備箱打開,露出里面一排的鐵籠。
鐵籠內,裝了三只雞和兩只猴子,錢文歡正站在一旁。
“墨鏡和輻射檢測儀呢?”陳晨走上前問道。
錢文歡連忙從口袋中掏出兩副墨鏡,同時另一只手拿出一只巴掌大小的黃色儀器。
陳晨接過一副戴在眼睛上,同時說道,“你也戴上。”
錢文歡雖然有些不明白陳晨想要做什么,但他還是忍住沒問,直接戴上了墨鏡。
見此,陳晨拿出別在衣兜里的記憶消除器,隨著輕輕一按,消除器的上半部立即彈了出來。
“在我按下按鈕的時候,記得使用輻射儀檢測一下瞬間輻射是多少。”陳晨選擇了最高單位的年份瞄準了籠子里的動物,再次囑咐道。
“明白了。”錢文歡站在側面,也舉起輻射儀對準了陳晨這邊。
隨即,陳晨按下了按鈕。
咔!
剎那間,一陣白光襲來,就像是照相機的閃光燈般一閃而逝,旋即消失無蹤。
“上面顯示的輻射劑量是30,單位是……msv。”錢文歡放下檢測儀,盯著上面的液晶屏幕道。
“你確定?”
陳晨摘下墨鏡走了過來,看了看上面顯示的數據,露出怪異之色。
“老板,這字母到底是什么意思?”錢文歡頓時感覺有些不妙。
“這是毫西弗,電離輻射的單位。”陳晨解釋了一句,“比電磁輻射對人體的傷害高一些。”
“那這個30毫西弗的數值很高嗎?”錢文歡心里有些虛。
“短時間內劑量超過1000會得輻射病,超過4000,會死。”陳晨簡短回答。
見到錢文歡臉色一白,陳晨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不是正面照射,受到的劑量也就是一次X光而已。”
說著,陳晨接過輻射儀直接放在籠子前,定好時間后,走到一米外再次按下了記憶消除器。
正面接受到的輻射劑量,頓時達到了500毫西弗。
“已經是人體極限了,難怪可以消除記憶……”
看著頓時變得呆滯的動物,陳晨基本明白這件工具的原理了。
這應該是一種波長小于100納米的特殊波段的輻射,可以通過摧毀大腦神經突觸的方式來刪除記憶。
要知道,人的大腦具有驚人的可塑性,它可以通過調整神經元的結構生成新的神經突觸,只要生成了神經突觸,人就會產生記憶。
而這種波長的輻射能根據強度,由短到長的摧毀人腦中新生的神經突觸,因此才能產生刪除記憶的效果。
當然了,對大腦的傷害肯定不小,在陳晨看來,一個人一年內最多被照射三次,超過三次就有智力降低的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