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
這一次,他說了謝謝。
而唐夭夭,已經睡著了。
霍臨風看著她絕美嬌媚的容顏,凸起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輪,來到了她的身邊,與她咫尺距離。
他一直在想,他的未婚妻,會是什么模樣。
是長得像大哥那樣冷雅嚴肅,還是二哥那樣邪魅英俊,或是喬阿姨那樣,美得獨一無二。
又或者,是傅叔叔那般,邪美而冷峻。
他想啊想,盼啊盼,終于盼到他的小未婚妻出世了。
只可惜,他沒有機會看到她粉乖軟糯的模樣。
后來,他在喬阿姨的手機里看到了她。
原來,小未婚妻長成這樣,她不是誰的復制品,是獨一無二的。
這樣的情感,延長到了現在。
他呼吸沉了沉,眼角有些干疼,閉了閉眼,去緩解內心的沉痛感。
蹲下了身子,在她的耳邊,用盡一生等待時的溫柔:“抱歉,葡萄,是我來得太晚了。”
才會錯過。
若是他早一點出現,或許,她還是他的葡萄,他的未婚妻。
之后,他起了身,與她拉開了距離。
努力的去克制內心里對她的執念,坐在了她的對面,等待著她的夢游癥發作。
只要是有夢游癥的患者,在吃了安眠藥之后,會激發她的癥狀,比起平日里夢游時更厲害。
他等了許久。
一個小時過去了,霍晚都在休息室睡著了,而唐夭夭,卻沒有任何反應。
她睡得很安穩,更像是做了什么美夢。
而此刻,霍臨風的情緒越來越重。
這和他預料之中的完全不一樣。
一個嚴重的夢游癥患者,怎么在吃了安眠藥睡著之后,卻毫無反應?
他擔心是他自己將藥拿錯了,又回到辦公桌,確實是安眠藥,又回憶了一下成分。
不多,也不少,剛剛合適。
按理說,這樣的情況,不可能發生。
思及此,他又重新來到了沙發邊,站在她的面前,高大偉岸的影子籠罩著她。
俊逸的眉輕輕蹙了起來。
他可以很肯定,葡萄沒有夢游癥。
既然沒有,為什么會說,她在夢游的情況下傷了傅錦承?
這完全不成立。
他看著她嬌俏美麗的容顏,不由得想到了一個十分令人難以置信的原因。
她是故意刺傷了傅錦承,卻為了不想讓大家對她失望,謊稱夢游癥。
這個想法,只是剛剛出來,就被他否定了。
因為,如果是這樣,她絕不可能來找她看病。
深吸了一口氣,又想到了另一個可能。
傷害傅錦承的,其實是另外的人,而葡萄,只是背了黑鍋。
這會是誰呢?
就在失神時,唐夭夭醒了過來。
她看著天花板,還是之前睡著時所看到的顏色,屋子里的吊燈很好看,像是零碎的鉆石。
她揉了揉眉心,微微發疼,身子還有些暈。
“醒了。”
唐夭夭回過頭看他:“嗯,霍先生,我的病情,嚴重嗎?”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他如星石的瞳孔,等待她的回答。
“你確定,你患有夢游癥嗎?”
唐夭夭聽言,就明白,他已經查明白了她的病情,出聲回答道:“不確定。”
霍臨風十分肯定的說:“傅錦承,不是你傷的。”
她再一次點頭,并沒有對他有所隱瞞。
“我二哥,的確不是我傷的。”
霍臨風聽言,也沒有了意外,因為他從始至終,都相信自己的判斷,在她的對面坐了下來,嗓音如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幫你?”
果然。
霍臨風是聰明的,她做的任何事,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點了點頭:“嗯,這件事,我思來想去,或許,只有你可以幫我。”
霍臨風并沒有拒絕:“你說。”
唐夭夭又道:“幫我秘密查一個人。”
“誰?”
唐夭夭壓低了聲音,狐貍眼里的光芒彌漫著點點危險:“我養父的親生女兒,唐語嬌。”
她把玩著手指頭,眼底的光芒也漸漸變得冷冽。
總覺得,這件事,與她拖不了干系。
唐夭夭收回了冰冷的神色,抬眸看著他,聲音誠懇:“你媽媽是警察局局長,若要你秘密調查她,比起我們的方式更多,我不想打草驚蛇。”
“你認為,傷了二哥的,是唐語嬌?”
唐夭夭再一次點頭:“我有這個懷疑,但不是很確定,需要進一步核實。”
“我可以幫你。”
聽言,唐夭夭松了一口氣,如果有他的幫助,唐語嬌若真是與這件事有關,一定會無處遁行。
“也希望,你能把這件事的真相透露給你妹妹。”
孰輕孰重,霍晚一定很清楚,斷然不會做不好的事,畢竟,受傷的人,是二哥,也是放在她心里,至今未曾發現的人。
霍臨風有些意外,他溫潤的眸光動了動:“你好像,很喜歡我妹妹。”
唐夭夭難得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揚唇,問道:“霍先生,你相信前世今生的緣分嗎?”
霍臨風聽著,感覺有些陌生,這對他一個醫學科研者來說,的確有些難以置信。
唐夭夭也不強求,只要她心里知道,他是她前世的恩人便好。
輕輕動了動唇,嗓音溫柔:“不知道如何說,我心里有一種感覺,我和霍晚,上輩子應該認識,我不想她對我有什么偏見。”
霍臨風點頭:“嗯。”
唐夭夭笑了笑,露出了兩個迷人的小酒窩,十分的甜美。
霍臨風看著她,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我該走了。”
霍臨風直接站了起來,嗓音仍舊溫和:“我送你吧。”
唐夭夭揮了揮手:“不用了,江慈在外面等我。”
霍臨風點頭,掩去了瞳孔里的失落感:“好。”
她不敢再多看他,害怕一不小心,說出令人駭人聽聞的前世:“我先走了,霍先生,今天謝謝你,之后的事,就麻煩你了。”
“如果不介意,可以叫我的名字。”
即便不再有婚約關系,也不想彼此相處,那么生疏。
唐夭夭點頭:“嗯。”
她離開時,在隔壁休息室看了一下霍晚,內心涌動起了一種濃濃的滿足感。
云蘿,來日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