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城靖夜局是一座樓,每當到了晚上的時候,靖夜局最高處那里總是燈火通明,人,很多人對于這里并不了解,但是了解的人看到這里的燈光便會安心許多。
都市的陰影里,詭譎隱藏。
王雅芝站在大落地窗前,眼下馬路上一排排的路燈,就如黑暗森林里的會發光的花,那些行駛的車就是兩眼發光的甲殼蟲。
她突然回頭,她的門被無聲的打開,有一個人走了進來。
進她門可不是隨便什么人都能進的,而且進來的大多都是趙越秀,她進來是會敲門的。
這個人沒有敲門,而且當這個人進來的時候,外面安安靜靜,這種安靜極為的詭異。
她的心猛的一緊,居然有人直接來斬首。
如果真有人這么做,那么可以肯定,對方就一定是有把握。
這個進來的人是靖夜局的人,她認識,因為她認識靖夜局所有人,盡管她沒有跟這個人說過話。
這個人走了進來,將門關上。
而王雅芝的面前的辦公室里的虛空突然板結起來,這是空間結界。
“段淳?”王雅芝說道。
對方根本就沒有理會,突然撲倒在地,然后身體裂開,無數的金色蟲子涌了出來,它們在地上快速的飛起。
這辦室室已經被王雅芝以空間結界給禁住了。
但是這一片金色的蟲子的身上涌起陣陣光韻之后,只一會兒就適應了,在虛空之中變的靈動起來。又像是能夠找到空間結界里的縫隙,雖然不是直飛向王雅芝,卻快速的朝她靠近。
她站在那里沒有動,虛空之中出現裂痕。
這是空間切割,屬于她最強的傷害法術,只是這個法術只是五階,對于物質方面傷害高,對于精神卻不夠,除非晉升六階的空間切割,才能夠做到對精神的切割。
金蠶蠱這種兇物,她不知道自己的空間切割有沒有效果,她也沒有面對過,所以一直沒把握。
虛空里出現密密麻麻的裂痕,然后瞬間破碎,每一道裂痕的終點都是指向一只金蠶蠱。
只見那一道道的虛空裂痕居然從金蠶蠱的身上滑過。
王雅芝非常的驚訝,她不是沒有見過這種事的發生,但是那都是發生在一些恐怖的存在身上。
她明白,空間法術畢竟還是法術,金蠶蠱對于一些法術有著極強的免疫能力。
一片金色涌來,王雅芝轉身一步跨出,居然出現在了窗戶外,再一步跨出已經到了屋頂。
王雅芝若是想要逃,很少有人能夠追上她,空間法術可以讓她出入許多地方,少有東西能夠限制她。
只是當她出現在屋頂的天臺之時,發現那里早已經有一個人站在那里。
這個人身體炸開,一片飛蟲涌出,如滿天的沙塵朝著王雅芝涌來,這一次飛來的不是金蠶蠱,但是王雅芝卻也能夠感到非同小可。
王雅芝伸在面前一張,虛空板結,隨之一道道的裂痕出現,將那些黑色的飛蟲割碎,就在這時,她的身后的虛空翻涌出一團金色。
這些金蠶蠱居然順著她施法穿行的空間通道追尋而來,這讓她更加驚訝,她也是第一次面對這種夏國傳說中的兇物,居然如此可怕。
就在這時,黑暗的虛空里出現了一個人,這個人水中影子,有些扭曲,漂浮搖擺。
影子的樣貌很像柳虞,這正是他的夢境魘魔,這一刻,他就是柳虞,只見他的伸手在虛空里劃出一個圈。
那一個圈泛著黑光,仿佛是一個黑色的深海,里面似有波濤洶涌,波濤涌出,朝金蠶蠱卷去,瞬間將那金蠶蠱吞沒。
柳虞將那金蠶蠱卷入了意識海里的個人夢境深淵里。
另一處,趙千禮一片片的陰影之中跳躍,他的身上籠罩著一層玄光,額頭護額頭巾已經取了下來,一只眼睛滲著森森的冷青光韻。
他在靖夜局周圍的街道巷子里穿行,想要找到隱藏在這附近的段淳。
他額頭的青眼注視著街上的行人,通過這一只眼睛連接著這個世界。
“找到了。”
趙千禮的眼中有一條小巷里一片陰沉,在他的眼中,那里居然你墨水一樣的黑暗,沒有任何的光澤。
他沖入其中,因為他知道自己必須快一點,要不然的話,王局長與柳司長兩個人就危險了,他們兩個五階能夠在六階段淳手下活下已經不易,更何況段淳還驅役著可怕的金蠶蠱。
巷子里面有一輛車子,當他沖進巷子里的一剎那,發現自己居然在一輛車子里。
車子瞬間燃燒,他要打開車門,車門卻是鎖著的。
他額頭青眼綻放出青光,眼中車子上的火焰快速的熄滅,然后腐朽,被他一腳踢開,出了車子,發現巷子外面,有一個人站在那里陰森森的看著自己。
剛才那一幕,他知道是中了陷阱,一個簡單空間挪移,讓自己進入巷子的一剎那進入到了車子里,然后車子又被鎖住,并被施了禁錮類的法術,施法者想要燒死自己。
當他看到那個陰森森的人站在巷口看著自己時,立即追了上去,對方卻轉身不緊不慢的走入人群里,然后,街上突然有人毫無征兆朝著趙千禮撲過來。
這人一臉色殺機,手中拿著短刀,直接朝著趙千禮的胸口扎去。
趙千禮伸手一抓,將那人的手腕抓住,并側身一背,將那人來了一個過肩摔,然后頭也不回的追上去,眼中卻有一片強光刺眼,一輛車開著強光,加足馬力朝著他撞來。
趙千禮可以躲開,但是他身后的人都將被撞死。
于是,他突然張口一吐,嘴里吐出一個泡泡,那個泡泡將那個輛快速撞來的車包裹,隨之泡泡飄起,在趙千禮的身后翻了幾個跟頭,卻輕盈的落在地上。
當他趙千禮環顧四周之時,發現不知何時自己已經被緊緊的圍在中間,周圍都是一個個的殺氣騰騰的人。
這些只是普通人,但是此時看到趙千禮卻像是有著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他們紛紛的從身邊拿起可作為武器的東西,刀、棍,石頭,尖銳物,一個個緩緩的靠近,這像是瘋狂前的最后寧靜。
他額頭的青眼中綻放出神光,在他的眼中,這些人的靈魂都都被植入一條黑色的線,被操縱著。
當神光照耀之時,這些線條都瞬間斷去,一個個像是如夢初醒。
但是剛才那個人已經完全的推動了蹤跡,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那個人究竟是不是段淳,只是從這個法術來看,像極了段淳修行的鬼母役子法。
整個滬上城,在入夜之時,似乎就陷入了莫名的混亂之中。
有一個人走在陰影之中,他就像是這片陰影的王,那街上的行人就如他的奴仆,他的周圍環繞著濃郁的陰影。
他環繞著靖夜局大樓在行走,而此時的靖夜局的周圍布滿了靖夜警探,但是在他眼中卻如無物。
王雅芝與柳虞兩人出乎意料的難纏,不過沒關系,只是稍稍的難纏一點而已。
在他的心中,其實并不是一定要殺王雅芝和柳虞,可是他們兩個一番運作,居然讓地獄花組織元氣大傷,原本的計劃幾乎不能再實施,只能他自己一個人來完成了。
從地獄花組織那里,他得到了這個里世界的一些相關資料,又從官方那里得到一些,所以他可以肯定,這個里世界里一定有自己晉升的道路。
所以他要將這兩個主腦殺了,這樣的話以這兩個單位為主布防的滬城一定會大亂,然后就可以趁機進入那個里世界之中。
而且他們兩個死了,那么后續對于里界的探索進程必定會打斷,這樣他就可以從容的探索,不怕與國家隊撞上了。
做為前靖夜局的局長,他知道,這滬城之中還有一位不知道存活了多少年的老家伙,但是他也很清楚,那個老家伙是不可能隨便出手的,每一次的出手,都會讓他離死亡更進一步。
可是就在這時,他眼中灰色的世界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團光亮,那光亮是一個人。
一個人從街道的盡頭緩緩的走來,一身清光,短發,修身的中山裝,皮鞋。
他的眼神清冷,帶有著一絲的出塵之氣。
這個年輕人他認識,就是他破壞了自己的計劃,這一屆的京道場首席,隗林。
本來只是一個剛剛畢來的畢業生,怎么可能破壞得了自己的計劃呢?可他就是做到了,隨之后面隗林的表現,讓他覺得這個隗林太神秘了,讓他有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