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發著澎湃氣血精氣的龍血,一股腦融入孕靈之地中。
孕靈之地頓時發生了變化。
只見孕靈之地墜飾上,一道漩渦出現,紀夏頓有所覺,一道靈元流入其中。
頓時感知到一個個蓬勃的生命,正在迅速吸食龍血,而且他們的氣息愈發強悍。
紀夏眉頭一皺,暗道:“這些獵暮狼種吸食龍血,不會被撐爆吧?”
他感知了一番,只覺得三千獵暮狼種的氣息愈發澎湃,卻絲毫沒有無法承受的傾向。”
“有神淵之資的妖獸,比起尋常的人族、妖獸來說,先天上就強了不少。”
紀夏滿意點頭,想了想,念頭微動,靈元流淌而歸。
將那一顆顆狼種從孕靈之地帶出,扔到了滿是龍血的玄方戒指中。
“你們能吞噬多少就吞噬吧,也算是你們的機緣。”
紀夏心中暗想。
而那馭靈之地,沒有了龍血涌入之后,漩渦緩緩消散。
空中的墜飾也變為原樣,沒有任何改變。
紀夏探手,墜飾落入他的手中,氣息依舊,也沒有任何不尋常的波動涌出。
唯一的區別,就是孕靈之地中的三千獵暮狼種,已經盡數別紀夏取出。
這顆墜飾,變為了一個空殼。
闕樂看到紀夏的手段,心中愈發佩服。
“王上的手段層出不窮,讓人應接不暇,神象居然想要謀算太蒼,確實有些不自量力了。”
紀夏輕咳一聲,驅散還彌漫在虛空中的龍血氣息,又散去禁制,將辛牙喚來,交待一番。
又召見神象國四位使臣。
“伏巖尊者,闕兇親王。”
紀夏看著下首四位使節,面露難色。
他看向辛牙道:“你與四位使臣細細商議一番。”
辛牙立刻會意,嘆氣道:“諸位神象使臣,原本我太蒼并不是小氣的國度,太蒼尊王也萬萬做不出橫刀奪愛,從中作梗的惡事。”
“只是這件墜飾,乃是神象先王賜予闕哀大人的留念之物,要這般送出去,闕哀大人不免神傷,方才王上勸慰了她一番,她心緒仍舊不甚高昂。”
伏巖面無表情,看向闕樂,闕樂沖他微微一笑。
“這是心緒不高?”伏巖心中冷哼一聲。
旋即鄭重點頭,開口道:“先王向來分外疼愛闕樂,兩者之間,是切實的父女之情,闕樂舍不得先王遺物是應該的……不知神象應該如何補償?”
“加錢。”辛牙道:“倘若神象國愿意多付出一些靈脈,闕哀大人的心緒,也許會平緩一些。”
伏巖眉頭一挑,仔細看了看辛牙,出聲道:“依大人之見,應該加多少條靈脈?”
“百八十條大約也便足夠了。”辛牙道:“王上為了讓神象先王遺物回歸神象國,后續還會從王庭府庫中拿出寶物,補償闕哀大人。”
他目光崇敬,看向面色有些不自然的紀夏道:“太初尊王想來樂于助人,樂善好施,雪中送炭,也愿意成仁之美,急公好義,便是府庫有許多損失,也不敢讓遠道而來的神象使節空手而歸,也不敢讓麾下重臣心寒,所以便只能委屈他自己了。”
闕兇聽到辛牙的話語,頓時有些目瞪口呆。
方才紀夏還想將他們趕走,如今在這位辛牙的口中,紀夏宛若變成了一位圣人。
伏巖仍舊面無表情,開口道:“二十條靈脈。”
辛牙再度嘆了一口氣,道:“諸位神象使臣,原本我太蒼并不是小氣的國度,只是闕樂與神象先王……”
伏巖聽到辛牙又在重復之前的話語,看向紀夏道:“尊王……我等這次前來,只從神象府庫中帶了三十條靈脈,你看這樣如何,我等回去,再讓人送來十條……”
雖然紀夏明白這就是空頭支票,根本不可能兌現。
此刻卻也有些不好意思,剛要答應下來,又聽辛牙開口道:“伏巖大人,你貴為尊者,熬練軀體也需要靈脈才是,怎么可能不隨身帶幾條靈脈?回到神象再送過來未免太讓幾位尊使者勞心勞力了,不如伏巖大人暫且將身上的靈脈墊付給太蒼,等你們回到神象國,再告知巨冶王,從府庫中取回便是。”
伏巖看著無恥之極的辛牙,冷哼一聲,旋即暗想道:“既然如此,那便先讓太蒼占一占便宜,等到三首獵暮妖狼降世,再連本帶利拿回來!”
于是在紀夏驚奇的眼神中,他從空間寶物中,暗處足足三十五條靈脈,交給辛牙。
辛牙面不改色,將這些靈脈收入囊中。
伏巖交割完靈脈,看向紀夏,又向紀夏行禮。
紀夏也并不猶豫,探手將獵暮孕靈墜飾遞給伏巖。
伏巖將墜飾捧在手中,又從空間寶物中拿出一個小瓶。
瓶子里是一滴鮮紅血液。
伏巖將血液小心翼翼滴在墜飾上,墜飾立刻將血液吸收。
紀夏好奇的看著這一幕。
伏巖也不解釋,也不多做停留,向紀夏辭別。
紀夏笑意盎然,親自走下玉臺,道:“諸位神象使節,一路上萬萬要多加小心。”
伏巖在和紀夏寒暄。
兩位女子使節戀戀不舍的看著低頭飲茶的闕樂。
而那闕兇卻瞥了紀夏一眼,心頭惡罵道:“年輕的蠢物,為了區區幾十條靈脈,就拱手將一只可怖的妖獸拱手讓給了神象,竟然敢訛詐神象?只怕神象國以后覆滅太蒼的時候,你還未用完這些靈脈呢。”
紀夏感知到闕兇的眼神,不動聲色的靠近闕兇,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闕兇親王,之前太初頗有得罪,還望親王諒解,身在王位,逼不得已,有時候還是需要在大臣面前顧全臉面的。”
闕兇佯裝受寵若驚,道:“尊王不必如此,我也是王族,自然知曉其中的百般拘束。”
紀夏滿意點頭,目送他們離去。
闕樂來到他的身后,忽然笑道:“不曾想王上也有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底蘊。”
紀夏搖頭笑道:“身在王位,逼不得已。”
闕樂忽然遠遠看向闕兇,道:“他還能活多久?”
紀夏并不意外,道:“有那兩個女使節作拖油瓶,就算伏巖再強,速度也有限……”
“神象都城,強者眾多,也許能夠看穿我的禁制,這般猜想之下,我將那道禁制設為了月之后爆發,四十天之后,他們大約剛剛進了神象……”
紀夏眼神清冷:“那個時候,闕兇就會暴斃而亡。”
闕樂輕輕點頭。
敢于謀算太蒼,在這位太初王眼中,就是犯了死罪。
伏巖暫時還無法悄無聲息的殺掉,但是區區闕兇,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