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羅必祥,你可以叫我老羅!”
羅必祥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隗林,然后又看著窗戶外面。
隗林剛剛那一句中二到炸裂的話,他不知道怎么接,所以就自我介紹一下。
而且他可以確定這是很有必要的,因為他發現,如果不自我介紹,隗林好像根本就不打算問自己。
然后,隗林沒有聲音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年紀大了,有些跟不上現在年輕人的思路,還是說想要修為高,就得中二或者性情古怪?
“現在網絡上關于你的討論度非常的高,你已經是國民的偶像了。”羅必祥說道。
“梯臺高筑,捧我高高在上,神靈尚且能夠消亡,何況我一凡人。”隗林說道。
“你是超凡。”
“凡人,眾生,沒有人能夠超越,而那些神靈就是因為認為自己超越了人,所以他們高高在上,最后無落腳之地,只能是隕落。”隗林說道。
“這是你的最新論文內容嗎?”羅必祥說道。
“不,只是我一點感想而已。”隗林說道。
“我覺得,如果你能夠將你剛才的這些感想展開來寫的話,應該有一定哲學價值。”羅必祥說道。
“從神學到哲學再到人性嗎?有人說,這世上的人做的最沒有意義的就是研究哲學,還有人說這個世上人類與動物的區別就是擁有哲學思維。”隗林說道。
“誰說的?”羅必祥說道。
隗林頓了頓,說道:“有人。”
羅必祥心想,這話難道面前還有著中二之魂的年輕人編的。
他的手機響了,是信息,拿出看了一會兒,說道:“其他國家的使團負責人在向我們抗議,說是我們派了一個超階的人去與他們交流。”
“五階之上,就沒有考核了,哪來的什么超階?”隗林說道。
“今天下午你讓他們很沒有面子,晚上采青的時候,他們一定會盡全力的。”羅必祥說道。
“我知道,總共不過二十多個國家的代表,我看了,都還差一點意思。”隗林說道。
“你能夠告訴我,你現究竟是哪個等級嗎?”羅必祥小心的問道,他知道,問這樣的對于這個等級的超凡來說是一種忌諱。
“誰知道呢。”隗林說道,五階之上,又沒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各個國家都不一樣。
羅必祥覺得是隗林不想說,但是隗林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五階之上,已經不好評定了,甚至就是五階晨曦,各個國家的標準都不太一樣,有些小國,直接把自己國家傳承最高的地方就認定是晨曦,不管國際標準。
而國際上對于這樣的居然也認可,對于其他國家來說,既然你認為自己是了,那就是吧,反正打起,你的晨曦被我的晨曦干掉,死的也不是我國家的人。
戴月容坐在靈館之中,面前一臺筆記本,剛才她在觀看著直播,看到隗林的紙劍大殺四方,無一合之敵時,她有驚訝,內心深處卻又不覺得意外。
原本她比起一般人了解隗林更多一些,但現在隗林表現出來的東西又都超越了她所了解的。
也就就在直播結束之后,她收到了很多信息。
有家里親戚的,一個個都說你的眼光真好,什么時候帶回家來看看,或者說什么時候聚聚,帶大家見見,說這些的都是差不多同齡的姐妹,還有就是三姑八姨的。
她可是很清楚,當時自己提著東西早早的來這里,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些三大姑八大姨的各種議論,這些之中反對她勸說她不要來的占多數。
而第二種信息則是來自于學校的同學,班群,曾經關系近時姐妹們組的群,還有私聊。
她給人的回答都是自己在這里工作而已。
關上筆記本電腦,嘆了一口氣,靠在沙發上,有些出神的看著屋外。
她來這里的初衷就是為了能夠進階,當時來這里是冒了風險的,如果失敗,對于她本身還是有不小的傷害,這種傷害不止是進階超凡可能無望,在家族里,她將受到別人各種眼光,原本受寵的人,會可能變得邊緣無地位。
外面的巷中行人,拍照留念,她獨自一人坐在這里,已經好些天沒有出門的她,有一種與這個世界的疏離感,但她又無比的享受這種孤獨。
夕陽照在臺階上,在與屋里陰影斷層的那個地方,她突然看到一只腳出現。
那只腳穿的是一只千層底的黑布鞋,布鞋很舊了,同時她還看到這個人影穿著的衣擺,是老舊的長袍,現在這樣穿的人很少了,除了那些老派的人。
戴月容心中一緊,原本有些出神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卻根本就沒有再看到了,那個人已經融入了屋里的陰影里,也只是在從陽光里進入陰影中的一剎那顯露出了腳來,上身完全看不到。
從那個厚厚的黑袍的款式來看,她想到了書本上看過的趕尸人的穿著。
她坐在那里不敢動,卻覺得有一股陰森之氣靠近自己,到了側面,繞過了沙發,出現在自己的身后,她感覺到身后有一個穿著老舊黑袍服的人站在那,注視著自己的后腦。
背脊發涼。
她血脈之中的火焰受激而涌現,散發著一團紅光,燃燒著,映照著四周,卻照出不隱于虛空之中的人。
稍稍好受一點后,她感覺身后的人仿佛離開了,縱火女妖血脈帶給她強大的感知力。
她仍然沒有動,敬神室的門毫無征兆的被打開。
她感覺那個黑袍人在敬神室前看,但沒有超過十秒鐘。
緊接著,那個在她感覺之中的黑袍人上了二樓,然后她聽到開門的聲音,一間一間的房間門被打開。
二樓,一間間的房子被打開,但是卻看不到開門的人。
最后,暗室的門被緩緩的推開。
這暗室之中四盞燈將暗室照的光亮。
這是一個法壇。
當門被打開時,火光便照了出來,然后一個人在門口的火光里顯露。
這是一個消瘦,骨架高大,面容無肉的老婆婆,這個老婆婆站在門口,看了一會后走了進去。
她在暗室法壇之中打量著,一步步的走向那八仙桌前的石墩,她沒有坐,而是看著那張相片。
她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法壇里的每一樣儀式器物都只是低級貨,但是擺在這里,卻很巧妙,非常契合的感覺,這是一個成功的法壇。
在她看來,很多法壇雖然布成了,但是一點都不穩定,會隨著時間的而崩散,面前這個就不會,她可以肯定,不僅不會,這一座法壇還會越來越玄妙,就如那照片上的人,此時正仿佛睜著眼睛看著自己。
這還是原本隗林的元神分身被封印成了一張卡面,存在于一個未知房間里,等待著被召喚,這法壇上的虛影還是他最近每天上香時留下的神氣凝聚成的。
“小娃娃,嘿嘿,原來如此,你不是修陰神法。”
“嘿嘿……嘿嘿……“
她轉身,在邁出第一步之時,她感覺那虛空里仿佛有一股沉重落在身上。
她眉頭一皺,想要再邁步之時,眼中看到火光像是板結了,她覺得自己像是被埋在了泥土之中,那團煙霧快速的將她包裹著,她的眼底翻涌著黑光,卻被火光里看到的一個字鎮壓下去。
一抹震驚涌上她的臉龐,然后快速被迷霧纏裏著。
戴月容在過了好一會兒,沒聽到動靜之后才小心的走了上來,然后看到那一座她也只看過一次的暗室的門是打開的。
她看到了從暗室里面滲出來的火光,小心的靠近,看到一個穿著厚厚黑袍的老婆婆,站在那里一動不動,身上煙火環繞,在她的眼眸之中已經被煙火灌滿,臉上還殘留著驚駭之色。
對于這座暗室法室,她有很多好奇,今天看到這個神秘可怕的人進入這里,居然走不出來,心中竟是生出幾分自豪感。
隗氏靈館雖小,但也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能夠走的!
戴月容將那門緩緩的關上。
在滬城郊區,一座無人居住的小院之里,一只雜毛貍花貓,一條臟臟的沙皮狗,一只毛色光亮的大老鼠各自窩在一個沙發上,一動不動,外面的天色已經慢慢的要暗淡下來。
其中的那只大老鼠突然居然開口吱吱的叫了幾聲,然后那一只雜毛貍花貓則是喵喵的叫了幾聲,沙皮狗過了一會兒,低沉的叫喚幾聲。
這大老鼠和貓、狗居然像是在對話。
然后,老鼠轉身鉆入一個墻角的一個泂里,貓則上了樓,從閣樓躍上了緊挨著的屋頂,順著屋頂來到一個池塘邊,跳入其中人,在水里像是本能的掙扎了一會兒后,那貓便淹死了。
那只狗從院子的狗洞鉆出去,順著一條路走著,來到一家酒坊里,里面的蒸酒的灶正燃燒大火,有一個人在看著幾眼火灶,沙皮狗突然加速的跑進去,鉆入其中一眼灶中,熊熊的大燒轉眼之間便已經將狗毛燒光。
沙皮狗在里面扭動著,竟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直到完全的死去,外面燒火的員工居然都不知道。
在一棵樹上的樹悄上,一只老鼠爬在上面,一對詭異的眼睛看著那一貓一狗的結局。
然后,那老鼠從樹上下來,鉆入地洞深處之后,老鼠突然不動了,它悄無聲息的死在了這里。
隨著下午夏國的超凡安全大會上的直播,隗林這個名字真正的進入了各個國家情報部門的桌上。
網絡上各種評論,隗林只是看了幾眼,又看了幾眼直接發給自己的信息。
并沒有什么重要的信息,所以也就沒有回。
他在房間里休息的同時,在夏國參加大會的代表,很多都受到來自國內的訓斥和民眾們在網絡上的攻擊,認為他們丟了臉。
而與訓斥一起傳來的信息,則是要求他們今天晚上全力出手,絕不能夠讓夏國采青成功。
來自國內的訓斥和網絡上人直播內容傳回國內,他們的壓力也巨大。
一個個都在自己的住處開會,商量著。
森文坐在那里一聲不吭,沒有人敢在這個時候跟他說話,只敢在房間將國內訓斥的話說給別的同事聽,這樣森文就能夠也聽到。
這個時候的森文在同事們看來,就像是一塊散發著寒冷的冰塊,任何靠近的人都能夠感受到那一種森寒。
對于一個在國內長期受到尊敬的森文來說,今天的一切都是恥辱,必須用順利和鮮血來洗刷,他決定,晚上的采青一定要用盡全力。
有他這樣想法的不止是他一個,還有來自于不列顛和其他一些國家的人,盡管也有與夏國交好的國家,但是他們本國的神秘側并不強大,在這下午的‘長留’之中,他們只是眾多光華中的一個而已,第一波向隗林紙劍的沖擊之下就化為一片片碎紙散落。
在下午‘長留’結束到晚上的野外,外網的觀眾留言也滿滿的憤怒,在知道晚上第三場的采青之后,一個個都留言下一場一定要給自大的夏國人好看,要讓這個年輕自大沒有禮貌的夏國首席采不了青。
但是同時,也有很多留言說:“夏國一個剛畢業的人就這么的強大,這才是夏國的本來樣子。”
“我的祖父是夏國人,常聽他說夏國的強大,今天終于看到了,但我祖父沒有看到。“
“好想回家,好想在現場看。”
“滬城,我的家鄉!”
“我就知道,夏國只要還有劍,就一定會再有劍仙出現,我相信,有生之年,世界一定會再想起夏國的劍仙曾是這個世上最強大的存在。”
“我愛你,華夏。”
“我為身體流的血面感到驕傲!”
有些留言明顯都夏裔,或者就僑居于外的夏國人,只短短的時間內,在外網上就出現無數留言。
在外網,很多外國人發現,原本似乎沒有什么存在感的夏裔都冒出來,留言的那些話讓他們感到驚訝,因為那不是他們印象之中那些沉默寡言低調,輕易不與人爭辯的夏國人。
當全球直播的畫面再一次出現時,世界各地的夏人,都看到一個穿著立領中山裝,留著寸頭,胸前別著國徽,手里提著一柄劍的年輕從通道走了出來。
這個年輕人一身英氣,那黑色的眼珠,深邃而神秘,在他的身后走著的一排穿著統一中山裝衣服的人,然后在進入場館之后散開。
當隗林出現的那一刻,現場出現了海嘯般的歡呼與掌聲。
世界各地觀看直播的夏人們,竟是也在家里鼓起了掌。
隗林來到自己的座位上,將劍擺在桌上,坐下,棸光燈下,世界焦距,他知道這一刻的自己,無路可退。
槐館長:我不會告訴你們,這一章從昨天晚上寫到現在,中間就是我的女兒總是來要爬我腿上來的搶我鍵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