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天來,提心吊膽,在不安的情況下,蕭靳寒第一次發消息給她。
如獲重寶。
好像一股新鮮血液融入體內,開始有力量了。
唐夭夭反復聽了好幾遍,才放下手機,又看了眼已經睡去的霍臨風。
被子蓋得不夠嚴實。
她不放心的起身,把被子拉了拉,剛準備脫離,霍臨風抓住了她的手腕。
緊緊握住。
唐夭夭愣神了一下,霍臨風此刻在睡夢中,不安的喊道:“葡萄,不要走了。”
做噩夢了。
噩夢里唐夭夭被人抱走,他們之間的緣分就是這一瞬間徹底斷掉的。
“再也不要走了。”
睡夢中里霍臨風喉嚨似乎很干澀,聲線低啞,眉頭緊蹙一起,看上去有些痛苦。
在唐夭夭面前,霍臨風表現出來都是溫潤治愈,在她最困難的時候出手幫忙一把。
所以,她忽略了他的軟肋,也沒看清楚他真正需要什么。
他夢里說著“不要走”。
而當年那些事,如今想起來,對她來說,何嘗不是一場噩夢。
唐夭夭沒有動彈,心里頭不是滋味,坐在邊上盯著霍臨風溫柔的俊顏。
只希望他能快點好起來。
她握住霍臨風的手,輕聲道:“不走了。”
這刻,霍臨風才徹底安靜下來。
沒有在夢魘中,呼喊唐夭夭的名字。
遠赴外國,陷入昏迷的蕭靳寒被推向手術室。
此刻,他滿臉的血跡,好在他那張臉生得十分好看,輪廓立體,才沒有顯得那么狼狽。
蕭靳寒只感覺到刺眼的燈光照射他的眼睛,難受,喉嚨干澀,手里想拉住點什么,抓住的全是空氣。
他想開口說話,嘴里像堵著什么,說不出來。
意識過于模糊,蕭靳寒只覺得耳朵旁邊嗡嗡的叫,他努力透過這些聲音尋找唐夭夭的說話聲。
好似,這是唯一維持生命的源泉。
“十六……”
“十六……”
用盡畢生力氣,蕭靳寒嘴里溢出這兩個字。
只是,聲音低沉,而虛弱。
一只柔軟的手遞入蕭靳寒手里,蕭靳寒下意識握緊。
白梨道:“我在,我在了。”
她怕蕭靳寒找不到伙伴,以為是自己一個人,急切讓他知道身旁還有其他人。
他用不著太多擔心。
蕭靳寒用力睜開眼皮,太過疲憊,只感覺有個影子在眼前晃動,長頭發,身材苗條,皮膚白皙,連身上的香味都像極了唐夭夭。
“你來了。”蕭靳寒說完這句,昏迷了過去。
“我來了。”白梨連忙答應。
然而,她抓住的那只手卻在下刻再也抓不住。
蕭靳寒被推進了手術室,白梨還想與他多待一會,也跟著往里面走。
醫生攔住了她,面無表情用英語道:“女士,你受了傷,去處理一下傷口,里面的先生,,我們會照顧好。”
白梨的視線追逐著蕭靳寒的方向,踮起腳只為了多看他一眼,臉色蒼白,卻依舊撐著:“我沒事,我想看看他,他剛才在叫我了,我不放心。”
她不顧滿身傷痕,頭發凌亂,早已失去大家小姐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