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夏站在神樹前,看了一眼神樹靈種的數量,又看了看還懸掛在神樹上的兩道玄光、一道流光。
這才進入神樹空間,仔細尋找合用的玄光。
因為自從上次兌換了張角、照玄靈米、深淵海妖、血殺無雙戰旗之后,太蒼就不曾攻伐過其他國度、刺殺過他國強者。
所以現在的神樹靈種,其實并不曾有顯著的增長。
他進入神樹空間,也是他長久以來的習慣。
每日都要進入其中,尋找許久的合用玄光、流光。
約莫找了一個時辰,他站在神樹空間中的虛空,任由許多光點從他眼前飛過。
“等到開啟第二層神樹空間,這第一層,是會仍舊保留,還是會關閉?”
“之前不敢賭,倘若開啟了第二層神樹空間,又兌換不起里面的神物,那就平白多了一道巨大的劫難。”
“但是這次大戰之后,太蒼倘若能夠得勝,也就必然要開啟神樹空間第二層,第一層中,巔峰的神臺神人,以及許多神物,都已經滿足不了太蒼以及我的需求了。”
紀夏心中打定主意,從神樹空間中退出來。
他站起身來,靈識微動。
張角的身影從夜色中走出,向他見禮。
紀夏微微頷首。
他拿出得自宮星曌手中的牢獄寶珠,又拿出溯源靈壇。
牢獄寶珠和溯源靈壇都從他手中懸浮而起。
靈壇中有光芒落下,照耀在寶珠之上。
一道鏡像由寶珠反射出來的光芒構筑而出。
其上一位模糊身影,在用一種奇特的煉器法門鑄器。
所用的材料也讓紀夏吃驚。
大約是眸中妖獸的眼睛
這枚寶珠徐徐從他手中神火顯現出來。
繼而落入另一位神形生靈手中,緊接著便是滔天的戰火、可怖的神通四散而出。
一位位神形生靈,被拘拿關押入寶珠之中。
紀夏一道靈識涌入張角腦海,這道靈識之中,蘊含了寶珠的前因后果。
張角微微點頭:“所以,戰火之下,被關入牢獄寶珠的就是巍瀚上岳的人族強者們。”
“想來應該就是如此。”紀夏看著溯源靈壇上的景象,面色陰沉道。
他話語落下,畫面再度一轉。
一些強大修士帶著寶珠行進。
突兀之間,又有一道道神通降臨,諸多神形生靈殺至。
畫面戛然而止。
似乎其后的場景,以溯源靈壇的威能,無法窺視。
象瞳監牢
信息一:由方間巨象眼瞳打造,能夠裝入有生命氣息的生靈。
信息二:最多同時裝入兩萬生靈。
信息三:煉化此寶,能夠掌控監牢入口。
信息四:已損壞。
紀夏微皺眉頭道:“將巍瀚上岳中的強者,關入牢獄寶珠的,必然就是那些宗魚國強者,那么后續截殺宗魚國強者的又是哪方實力?依照神通威能看,他們似乎比宗魚國修士更加強大。”
張角思忖道:“不論是哪一方的勢力,總歸不曾使其中的人族修士得救。”
紀夏吸了一口氣,他走出玉乾宮,隨手布下一道隱匿禁制,凌空而渡。
張角跟在他的身后。
不多時,紀夏和張角已經站在牢天神獄之前。
牢天神獄中,已經關押了許多強者。
其中有一些被俘虜的死囚。
也有身懷一些太蒼想要獲得的奇術者,被關押到其中,摧毀他們的堅持、心魄。
而牢天神獄已經開啟的第三層神獄中,則關押了兩位擅闖太蒼的存在。
其中一位名為印柏,精通許多遁法、隱匿之術。
當初他來到太蒼,他手中的紫犀扳指中,還有很多寶物。
最為奇特的還是印柏的種族。
即天地之間,只存一人的印柏。
這種奇詭種族,誕下繼承其血脈的孩童之后,就會用血肉飼養孩童,讓孩童獲得寂脈族的天賦。
寂脈天賦非常神奇。
能夠令軀體近乎不死。
在恢復之力上,比起紀夏的大日秘藏,還要強橫出許多。
另一位就是闖入噎鳴秘境,妄圖掌控秘境的神臺強者盛囂。
盛囂闖入噎鳴秘境,得知紀夏能夠掌控秘境,就想要威脅紀夏。
后來紀夏成就萬丈靈胎,無敵于靈府境界,將他鎮壓。
從盛囂兩枚空間戒指中,紀夏還得到一幅神秘的地圖。
在造夢的巨口宮殿夢境中,地圖召來無頭的大息神將雎哀,紀夏才能夠安然離開夢境。
紀夏站在牢天神獄前,輕輕抬手。
古樸、轉眼、宏偉的牢天神獄第三層中,突兀顯露出一道門庭。
門庭高聳,其中一篇荒蕪,只有一根根口生尖利獠牙,妖氣四溢的靈值在參天而立。
其中的一朵靈植,看到紀夏。
它的枝干之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涌動而來。
只見這多靈植開口大口,輕輕一吐。
一位身著金甲的魁梧人影,跌落在門庭之前。
他神志模糊,神色疲憊到了極點。
終于,他似乎看到了光亮。
目光轉動,看向門庭。
門庭正對著天空中的紀夏和張角二人。
盛囂瞳孔陡然一縮,運轉起周身僅剩的靈元。
一式迷霧神通頓時遍布門庭四處。
而盛囂的身影隱沒神通之中,消弭不見。
紀夏輕輕搖了搖頭。
旋即體內靈胎光芒大作,金色靈元洶涌而出,傳入紀夏的口中。
紀夏就這道靈元輕輕一吹!
五絕妖吟神通驟然勃發。
紀夏口中吹出一道無聲的聲浪,擴散開來。
短短一瞬,那一道迷霧神通就被五絕妖吟神通盡數驅散。
聲浪化刺,刺入虛空,盛囂的軀體狼狽的落在牢天神獄門庭之前。
“盛囂,好久不見。”
紀夏露出一口燦爛白牙,看向盛囂。
盛囂定定看了一眼紀夏,失神道:“這才多久,你的修為為何有這般可怕的進境?”
紀夏不語。
盛囂又看向紀夏身旁的張角。
略有些失神。
“盛囂,我這第三層牢天神獄,威能如何?”紀夏笑問。
盛囂感知自身殘余的靈元,心中愈發驚懼。
牢天神獄第三層中的那些靈植,就仿佛玩弄獵物一般。
讓他根本無法修行,無法恢復修為。
只能夠像一只老鼠一樣,倉皇逃竄。
在這段歲月中,他對紀夏恨之入骨,曾經無數次夢想著,有朝一日恢復神臺,一定要將這座人族小國舉國屠盡。
可是現在,他看到紀夏,以及紀夏身后那位面容干枯的強者。
忽然覺得,夢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