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銀發強者輕聲囈語,他身后驟然升起一道道天關。
天關高聳矗立,仿若無邊無際,沖塌了泰中寶殿,甚至橫壓于諸多宮闕、殿宇之上。
大府主身后蘊含了渾厚靈元的,在虛空中震蕩作響,三十位府老也俱都運轉秘藏,抗衡來自于銀發強者的強橫威勢。
銀發強者身上的靈元波動,在瞬息之間高漲而其,一條蒼龍從虛空中飛出,纏繞他的軀體,在他的軀體上游曳。
“這等腐朽的人族隱秘之地,以陰謀殘害同族,其實應當破滅,但是尊皇有令,命我拘拿你們,你們應當慶幸能夠多活一段時日。”
銀發強者威嚴無比的聲音,傳入此間秘境上層強者的耳中。
與此同時,銀發強者探手之間,強絕的力量,從他軀體上的蒼龍上蔓延開來。
“皇極破穹神法!”
霎時間,一片天穹高照,璀璨光芒從天穹之上迸發開來,破開穹宇,幻化作一片祥云,映照而來!
這點點璀璨光芒中,好似帶著龐然偉力,讓泰中秘府廣大地域,都開始顫抖。
三尊府主,三十位府老不得不走上虛空。
神臺、神淵、神澤秘藏橫立在虛空,化作千百丈虛影,鎮壓無垠之地。
又有強橫無匹的力量從中蔓延開來,化作半闕寶圖,抵抗銀發強者的皇極神法。
當神法光芒直刺而下,三尊府主俱都睜大眼睛。
“閣下究竟是誰?你身軀上有人族血脈氣息不斷蔓延,不知來自那一座秘境?那一座上岳?”
“各上岳、秘府、秘境人族,本是同根,為何要對我泰中秘府出手?”
大府主神澤轉動,綻放偉岸力量,她身形閃爍,手中有長劍顯現,劍光翻飛,好似要切開空間,朝著銀發強者攻伐而去。
銀發強者身后天關愈發凝實,三座天關橫壓泰中秘府
風禍天關、兵禍天險、炎禍焚宇!
有大風、怒焰、兇軍從天關而來。
三十位府老、正在蜂擁來襲的數萬泰中靈軍,俱都被這三道天關鎮壓、困鎖。
“人族本是同根?”
那銀發強者背負雙手,嗤笑一聲,聲音中是無法形容的絕倫霸氣。
“倘若遇到強大的人族隱秘之地,你們便與他們同根,倘若遇到瀕死的尋常國度,你們便要將他們推入死地,借以用同族的尸骸,達成自身貪婪的目的……
這等尊貴人族,我并不曾多見,而我也不愿意看到你們,免得臟了本皇的眼睛。”
銀發強者氣魄升騰,又有三座天關落下,目露凝重,都已經登臨極界神淵的二府主和三府主,轉瞬就被銀發強者的氣勢覆壓,只能夠堪堪抵擋來自六禍秘錄的無盡威壓。
而當神法奔涌,化作劍光,一息之間千百劍,讓天穹生百,讓泰中大地被劍光充斥的大府主,聽到銀發強者深沉的低語。
她的心中巨震。
“難道……”
大府主忽然想起,十余年前,原本還有深厚力量的絕昇,被突然鎮壓。
那一日存續了不知多少年的落日都消逝而去,無盡長空下,血色染紅了天邊的云霞。
落日都那兩尊神澤境界的鼎盛神祇,也被神秘存在鎮壓!
泰中秘府以為,這定然是某一座強大勢力趁著五尊神澤隕滅,伺機出手鎮滅夙敵。
可是今天,當泰中秘府中,無聲無息闖入這么一尊強橫絕倫的人族強者,大府主瞬間有所明悟。
“你來自太蒼!”
大府主原本雍容、尊貴的面容上,露出難以遏制的驚駭和震撼。
“太初尊皇麾下六禍蒼龍,奉命前來請泰中秘府諸多尊貴人族強者,前往太蒼受刑!”
禍龍銀發飛揚,他探手一抓,虛空中頓時有千丈大手顯現而來,將諸多府老抓在手中,隨手一扔,扔入兵禍天關。
“六禍蒼龍……”
二府主和三府主思緒中也翻涌起滔天浪潮。
泰中秘府府老,皆盡被攝拿入兵禍天關,一尊尊紫耀天朝、造天軍卒結成靈陣,將他們鎮壓、困鎖。
這些府老目眥欲裂,心驚膽戰。
有府老高呼:“我泰中秘府愿意讓三位府老和……三府主前往太蒼賠罪!”
二府主輕紗翻動,在她面前,有一只兇惡、猙獰的大妖,口中流著涎水,眼中泛著兇光,站在妖禍天關上。
頭顱上的八只猩紅豎瞳,俱都凝視著她。
“三妹……既然太初皇有令……”
她話語未完,天空中皇云凝聚,降下道道驚雷,化作一只雷霆巨龍,纏繞二府主百丈方圓,無窮雷漿噴涌而出,灌入她已經化作實質的神淵秘藏中!
她無法動彈,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軀體,被那丑陋妖獸,一口吞噬。
“已經太晚了。”
禍龍踏著虛空,徐徐走近,任憑同樣神澤境界的泰中秘府大府主升起劍光三千丈,阻隔天地,也不曾讓他的身影微端。
只見無盡虛空中,禍龍肆意走在劍光中,宛若一尊能夠受劍光洗禮的無上存在。
“太初尊皇念在同族情誼,已經給了你們十五年的時間,讓你們前來太蒼認錯。
可是你們卻仍舊覺得沒有太蒼強者降臨,是因為太蒼孱弱,而不是因為太蒼和善。
現在,太初尊皇圣令降臨,要所有泰中秘府府老,三位府主一同隨我前往太蒼走上一遭。
你們再想要認錯,已經太晚了。”
禍龍的聲音,來源于四面八方,他化身成為了鎮壓天地的魔尊,無盡虛空中,一道道禍龍聲音,一條條真龍虛影,充斥天際,帶給所有泰中秘府人族,無上的威壓。
“如此,還請諸位束手就擒,免得我出手擒拿你們,打壞了泰中秘府隱匿靈禁,讓尋常秘府生靈,受滅亡災厄!”
禍龍聲音雷鳴,威嚴無雙。
聽到他的身影,諸多府老、三尊府主,漸漸絕望。
但是,絕望之下,反抗更加強烈。
很明顯,在自身安危面前,她們根本就不會擔心泰中秘府的隱匿靈禁,根本就不會擔心秘府生靈的安危。
這些泰中秘府上位者的心緒,已經腐朽。
他們自詡為尊貴存在、尊貴血脈,深深覺得只有他們的性命,才最重要!
禍龍默不作聲。
他身上的威勢愈發滔天。
六禍禁式、創世決等諸多強大神法、玄術,從他靜立于虛空的巍峨軀體上迸發而出。
“我禍皇降臨,你們不愿與屈服,那我就統統將你們鎮壓,將你們的秘藏打出裂縫,讓你們的識海干涸,讓你們的思緒充斥太初尊皇的威嚴以及我的恐怖……
然后,你們自然沒有反抗的余地了。”
他在心中默默低吟,這一剎那,六禍蒼龍再度化身為一尊霸氣絕倫的皇者,鎮壓一切敵!
靈稚南和凰梧七尊主站在巨闔城中央,看著街道上,不斷來往的人族生靈。
巨闔城,在太蒼三十四座城池中,相對在靠近邊境的地方。
這里曾經有一顆山精出世,名為巨闔山精。
而現在,這顆山精還埋葬在巨闔城大地之下,在源源不斷為巨闔城供給充足、純粹的靈元。
“這巨闔城的建筑風格,在粗獷中,又透露出美觀、華麗,看來太蒼文明已經具有了獨特的風格。”
七尊主臉上露出驚嘆的神色,看著眼前一座座樓閣,一條條街巷、一處處回廊……
“我更疑惑的是,這巨闔被沿途村莊的太蒼百姓稱之為小城……”
“八百萬居民的城池,就僅僅只是小城?”
靈稚南看著井然有序、鱗次櫛比的街道,有些疑惑:“無論是建城的工藝,還是城池規劃,都極為不凡,而且,這太蒼似乎有很多新奇事物。”
稚南圣女和七尊主站在街頭,觀察著往來諸多太蒼人族,也觀察著巨闔街頭的一切。
“比如這些造型十分像一座小型房舍的……嗯,巨闔百姓將它稱之為流舍。
流舍遍布于巨闔城大街小巷中,他們內置了諸多元晶,以元晶為驅動,沿著固定的線路流動,線路又被劃分為許多段,便利無比!”
她似乎對于流舍非常感興趣,道:“我凰梧秘境中,大約也可以投放這種太蒼流舍,免得許多修行者以靈元趕路,不利于管理。
巨闔城中,就因為這簡單的流舍,勒令城中不得運轉靈元的目的,就完全達到了……”
七尊主點了點頭:“這流舍似乎僅僅只是太蒼新奇一面的冰山一角。
你看,那種比流舍小了許多的……小型流舍?”
他說話間,指了指街道上造型獨特的小車。
這種小車顏色非常靚麗,靛藍、深紫、銀灰……
各色都有。
小車四輪,造型十分獨特,車廂中,就僅僅放置了幾個皮質的座椅,人族生靈打開車門,就能夠坐到座椅上。
“看來我們需要一個向導。”
七尊主臉上還帶著一抹苦笑。
他本以為從綿延許多時日的凰梧秘境,前來蠻瘠百域之地太蒼皇朝,是降臨凡俗,看一看人間百態。
可是現在,這座太蒼卻顯得太過于奇怪,無數新奇事物,充斥在他們眼中。
讓他們頗有些應接不暇。
“那便用神識神通控制一位太蒼子民,事后給予他補償便是。”
稚南圣女輕聲開口,同時,她的目光也開始左右巡梭,物色合適的人選。
七尊主卻忽然搖頭道:“不必。”
他的目光落在街邊一家門楣光鮮的商鋪。
商鋪前,正有一個精神的少年在高聲宣傳,手里拿著一疊厚厚的紙張。
紙張上寫滿了文字,還有許多醒目的圖案。
“游月旅肆今日營業,有多種旅行路線可選!
無論你是外族友人,還是太蒼巨闔百姓,都可以為你提供量身定制的太蒼游覽路線,一路衣食住行俱都為客人安排妥當,客人無需擔憂……”
“目前三十人團,馬上成團,另有八人、十二人小團等待您的加入……
令也可定制旅團,一人都可成團!”
少年約莫只有十七八歲的年齡,唇紅齒白,但是眸中光芒無限,精神十足。
七尊主笑了笑,抬腳走到少年面前。
約莫半個時辰后,七尊主和稚南圣女身旁就多了一個小小少年郎。
“這種小型流舍,名叫流車,也是尊皇的主意,由御流司和各個城府推廣,這幾年來已經愈發流行了。
流車有大有小,街上跑的私家流車,大多能乘坐五人,或者七人,用于家庭出行,非常便利。”
那少年名為青煜,是土生土長的巨闔城人氏,待人溫和有禮,又深諳太蒼諸多新事物,頗合七尊主的心意。
“兩位客人大概是來自諸江平原吧?百域之地的生靈,沒有不知道流車的,十幾年前那一場大戰之后,很多諸江平原的客人,慕名來我太蒼,我這個假期,也接待了幾波了。”
“假期?”稚南圣女詢問青煜。
青煜面對這位用輕紗覆面,看不清容顏,但是氣質堪稱卓然的貴女,沒有任何怯弱之意。
他笑道:“每年七月和八月,太蒼學府都要大休,學府中的學子,將響應太初皇庭的號召,盡量走出學府、家門,踏入著太蒼世道。
太初尊皇有言‘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這大休的寓意,就是為了讓我太蒼學子行路。”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
七尊主和稚南圣女對視一眼,也覺得此話不錯,凰梧秘境中,人族生靈十余億,長久安樂下,很多秘境少年愈發羸弱,不論是心緒,還是其他。
“我從十六歲開始,就在這家旅肆當導游,除了完成皇庭號召之外,也是為了滿足我自己游歷太蒼大好山河的目的。”
他侃侃而談:“我許多同學也都非常羨慕我,畢竟太蒼三十四座城池,就沒有我不曾去過的。”
七尊主和稚南圣女一邊聽著少年人瑣碎,但卻真摯的話語,隨著青煜上了一輛流車。
“這是我們旅肆定制的流車,七座車的大小,卻只有四座,很舒適的,今天按照計劃,我會帶著兩位旅客好好游歷一番巨闔城,看一看巨闔城池,看一看太蒼新奇事物,再看一看巨闔壯麗景色。
等到了明日清早,我們再坐上鳴云船或者紅玉壽方龜、轉日流光雕、青符巨象,前往商業之都商蒼,巨闔和商蒼相比,不過是一座小城而已。”
七尊者愣愣點頭。
旋即皺眉道:“就只有我們三個?倘若路上遇到妖獸、妖靈,或者賊人,又該如何?”
青煜忽然失笑。
“我太蒼可不是尋常國度,太蒼疆域之內,所有妖獸、妖靈俱都歸于異控司,闕樂大人身居司主之位,鎮壓所有異類生靈,又有紋野、蝮碧、烏涇等尊者存在。
太蒼疆域之內每一種妖物,每一只妖靈,每一只魔怪,俱都從下至上,上了異控司的名冊,妄圖不軌?活得不耐煩了?”
七尊主略顯驚奇:“天地之間,異類無數,又如何管的過來?”
“異控司下達詔令,每一尊馭靈以上的異類,都各有轄區,轄區內有異類生靈犯案,那這些修為強大的異類,就要擔負責任,倘若管理有方,就會受到異控司嘉獎,修為大進。
以異治異,再簡單不過。”
“以異類治理異類?”
此刻,面容始終清冷的稚南圣女,都因為太蒼少年青煜的話語,神色微變。
“沒想到你小小年紀,見識如此不凡。”
七尊主也滿臉贊許,對于青煜似乎極為賞識。
“就這?”
青煜笑道:“兩位謬贊了,這些其實在學府中,都有先生教授,隨便一個太蒼少年,都知道。”
“你不必過謙。”
七尊主好奇的按了按流車門上的按鈕,玻璃窗頓時降了下來。
他嘖嘖稱奇,繼續道:“能夠去私塾,想來你的父母也是薄有資產,你能夠有如此閱歷,想來應該有一位見識廣博的老師,這可不是隨便一位窮苦少年,能夠享受到的。”
“啊?”
青煜有些迷糊,想了想,他隨意指了指路過的一座建筑。
“青煜說的學府,便是這種建筑,我太蒼任何一座城池中,少學、府學的數量都極多,太初皇庭有嚴令,所有適齡太蒼人族,都必須要入學就讀,最少也要讀完少學八年。
所有太蒼成人,但凡目不識丁者,都要上夜間學府,這種運動,分別被皇庭稱之為‘義務教育’和‘掃盲運動’。”
“所有適齡太蒼人族,必須入學?”
七尊主聽到青煜的話語,眼中有精芒閃過。
“這是一項浩大的工程,需要皇庭自上到下,體制的完備,需要幾代人的努力,也需要皇庭花費堪稱恐怖的資源……
一座皇朝,身在無垠蠻荒,耗費靈晶的地方不知凡幾,人有天賦強弱,倘若盲目在天賦弱小的生靈上,靡耗巨額資源,其實也并不如何理智。”
稚南圣女開口。
青煜笑了笑:“所以我們才感激尊皇,圣文府編撰的《無垠列國志》中,收納了三百七十座諸江平原、百域之地的國度,我太蒼生靈和這些國度生靈比起來,日子實在太好了。
至于旅客方才所謂的不理智,其實我也并不是非常認同,尊皇行事、皇庭行事,必有他們的道理。
我府學中的文課老師曾說尊皇愿意靡耗如此多的資源,將學府建成最為豪奢的場所,讓所有太蒼少年得以帶著思考,看這一座殘酷的世界。
其實,是為了鑄就不滅的傳承,鑄就不熄的文明!”
“生靈會死去、國祚會崩滅,當時當一個種族的文明之火,以燎原之勢燃燒無垠!
當所有國度,所有生靈都開始仿造流車、傳玉、鏡影。
當他們沿襲我太蒼的軍臣十二庭制度,當他們身穿我太蒼風格的服飾、建設我太蒼風格的建筑!
當所有生靈都吟誦我《傳世錄》中的名句,我太蒼、我人族就算有朝一日,湮滅于黃土之中。
我人族的傳承,我人族的文明,依舊不滅,依舊傳承,并且靜待繼承者的到來!”
青煜語氣輕柔,但是話語中,卻充斥了自信,充斥了向往。
七尊主和稚南圣女怔然間聽完他冗長的獨白,心中竟然升起不知所措的感覺。
他們眼神深邃,眉頭俱都皺起,好像在深深體味著這一番話語。
尤為讓他們驚異的是,這位少年,不過是太蒼蕓蕓眾生中一員。
良久之后,不論是稚南圣女,還是七尊主,心中都對這一尊久聞大名的太初尊皇,升起了厚重的興趣。
稚南圣女想了想,忽然問道:“方才青煜口中的《傳世錄》,可是太蒼典籍,我想拜讀一番,不知哪里可以買到?”
“《創世錄》其實是尊皇語錄,庭禮官記錄尊皇言行,再有司禮府裝訂成冊期間,宰禮長奉無意中發現,尊皇繼位七十余年以來,說過無數蘊含諸多大道的話語。
于是便由文圣賢慎,親自抄錄,編撰成了《傳世錄》,由無數太蒼生靈通讀。”
青煜一邊解釋,一邊將流車靠邊停下,逃出一塊巴掌大的符玉擺弄起來。
“這《傳世錄》大約和許多皇朝皇主都會編撰,顯示自己功績的《皇命冊》一般無二。”
七尊主神識躍動,對稚南圣女笑道:“這太初尊皇看似不凡,沒想到也不能免俗。”
稚南圣女微微點頭,道:“既然這樣,就不必再看了。”
正在此時,青煜將手中的符玉遞了過來,符玉上光芒映照出一塊小小的光幕。
光幕上,有一行行散發著金光的文字。
“不必去買,兩位想看,我傳玉上就有。”
青煜隨意滑動,文字消失,長長的列表出現在光幕上。
“這由圣文府和天符閣一同開發的‘經典’玉冊工具中,收入了約莫八十萬冊健康的書籍,不僅有我太蒼典籍,還有我太蒼民俗著作,更有許許多多其他種族、生靈的歷史、經驗。
還有很多神通、大神通,不過閱讀這些功法傳承,需要權限。”
在七尊主和稚南圣女迷茫的眼神中,青煜又點開《傳世錄》遞給稚南圣女。
稚南圣女遲疑一下,接過這小小的符玉。
映入眼簾的是《傳世錄》開篇之語。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神識流轉而出,化作神眸,注視傳玉的七尊者和稚南圣女俱都沉默。
他們心中掀起滔天巨浪。
區區一句話,就為太蒼人族生靈清晰定義了“風骨”!
君子處世,應像天一樣,自我力求進步,剛毅堅卓,發憤圖強,永不停息;大地的氣勢厚實和順,君子應增厚美德,容載萬物。
兩尊神澤存在按捺下,心緒間道道滔天洪流,手指學著青煜一般翻動,繼續看向第二頁。
“日中則移、月滿則虧、物盛則衰!”
“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學而不思則罔,思而不學則殆。”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愚者千慮,必有一得。”
“天下難事,必作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細。”
“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
“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
“不積跬步,無以至萬里,不積小流,無以成江海。”
“朝聞道,夕可死矣!”
七尊主凝視光幕,目露虔敬,低聲吟誦:“人族興亡,匹夫有責!”
稚南圣女深深吸了一口氣。
“太初尊皇,當為萬族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