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玄極寶船飛越一座座國度,飛越一座座域界,終于到達太蒼疆域以內的時候。
寶船上的眾多琉硯上岳修士明顯有些意外。
太蒼疆域以內,不同于旬空域其他的地域。
這里似乎被某種偉岸的力量守護,沒有受到死國侵襲。
太蒼的一切仍然和未曾未曾受到死國入侵的域界土地沒有區別。
河流濤濤、山岳如舊。
沒有兇戮、怨氣沖天的妖靈。
大地也沒有變成陰影籠罩的焦土。
眾多琉硯上岳修士運轉靈眸,探頭向下望去。
所見的場景,讓他們怔然萬分。
在曠闊、景色宜人的土地上空。
又有許多艘比玄極寶船小很多的浮空船,正在天空中飛馳。
浮空船上,是一尊尊披甲的修士。
他們身披神通器鎧甲,手持鐫刻了一頭火焰真龍的長槍,整齊站立在浮空船上。
這艘浮空船兩側刻畫了一種鳥類神獸的圖樣,看起來也極為不凡。
船上的軍卒修士,齊齊運轉一種戰靈陣,集結偉力,轟殺那些闖入這一方凈土的兇惡妖靈。
“寶船上的修士,都是人族……”
有琉硯修士感知到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血脈氣息。
姜先、姜初、雀瑤等諸多琉硯強者,此刻也站在船頭,看著下方的景象。
姜先目露驚疑,道:“三山百域中,還有這么一座人族國度?有如此多的神通修士?”
有一身黑甲的玄極寶船司舟將站在他們的身側,聽到他們的話語,笑道:“這里是太初尊王的國度,也是三山百域人族的國度。”
姜初和雀瑤對視一眼,雀瑤問道:“尊王的國度……在三山百域之內?”
他們身旁的眾多琉硯神臺、靈府頓時大嘩。
三山百域中,什么時候誕生了這樣一座人族國度?
三山百域神通向來熹微,武道并不昌盛,遠神臺修士都沒有幾尊。
怎么如今,誕生了擁有許多神淵存在的國度?
而且更加讓他們難以理解的是,這座神淵國度,竟然是人族國度!
“難道太初尊王的國祚,也和琉硯上岳一樣,是從百域之外遷徙而來?”有人發問。
司舟將搖頭道:“太蒼上朝乃是百域舊有的人族國度,已然擁有兩百五六十年的歷史。”
眾多琉硯修士頓時沉默。
兩百五六十年歷史?
為何這位司舟將說起這個數字,如此自豪?
為何區區兩百五六十年的歷史,能夠發展出這樣的氣象
為何他們身在百域,在沒有遭遇絕昇來襲之前,很少聽到“太蒼”的名字?
種種疑問匯聚起來,縈繞他們的心頭。
玄極寶船繼續向前。
他們看到了更加令他們震撼的一幕。
一座千萬人的雄城,傲立于一座巨大山岳上。
山岳被某一尊強大存在,從中間削平,造出一方大平臺。
平臺之上,河流、林地、山岳應有盡有。
雄城之中,有許多人族生靈來來往往,勞作、貿易。
甲胄、銳器俱全的城守軍正在雄城周邊巡邏。
一個個輕衣便服,手持短棍靈器的執罰司眾,則游走于大街小巷,清查觸犯太蒼律典者。
“這座城池名為巨闔城,乃是太蒼第二十四座城池。
巨闔城之所以建在這一座大山上,并不是因為太蒼地域狹小的原因,而是因這座名為巨闔的山岳下方,發現了一棵山精,能夠極大程度的增幅靈元濃度。”
琉硯上岳眾多修士嘖嘖稱奇。
這座足以容納千萬人的巨城,不僅是建筑工藝、美觀程度、寬敞程度比起上岳建筑,不知勝過凡幾。
他們還看到巨城之中,沒有生靈無端運用神通。
即便是出行,也都是乘坐一種類似華貴房舍一般的工具。
巨闔城四方八座城門前,又有一艘艘方才那種浮空船停留。
“這些寶船名為鳴云寶船,乃是太蒼運用最為廣泛的浮空船,平日里太蒼子民出行其他城池,多數便是靠著這鳴云船。”
司舟將一身黑甲,聲音卻分外柔和。
他儼然成為了琉硯修士們的太蒼向導,為他們介紹太蒼。
琉硯修士將巨闔城中的景象看在眼里。
眼中的神色,終于從驚異,變為震撼。
太蒼人族的生活方式,令白發蒼蒼的姜先神色中帶出幾分恍惚。
姜初、雀瑤等諸多上岳修士也俱都有些無法理解。
容納上千萬人的城池,并不少見。
許多百域王朝都城,也能夠容納千萬人口。
但是倘若想要做到讓上千萬人口都如此井然有序,想要讓上千萬人口的生活水平都如此之高,卻困難到了極點。
而在巨闔城中,建筑宏偉高大、美觀莊嚴,街巷規劃井井有條。
又有諸多學子于各個學府中,勤奮修學、奮發修行。
大街上的人族子民也各有所司,沒有多少游手好閑之輩。
“嗯?你們看那些城門口的巨獸。”
雀瑤忽然指了指八座城門前空地上的巨獸。
這些巨獸中,或有飛鳥、或有巨龜。
他們軀體龐然,背上都有一座靈金和凡金熔鑄的平臺,平臺上修了簡易的建筑。
建筑中,也是一排排座椅,其上都坐滿了人。
很明顯,這些龐然巨獸,也是經由太蒼能士馴養,用以承載太蒼生靈,通行各城、各地域。
這些巨獸,在琉硯上岳修士眼中極為陌生。
在漫長的三千年歲月中,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龐然、如此極速、如此平穩,如此溫順的巨獸。
太蒼的一切都很是新奇。
在司舟將的介紹下,諸多琉硯上岳修士站在船頭,仔細凝視這一片干凈、沒有戰爭紛擾、沒有死亡侵襲的土地。
一座座城池掠過。
每一座城池都各有各的不同。
唯一相同的,就是這些城池中,安穩、富足且快樂的太蒼子民。
這些太蒼人族中,似乎又有無數的能人異士。
他們隨處可以看到,無數的靈械師、靈符師、鑄器靈師……等諸多職業,都在不斷的建設太蒼,為這一座人族國度出力。
許多強大王朝的生靈,進入太蒼疆土之后,就要在就近的城池中,申領玉照,才能夠居住在太蒼。
這樣一座國度,那里像是人族國度?
二十四座城池,兩億余的子民,都在太蒼上國中,昂首挺胸。
他們似乎滿含信心,似乎脊梁挺拔,不容彎曲。
他們眼見所有的生靈,都是一副自信乃至高傲的神色。
姜初能夠清楚的看出來,這些太蒼人族,在自豪于自己的國度,自豪于自己的種族血脈。
這在無垠蠻荒中,簡直罕見到了極點。
玄極寶船飛馳。
終于遠遠得見那座壯闊、宏偉、雄壯的城池。
“那座覆蓋了方圓百里之地的雄城,就是太都?”
姜初眼神深邃,滿布震撼。
在她的靈眸之下,她分明清楚看到一座鼎盛的人族上朝,正在緩緩崛起!
這座人族上朝有美觀、莊嚴、雄偉的建筑。
有極為完備的體制。
有數不甚數的莊嚴學府。
也有無數的天才,在為這座國度的崛起而奮斗。
更重要的是,太蒼擁有渾厚的底蘊。
他們能夠清楚的看到來來往往的人族生靈中,有天資極為聰穎的人,也有許許多多的少年強者。
這就意味著,太蒼人族的血脈,已經在某種程度上,開始復蘇。
他們不在是舊有意義上,羸弱至極的種族。
他們血脈中迸發的力量、天賦、資質,都足以為人稱道。
在往前攀爬,甚至足以令無數國度震顫、恐懼!
琉硯上岳人族血脈也曾經復蘇,而且其中有許多人,復蘇的程度,比起而今的太蒼人族,更加深刻。
可是琉硯上岳區區數百萬人口。
又如何于太蒼兩億多人口相比?
眾多琉硯上岳強者恍惚于太都的繁華、太蒼的強大之時。
紀夏帶著幾位太蒼強者,徐徐從船艙中走了出來。
他仍舊軀體挺直,仍舊面色沉靜。
眼中遠遠望著太都上空道,隨意道:“各個城池,都需要一座靈元太陽。”
他身旁的楊任和白起也俱都點頭。
楊任和白起,早就從承載了琉硯上岳的無名島嶼中歸來。
在楊任的神眸、白起的血海之下,一切痕跡,都歸于虛無,從此不存。
甚至周邊許多已經沒有生靈存活的山岳、林地、河流,都已經被他們夷為平地,成為塵埃。
徹底消失在天地間。
“天工府、天符閣、天械府似乎已經有了初步的構想。”
白起輕聲道:“如果光用于照明,那么這座靈元太陽,未免太過于靡耗,在魯案、仲泉、顧宣三位府閣之主的構想中,既然已經耗費了數量恐怖的靈脈,就將靈元太陽打造成類似木精、山精一樣的東西。”
楊任認同這些府閣之主的想法:“如果真的可以將靈元太陽打造成為山精、木精一樣的珍寶,那就意味著,只要太陽光芒照射在我太蒼人族軀體上,就會對太蒼人族有所裨益,如此一來,也能讓太蒼發展的更加迅速。”
他們一邊商量靈元太陽的事,一邊走向船頭。
諸多上岳修士見到紀夏和幾尊神淵存在來臨,俱都恭敬行禮,讓開道路。
“太初尊王。”
紀夏近前,眾人行禮。
紀夏微微頷首,笑道:“這里便是太蒼的都城,是我的心血之地,以后諸位琉硯同族,就要將這里當成你們的城池,要將這里的人,當做你們的親族,如此,太蒼整合你們的力量,一定能夠更加強大。”
姜先臉色通紅。
他道:“我年老之后,許久未曾走出琉硯上岳,也許久未曾命琉硯使者探訪百域,沒想到不過短短兩百年,三山百域中竟然涌現出了像上岳一樣的國度,涌現出了尊王一樣的人族王者,令我感嘆、激動。”
其余琉硯上岳修士的神色,和姜先的神色沒有太大的區別。
他們對于太蒼的繁盛、強大,都有了最直觀的感知。
在這種清晰的感知下,又從司舟將處得知,太蒼是土生土長的百域國度,他們心中的感慨,心中的驚訝,都分外熾烈,沒辦法輕易壓下來。
姜初、雀瑤以及足足三十六位神臺強者,也俱都眼神灼熱,看向紀夏。
又有足足六七百位靈府修士,眼中充滿了崇敬,凝視他這尊人族尊王。
玄極寶船在紀夏的首肯下,沒有落地,而是直直飛翔于太蒼上空。
為了隱匿琉硯人族的蹤跡,也為了不擾民。
這些玄極寶船周遭都有無數符文閃動。
這些符文散發出玄妙的力量,將船身隱入虛空。
玄極寶船最終在太先上庭后方的曠闊上庭林地降落下來。
這里已經站滿了人。
都是太蒼將領、太蒼大臣。
尋常將領、大臣還沒有資格知曉琉硯人族進駐太蒼的事。
所以能夠事先知道消息,在這里等候的。
都是太蒼核心的大臣。
比如兩位上臣,比如諸多府閣的府閣之主,比如上尹陸瑜、作冊召曲、宰禮長奉……
只有九庭以上的將領、大臣,才有這個資格。
而今的太蒼,不再是那座只有數十萬人口的小國。
太蒼統管數億子民,便是九庭以上的官員,也有許多。
當姜先隨著紀夏走下玄極寶船,感知到空氣中彌漫著的,驚人的靈元時。
他蒼白的胡須,微微顫動。
甚至徐徐蹲下身來,輕輕摸了摸腳下的大地、土壤。
“這里是屬于人族的土地。”
姜先喃喃自語:“在這里,我們再也不用終日隱匿在靈陣之中,百年都不敢伸出腦袋看一眼。
在這里,我們大約是自由的。”
姜初沉默片刻,忽然開口道:“可惜了,琉硯上岳數百萬人族,都已經化為冤魂……”
眾多剛剛還興奮莫名的琉硯修士,也俱都默然。
那些亡去的琉硯人族,都是他們的同胞、親族。
現在這些鮮活的生命,就此消散而去。
紀夏左右看去,看到這些留言修士臉上的戚然。
他未曾猶豫,忽然懸浮而起。
紀夏站在云端,在眾多琉硯修士不解的眼神中,伸出一根手指,指向太都之中某一處。
驟然間,那一處地域光芒大作。
一座高聳樓閣大方光明,散發出神妙無比的氣息。
琉硯眾人看到如此瑰麗的樓閣,一時之間,不知道這座樓閣的作用。
“神荒英靈閣,門庭顯現。”
紀夏輕聲下令。
瑰麗樓閣上方,一座光影門庭顯現而出。
門庭氣派不凡,又有氤氳霧氣包圍。
龐然門庭之上,還鐫刻了無數性命。
密密麻麻,數不勝數。
門庭洞開,其中是幽暗之地,看不真切。
這座門庭正是神荒英靈閣的入界之門。
這座門庭,只能進不能出。
“請琉硯英靈。”
紀夏再度沉聲下令。
張角一步走出,頭頂太平古書瞬息間翻動了不知多少頁。
當古書定格,一只只純粹的黑霧大嘴,從古書中飛出,懸浮在空中。
“琉硯殘魂,今日入我太蒼神荒英靈閣,成就英靈之軀!”
紀夏威嚴的聲音,響徹虛空。
黑霧大嘴驟然張開。
這一瞬間。
姜先、姜初、雀瑤……
所有琉硯修士軀體都為之一僵。
他們看到那些黑霧大嘴中,走出一個個殘魂。
正是死于絕昇皇國強者之手,后又被拘束殘魂的眾多琉硯人族生靈。
他們之中有尚且年幼的稚童。
有年老卻面色剛毅的老者。
也有青壯、強者。
他們慢慢走出那些大嘴,向神荒英靈界門庭走去。
當神荒英靈閣的光芒照耀在他們身上的時候。
殘魂之軀,終于發生變化。
“他們將變為人族英靈。”
闕樂不知何時來到姜先、姜初等人身邊。
“這些亡去的琉硯人族,將進入神荒英靈界,從此成為人族英靈,受所有太蒼人族供奉、銘記。
每過百年,神荒英靈界將有一次洞開的機會,其中的英靈將保留生前的記憶走出英靈界,重返無垠蠻荒,面見凡俗血親,暢游一夜。”
闕樂悠然的聲音傳入他們的耳中。
琉硯眾人頓時睜大眼睛。
他們凝視不斷走入神荒英靈閣的琉硯人族殘魂,眼中是狂喜、是慶幸。
乃至有許多修士,眼中有霧氣朦朧,嘴角卻是真摯的笑容。
“神荒英靈閣……是尊王的寶物?”
姜初眼神恍惚,詢問。
闕樂輕“嗯”一聲。
“這座國度、無垠蠻荒人族,正是因為有了尊王,有了尊王的機緣,才能夠擁有崛起的契機。”
她的眼神落在虛空中,紀夏的背影上。
“尊王是太蒼崛起的關鍵,也是太蒼而今的靈魂,等時間再久一點,你們大約就能夠知曉,為什么我們看向尊王的眼神,是敬重、崇奉,乃至崇拜的。”
“他,是不世的天驕。”
隨著闕樂的話語。
密密麻麻,數之不盡的琉硯殘魂,經由神荒英靈閣光芒照耀之后,魂軀變得愈發純粹、干凈。
他們眼中沒有任何茫然、麻木、痛苦的神色。
就這般案首停息,面露輕松,走入英靈界門庭。
只是,每有一尊英靈來到門庭前方,步入英靈界之前。
他們都會停駐腳步,轉身,朝紀夏恭敬行禮。
眼神中透露著無比的感激。
旋即他們又向琉硯幸存的人族,揮手告別。
神色堅毅,眼神柔和。
仿佛在示意他們,不要追。
逝去的人,終究已經逝去了,不要追。
諸多上岳人族,眼中含淚,無聲慟哭。
時光飛逝。
轉眼一去萬余年。
琉硯上岳崩落,上岳人族子民幾乎盡死。
而今,幸存者在紀夏英靈權柄下。
進行著一次潰敗的垂淚。
這一刻,在眾多琉硯修士心中,是一次盛大而又無可奈何的告別。
琉硯殘魂盡數步入神荒英靈界之后。
琉硯上岳神通、馭靈、靈府修士,仍舊停留在琉硯上岳中,悉心療傷。
而琉硯上岳三十六尊神臺、兩尊神淵則步入太先上庭太和殿中。
這里召開了一場臨時的朝會。
參加這場朝會的大臣、將軍,都是太蒼的核心人物。
太蒼上將軍白起、天軍上府府主張角、神人楊任。
以及眾多太蒼神臺、核心大臣將領都在此列。
在品嘗了太蒼佳肴、飲用了太蒼美酒之后。
這些琉硯修士的心緒才平穩了許多。
這些佳肴美酒,對于平復心情而言,有極好的作用。
“還需要仔細謀劃琉硯同胞們的駐扎之地,不能夠草率,免得被絕昇皇國發覺。”
陸瑜上尹頭發蒼白,但是皮膚卻日漸細嫩,眼神日漸銳利,軀體日漸挺拔。
他道:“我太蒼能工巧匠無數,不如用隔絕感知的靈金,鑄造一處地下城池,讓琉硯同胞暫居,等到絕昇皇國幾次探查之后,再行打算。”
紀澤上臣也道:“尊王精通靈禁,可以為這一座地下城池,鐫刻一道玄妙的隱匿靈陣。”
“還可以請符生王鐫刻下符文大陣。”大臣們七嘴八舌提議。
紀夏并沒有刻意賣關子。
他拂袖之間,太和殿中安靜了下來。
紀夏左右巡梭,忽然凝視楊任。
他詢問楊任道:“太歲,你可愿意駐守一座星辰?”
眾人對于紀夏的詢問摸不著頭腦。
就連白起都和張角、玉藻前默默對視。
坐在白起身邊,正吃的不亦樂乎的秘龍君也微微一愣。
星辰?
什么星辰?
眾多太蒼重臣也以為自己聽錯了。
楊任看到紀夏認真的眼神,不曾多想,恭敬起身。
他向紀夏行禮,一身白衣垂順而下,襯得他氣質斐然。
“楊任原本就是值日太歲,只要主公有命,即便讓我化作一顆星辰,也都無妨。”
紀夏面龐在垂落肩頭的黑發映照下,顯得俊逸無雙。
他臉上浮現一抹笑容。
又轉頭詢問向側耳細聽的姜先和姜初,以及眾多琉硯神臺。
“你們可否愿意成為楊任的麾下,從此受楊任號令?”
姜先和姜初,以及眾多琉硯修士微微一怔。
他們都曾經看到過楊任出手,獨一人鎮壓兩尊神淵。
他的詭異神眸,散發出令人畏懼、難以理解的神秘氣息,也讓他們折服。
而且最為重要的是,有紀夏的詢問在此。
紀夏詢問,便是有此意圖,他們又豈會違逆?
因此,姜先當即出列,站到楊任身后半步之地,朝紀夏行禮。
“自那一日我等臣服尊王起,我們就是太蒼的臣屬,尊王如何安排,我們便如何執行。”
他想了想,又道:“楊任大人戰力強絕,身份尊貴且神秘,一身傳承堪稱無雙,我不過區區一尊年老的神淵,我琉硯剩余不過區區一些僥幸之人,我們又有什么依仗,膽敢悖逆恩人,膽敢輕視楊任大人?”
姜先話音落下,當即向楊任行禮。
殿中琉硯上岳強者都相繼站起身來,朝楊任恭敬行禮。
楊任的強大,他們也有目共睹,受強者統率,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
紀夏滿意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臉上的笑意越盛。
“既然如此,我這里有一顆星辰,將作為太蒼的衛星,洞察太蒼大地,自此便由楊任帶著琉硯上岳諸強者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