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林慧的臉色更白了，結合著脖子上的青紫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不可置信的看著唐夭夭。
她怎么會知道這么多？
難道，孟箐月在死之前，什么都和她說了？
唐語嬌聽著這一切，內心里也無比的震撼，臉色微白，一字不語。
唐盛澤知道，此刻想讓林慧再開口，全然不可能。
他看向唐夭夭，眸低有幾許期待。
唐夭夭與他父女相處了這么多年，只是一個眼神，就明白他的心。
他是在詢問，那個他從未見過一面的孩子，怎么樣了。
她很想隱瞞這個慘痛的事實，只是，她明白，紙是包不住火，總有一天，爸爸會知道，那時候，只會更痛心。
輕輕搖了搖頭。
唐盛澤明白了。
他的孩子，已經沒了……
唐盛澤動了動嘴唇，回憶起孩子還在林慧肚子里時，他天天對著肚子給孩子講睡前故事，那是他與孩子唯一交流過的方式。
閉眼，壓抑著痛苦的情緒，再睜開，才發現，復雜凌亂的心，怎么也無法平靜，出聲詢問：“怎么沒的？”
唐夭夭聽見他的顫音，內心也感覺到疼痛：“是林慧，親手害死了她。”
聞言，唐盛澤再一次看向了林慧。
他竟不知道，他與一個如此蛇蝎的女人，一起生活了這么多年。
林慧聽后，連忙搖頭，想到剛才窒息的感覺，慌亂的解釋：“我沒有，我沒有……是那個孩子倒霉。”
蘇美在一旁，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怒視著她：“你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那是你的親生女兒呀，孟箐月被警察帶走時說，你害死了你的女兒，她不得已才將夭哥送給你。”
轟然一聲，林慧只覺得這一切都坍塌了。
現在，死無對證。
她也不能要求孟箐月改口。
唐盛澤急促的呼吸著，捂著心臟，往后退了一步。
唐夭夭連忙扶著他：“爸爸。”
想出聲安慰，卻發現，什么也說不出口。
那是爸爸的親生女兒，面都沒見過，就這么沒了，怎么能不心痛呢？
唐盛澤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讓她放心。
她眼眶一熱，都這個時候了，爸爸還想著她的情緒。
唐盛澤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向同樣崩潰的林慧。
林慧嚇得往后退，到了墻角，退無可退。
“林慧，我一直都在聽夭夭說那些匪夷所思的事，現在，我聽你說，把當年的事，完完整整的說給我聽，如果你說了半句謊言……”
說到這里，他聲音越來越狠戾。
不說后果，林慧也懂。
可當年發生的事，她如果都說出來，不會得到原諒，相反，只會比現在更糟糕。
唐語嬌蹙起了秀眉，問她：“媽，妹妹到底在哪里？”
林慧看了看女兒，又看了看丈夫，她死死咬著嘴唇，閉口不言。
“伯父。”
一直未語的蕭靳寒，忽然出聲了。
唐盛澤回頭看他。
他走到了唐夭夭的身邊，居高臨下的看著墻角里瑟瑟發抖的林慧，眸低的神色深不可測：“我今天，還帶了一個人來，他姓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