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就明白了唐夭夭這句話的意思。
若不是兄妹之情,那一定就是男女之愛。
她和錦承哥哥?
這個想法,讓她嚇了一跳,連忙搖了搖頭,想要將這樣奇奇怪怪的情緒攆走。
電梯到了一樓。
她那一刻心,卻始終無法平靜下來。
唐夭夭沒有再在這個話題上停留,她只是點了一下,其他的,需要霍晚自己的去感受。
若今生云蘿與錦弦相遇是緣分,那她希望,是有緣也有份,而不是有緣無份。
唐夭夭買了水果,又和一路上沉默著的霍晚回到了病房。
傅錦承畢竟是個病人,此時此刻,他又睡下了。
霍晚看著他俊美無濤的容顏,一顆心,忍不住的狂跳著,甚至,感覺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
男女之愛……
她一想到這個詞,在看著二哥那張盛世美艷,莫名的,有一種褻瀆感。
連忙收回了視線,在心里默念著。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都是唐夭夭胡說八道,害得她看錦承哥哥的臉,都不好意思了。
只能吃葡萄泄氣。
這一吃,就沒停下來,一顆兩顆三顆……
唐夭夭買的一斤葡萄,被她吃了個干干凈凈。
霍晚伸出手,要再拿葡萄時,才發現,已經沒有了。
這才想起唐夭夭在電梯說,錦承哥哥喜歡吃葡萄,皺了皺眉,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臉頰有了紅暈:“我去,我去再買一斤。”
說完,就快步離開了。
蕭靳寒察覺到了她的異樣,等她離開之后,才問唐夭夭:“怎么回事?”
“什么呀?”
蕭靳寒如實說著自己所看到的:“她好像,有些不尋常。”
唐夭夭:“……沒什么,二哥睡著了,我也睡一會兒,晚飯再起來,吃點東西去找一下霍臨風。”
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看著她那雙嬌媚靈動的雙眼,低低的聲音透著幾分沙啞:“是愧疚嗎?”
“哈?”
蕭靳寒又說:“對他的愧疚,你也知道,他等了你二十一年。”
愧疚不是沒有,但她此行的目的,是想與霍晚單獨相處,也想確認一下,她究竟有沒有夢游癥。
因為,前世她剛剛幻化成人的時候,的確是有這個病癥的。
也許,靈魂歸來,代入了。
唐夭夭搖了搖頭:“多多少少會有一點愧疚,只是啊,蕭靳寒,我選擇了你,即便那人再好,但在我眼里,就只是陌路了。”
蕭靳寒低頭,在她額頭上印下了一個吻。
低眸,看到一眼她用眼線筆在耳垂點的痣:“我讓江慈送你。”
有一個未知的危險存在,他始終是不放心的。
“好。”
她也不想讓他擔心,也沒必要逞強,有人送,多好呀。
晚上,七點五十。
唐夭夭和霍晚下了樓,上了江慈的車。
許久沒見了,江慈與之前一樣,沒什么特別大的變化。
他恭敬的頷首,喊道:“大小姐,霍小姐。”
霍晚許久沒見他了,忍不住打趣著問:“江慈,好久不見,我看你和以前一樣,容光煥發,還更有男人味兒了,怎么,你戀愛了?”
“哪有,我還是單身。”
霍晚看了一眼唐夭夭:“你老板都談戀愛了,你要努把力。”
江慈笑了笑:“霍小姐說笑了。”
“走吧,去我哥那。”
江慈:“???”
他看了一眼唐夭夭,險些以為聽錯了,又問:“去哪兒?”
霍晚好脾氣的重復一遍:“去醫學院,帶唐夭夭去見我哥。”
江慈聽著,心里汗顏,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件事,四爺知道了嗎?”
他可不敢送大小姐去與四爺的情敵見面,若這件事被四爺知道了,他怕是又要去刷漆了。
滿身的油漆味兒,實在太影響他脫單。
“知道啊,不是靳寒哥讓你送我們的嗎?”
江慈:“……!!?”
果然,四爺就是四爺,在情敵面前,十分的大方!
他啟動了引擎,驅車離開。
很快,就到達了醫學院。
江慈想著,唐夭夭畢竟去見霍臨風,雖然,他相信大小姐是一個十分有克制力的人,卻不相信霍臨風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忘了大小姐。
于是,出聲問道:“我陪你們一起進去吧?”
霍晚搖頭:“不用了,你還怕我和我哥把你們大小姐吃了不成?”
江慈無奈,霍家二小姐的脾氣,還真是一點兒都沒有變化。
他只好看向唐夭夭。
唐夭夭搖了搖頭:“你在外面等著我吧,一會兒我就出來了。”
“好。”
之后,唐夭夭才和霍晚一同下車。
這里,是國內的重點大學,能考進這一所學校的學生都是高材生,今后畢業,也是一些三甲醫院的高級護士和醫生。
霍臨風在這里當教授,只能說,他的專業能力非同凡響。
唐夭夭不由得想起了前世,她這一生醫術,也是在前世恩人那學的,即便是再過一世,他也還是從事了醫學方面。
只是以前救人,現在渡人。
霍晚說著:“錦承哥哥那么信任你,萬一你下一次病犯了,又捅他一刀子,能承受得起一刀,可承受不住兩刀,我哥哥若真能治好你的病,也是一件好事。”
看來,霍晚會愿意帶她來,也是因為二哥。
想到了下午的問題,霍晚沒有回答,她也沒有再繼續問。
很快,霍晚將她帶到了霍臨風的辦公室門外。
霍晚勾起了嘴唇,揚聲喊道:“哥,我帶唐夭夭過來了。”
“進來。”
他的聲音十分有穿透力,也有著溫軟感。
是對他這個妹妹的寵愛。
霍晚直接推開了房間的門。
唐夭夭朝霍臨風看去。
他正握著一只鋼筆,那只手已經見過了,只是再一次看到,還是忍不住驚嘆,這是一雙十分完美的手。
修長,骨骼分明。
他起身,身型十分高大,穿著白大褂,有一種俊逸若仙的感覺。
那雙似桃花,卻更狹長的眼睛很儒雅,瞳孔如星石,看向她,低聲道:“來了。”
“嗯。”
她走近后,目光落在他左眼下的淚痣,又緩緩挪開。
或許是忽然再見,前世的記憶,總會越發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