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唐夭夭換好褲子出來,唐語嬌已經不在走廊上了。
安靜的走廊上,霍臨風半靠在墻邊,蘇美蹲在角落里,誰也沒有說話。
急救室的燈還在亮著,誰也下一秒會發生什么,也不知道意外再哪天降臨。
那是養了唐夭夭二十多年的父親,在這個事情上,焦急,又不安。
漫長的等待就像要走到盡頭,蘇美實在不想看唐夭夭神經緊繃。
她表面鎮定,還能安慰唐語嬌,甚至于臉上的表情未曾變過,可放在身側的手指卻握成拳頭泛白:“夭哥,你要不要休息一會,你的身體才剛恢復,也需要休息,我相信伯父會沒事兒。”
想到了夕日父親的疼愛,此刻,似乎支撐她的力量似乎也軟倒了,她強扯一抹微笑。
“我爸應該會沒事吧,前幾天我才與他通電話呢,他還能笑出聲來,我算過他的命格,他命里有福,不會在這個年紀突然倒下,除非……”
她感覺到這不是普通的意外,好端端的,為何父親會吐血,完全沒有任何征兆。
來不及細想,急救室有了動靜,帶著口罩的醫生從里頭出來:“哪位是唐先生的家屬?”
唐夭夭瞬間精神了,走了過去:“我是,我是他女兒,請問我爸怎么樣呢?”
醫生摘掉口罩,表情有些凝重,單看他的情緒,唐夭夭就明白,這病應該不簡單,但沒想到醫生說出來的話差點把她打入十層地獄。
“你父親冠心病發作,引起了心肌梗塞,現在算是搶救過來了,但是他的心臟有很大問題,動脈管不斷變窄,阻塞血流,已經形成硬化趨勢,現在這個階段只能靠藥物,如果再次出現咯血癥狀,恐怕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這話在唐夭夭耳邊響起。
沒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不可能。
她父親不可能沒有多少日子好活了。
去繳納住院費的唐語嬌回來就聽到醫生這么說。
她一貫清冷的臉上此刻神色大變,小跑過去:“我父親怎么會沒多少日子可活了,醫生,他很健康的。”
醫生看多了這樣的事,已經麻木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只能盡我最大的能力,去醫治。
相比唐語嬌無助,唐夭夭更鎮定一些,她笑得牽強,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我父親雖然有冠心病,但一直堅持吃藥,也沒你說得那么嚴重,他會長命百歲。”
突然被這么一質疑,醫生變了臉:“你是質疑我的醫術?”
“不用質疑。”唐夭夭此刻的心情很煩躁,因為在她的記憶中,父親的確身強體壯,怎么可能突然就不行了?
“你連我父親為何突然病得這么嚴重都不知道,我怎么相信你,我要給我父親換個醫生。”
醫生怔住,受到質疑就是奇恥大辱,況且他在社會上有些影響力,從未見過這般輕狂,又不知好歹的病人家屬。
但唐夭夭心里就認為的是那樣,無法接受父親因為冠心病到了要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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