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傅修琛輕聲對她說:“媽,沒事了,未來還有很長,別難過,一家人平安,就是好事。”
喬胭脂點了點頭:“去休息著吧。”
“嗯。”
他們離開之后,喬胭脂才又帶著顧漠北回到蕭靳寒的房間。
他依然保持著之前離開時的睡姿,眉頭又蹙了起來。
喬胭脂看著他這幅模樣,剛剛平復下的心,又疼了起來。
“漠北,給他擦藥,輕點,別讓他醒過來了。”
醒來了,也遭罪。
“好。”
喬胭脂輕輕解開了他的衣服,后背的青紫與傅錦承的程度沒多大區別。
顧漠北見她看著傷失神的樣子,難得輕聲安撫:“其實這傷對他來說,也沒那么嚴重,小時候也挨過打,過一兩月不也活蹦亂跳了嗎。”
話雖這么說,但那都是小時候。
現在長大了,本不應該再教訓他們,但他們幾兄弟做出的事,實在是不打不行。
“擦藥吧。”
“嗯。”
顧漠北先消毒,之后給他上藥,他的動作已經很輕了。
睡夢中,蕭靳寒沒有了平日里的隱忍,疼的時候,會皺著眉頭,悶哼一聲。
他停了幾秒,又給他擦藥。
忽然,蕭靳寒又蹙起了眉,聲音醇厚而沙啞:“十六……”
聞言,顧漠北呼吸沉了沉。
喬胭脂又紅了眼眶。
十分鐘后,給他上完了藥。
顧漠北從床上起身,然后將剛才給傅家幾兄弟擦的藥拿了出來,遞給她:“這些藥,每天擦一次,按照我剛才上藥的程序來,盡量久一點,就算痛,也要抹均才行。”
喬胭脂接了過來:“嗯,我知道了。”
“沒其他事,我就先回醫院了。”
喬胭脂送他到了門口:“醫院,夭夭那里,就麻煩你了。”
“嗯。”
顧漠北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蕭靳寒,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喬胭脂沒有立刻離開房間,回到了床邊,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上藥后,沒多久,就止住了疼痛。
他沒再皺著眉,這一會兒,倒是睡得安穩。
喬胭脂見他蒼白脆弱的容顏,眸子里夾雜的情緒太多,又生氣,又難過。
聲音哽咽著:“傻孩子,獻了血,身子虛弱也不跟我說,這五十棍,你真是挨得一點也不冤枉,從小到大都改不了嘴硬,什么事都自己擔著。”
回應她的,是他均勻的呼吸聲。
喬胭脂嘆了嘆氣,又想到了他和葡萄的事。
即便老四沒有過戶,在她和老傅的心里,也當是親生兒子這般對待。
如今,他卻和葡萄談起了戀愛,這陣勢,非她不娶。
她也不知道,老傅回來,會怎么看待這件事。
她看著他,忽然覺得,夭兒這一生也只能被老四呵護疼愛著,換做其他男人,她還真的不放心。
畢竟,老四是她一手帶大,品性心性,她是了解的。
彎下身,又給他蓋好了被子,聲音溫柔,透著些許無奈:“你和夭夭的事,我允了,只是你爸那邊,還需要做做工作,我會在必要的時候幫你一把,好好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