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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蕭靳寒來說,這些私事在親人面前,沒什么不可說的。
他嗓音清洌:“嗯,她的醫術,有一些作用。”
聞言,傅修琛與喬胭脂都愣了一下。
隨后,都看向了他,眸低有了喜悅的神色。
最開心的就是喬胭脂了,她兒子若是病好了,豈不是就不用再被外界說三到四了。
雖然,寒兒并不在意,但她卻是非常在意的。
寒兒可以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娶妻生子,一生美滿。
喬胭脂暫時忘記了唐夭夭給她的打擊,勾唇笑了起來,那張又嬌又美的臉頰上浮現起了寵溺:“寒兒,有一定的作用,是什么作用?見到漂亮的姑娘有感覺嗎?”
蕭靳寒:“……”
傅修琛:“……媽,你這個問題,問得有點過線。”
喬胭脂瞪了他一眼:“過什么線?還過線?你們小時候哪個的紙尿片我沒換過?還拉我一手的屎,現在長大了和我說過線?”
蕭靳寒:“……”
暴躁母親上線。
喬胭脂看著四兒子,目光又溫柔了起來:“好啦好啦,寒兒,我換個方式問你,既然有些作用,肯定是有過感覺,不管是對哪個姑娘,這都是好事,要不要媽給你找個好姑娘,你們相處著,然后把這事兒給辦了,能成的話,我替你去提親。”
把事給辦了?
傅修琛單手扶額:“……”
母親這是想讓老四嘗嘗做男人的滋味……
“不用。”蕭靳寒直接了當的拒絕。
喬胭脂一笑:“是不是有心上人了?”
“嗯。”
他淡淡的一個字仿佛是從喉嚨里傳遞而出,尾音拖長了一些,像是有些不確定。
傅修琛:“……?”
喬胭脂心里一喜,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坐正了身子:“寒兒,你是不是還不確定自己的心?”
蕭靳寒:“嗯。”
喬胭脂又笑了,聲音溫柔了許多:“不管能不能確定,只要會不經意間想到她,只對她有這種奇妙的感覺,那便是喜歡,可以試著去追求這一份感情,寒兒,你就是性子太冷了,這方面,跟當媽的不好說,可以問問你二哥。”
傅錦承是情場高手。
蕭靳寒垂下眼簾,磨挲著拇指上的扳指,似是在思考著母親說的話。
“還是不敢確定自己的心嗎?”喬胭脂又問。
蕭靳寒沉默著,這也代表她的猜測是對的。
“寒兒,你雖然不是媽親生的,卻是在三個月的時候就被我抱過來一手帶大,這世界上別人不了解你,我卻是了解,若不是喜歡,又怎么會疑惑呢?去吧,不放手追一次,又怎能知道自己的真心呢?”
她已經是活了半輩子的人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這幾個兒子都能找到一個好姑娘幸幸福福的過一生。
傅修琛大概猜到了讓靳寒動心的女孩兒是誰,只覺得太陽穴一陣疼痛。
媽現在勸說得這么起勁兒,如果知道老四心中的女孩兒是誰,只怕是真的要暈過去了。
蕭靳寒磨挲著扳指的手輕輕頓住,隨后,抬起了頭,露出了一個若有若無的笑容:“謝謝媽,我知道了。”
“這就對了。”喬胭脂輕輕笑了。
她忽然很想快一點看到她的這些兒子都帶著妻子一家人坐在一起吃團圓飯的盛景。
所以,絕不能讓唐夭夭一個女人禍害她四個兒子,轉而,又道:“琛兒。”
“媽。”
喬胭脂神色嚴肅了起來,問:“今天我說的話,都清楚了嗎?”
“嗯。”
得到了他的回應,這才又懶懶的靠在沙發上:“你們誰見過老六了?”
“還沒有。”
蕭靳寒搖頭。
“唐夭夭與老六在霍煜的莊子里官宣了,這事你們又知道嗎?”提起這個,她很頭疼。
蕭靳寒眸色沉了幾分。
他終于明白母親之前為何那么生氣了。
這件事,他竟然聞所未聞。
喬胭脂見兩人都不說話,就知道是她自己造的:“唐夭夭不是個省油的燈,以后,你們都離她遠一些。”
一向聽話的兩個兒子似是在思考著什么,這一下,都不說話了。
喬胭脂微愣,問的傅修琛:“怎么?舍不得?”
“媽,我和她還有合作的事。”
喬胭脂又問蕭靳寒:“你呢?”
蕭靳寒抬眸,對上她的視線,如清酒的聲音透著堅定:“她是我的醫生。”
喬胭脂:“……”
看來,短時間無法擺脫她了。
不過,她不是琛兒的女朋友,這事還沒那么糟糕。
不想再談論這件事,擺了擺手:“行了,我都知道了,叫老六回來見我。”
“嗯。”傅修琛點頭。
她想聽聽亦兒怎么說。
她雖然極其不喜歡甚至討厭唐夭夭,卻不能左右兒子們的心,目前,只有承兒和亦兒是她的男朋友。
先看看亦兒喜歡她到什么程度了,能放手,就放手吧,畢竟,承兒都將戒指給她了,只有她知道,那一枚戒指對他有多重要……
她喬胭脂這一生經歷無數事,無懼無畏,卻沒想到會在兒子們感情上的事如此煩躁。
“都各自忙去吧,記住媽的話,這件事,不能讓承兒知道。”
傅修琛與蕭靳寒都點了點頭,隨后起身往外走。
到了客廳外,蕭靳寒一雙墨栗色瞳孔深邃無比,半瞇著看他:“大哥。”
傅修琛回過頭:“嗯。”
回應完之后,才想起他在與唐夭夭的關系這件事上騙了他。
他們兄弟幾人從小到大都沒欺騙過對方什么事,這件事,他的確有愧。
他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聲音清潤:“邊走邊說吧。”
兩人往后花園走去。
他們兄弟二人的氣質各不相同,卻又有些相似,只是蕭靳寒情緒深,什么都不會表現在臉上。
走了一段路后,他低冷的聲音不失恭敬:“就在這兒吧。”
傅修琛抿唇,神色溫和:“靳寒,我有些事需要確定一下,你先回答我的問題。”
蕭靳寒性感的喉結上下一動:“好。”
即便他心知肚明,卻也要再確認一下:“靳寒,剛剛你在母親面前說的那個女孩兒,是夭兒嗎?”
“唐夭夭。”
蕭靳寒全名帶姓的說道。
所以,其實一直是他在棒打鴛鴦了。
靳寒很難喜歡一個女孩兒,對夭兒有好感,卻又不能表明心意是因為他這個大哥夾在中間。
總不能做出搶大哥女朋友這樣的事吧。
雖然,他也做了一點點,卻是不太明顯……
傅修琛問:“什么時候?”
蕭靳寒偏離他的視線,看向了一旁的風景,小時候與哥哥弟弟們一起種的書,現在已經長得高高大大了。
輕輕抿唇:“不太清楚。”
傅修琛彎唇笑了,也對,這種事情都是神不知鬼不覺的,哪兒會那么容易就被發現。
他本能是不愿意夭兒這么快就嫁出去,幾個哥哥還沒寵夠,還有好多哥哥沒相認,總覺得有些虧。
若是夭兒喜歡,他也不會阻止。
所以,這件事的選擇權在夭兒的身上。
傅修琛這才又說:“夭兒她還在老宅。”
“我知道。”
傅修琛與他漫步走著,他嗓音溫厚:“我覺得媽說的話很對,既然知道了自己的心,就去試試追求。”
蕭靳寒點頭,墨栗色瞳孔里侵染著一層深邃:“好。”
“不過,夭兒若是不喜歡你,這就不能責怪大哥了,晚上的時候,我安排個時間,你們見個面,嗯?”
“順其自然吧,晚餐時,會見到。”
傅修琛猶豫了一下:“……那會不會太刺激她了?”
若是夭兒被認回來了,從名義上來講,蕭靳寒就成了她的四哥哥……
夭兒能受得住這個驚嚇嗎?
畢竟,在那之前,她可是對這個哥哥一口一個蕭老四兒……
蕭靳寒性感的薄唇勾勒起一個若有若無的弧度,嗓音也沙啞了幾分:“她逃了幾次了。”
傅修琛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卻能感覺到,他與夭兒之間應該是發生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
“我答應過夭兒不與別人說她和我的事,你還是親自問她。”
“行,那就晚上見。“”
晚上。
不僅僅是兩位少爺回來了,家里還來了兩個客人,晚上的飯菜從下午就在準備了,十分的豐盛。
廚房里的人也八卦了起來。
“你說這奇怪不奇怪,這唐小姐是被大少爺帶回來的,大少爺肯定要多多照顧,到廚房來吩咐晚上的膳食,沒想到,四少爺來了廚房。”
“真的嗎?”一些小丫頭又激動又疑惑。
四少爺那么清清冷冷的一個人,居然會對大少爺帶回來的女人上心,的確讓人新奇。
“當然是真的,大少爺一早就吩咐,烤兩只又大又肥的兔子,結果,四少爺也是這么吩咐的,又加了一條,還要烤一只雞。”
“唐小姐愛吃兔子嗎?哇,好獨特,兔兔那么可愛,她居然要吃掉它!”小丫頭們不可思議。
“所以啊……”
忽然,一道冷冽的聲音從幾人背后傳來:“都翁在一團做什么?烤兔好了嗎?”
大家嚇了一跳,回過頭就看到傅修琛冷著一張臉。
“好了好了,就快好了。”
“好了先端上來。”傅修琛道。
“是是是。”
“是是。”
大家半點也不敢怠慢。
天吶。
這唐小姐究竟是什么來頭?
為什么傅家兩個從不進廚房的少爺都來了,大少爺還如此上心。
大家今晚第一個要做的菜就是烤兔子,其次是烤雞,都是伺候唐夭夭的,半點兒也不敢怠慢。
餐廳。
當熟悉的香味兒飄來時,唐夭夭仿佛聽見了自己咽口水的聲音。
好香啊。
是烤兔!
這一道美食,她是百吃不厭,而且只需要鼻子輕輕一聞,就能知道是什么。
不不不,等一下,還有其他烤肉,好像是……雞咯咯!
這也太棒了吧。
傅修琛就坐在她的旁邊,幾乎能看到她那一雙狐貍眼里的欣喜,若不是人沒到齊,她應該就要動手撕兔腿,大吃特吃了。
果然,小貪吃妹妹忍不住了,悄悄問他:“大哥,媽媽不是已經到了嗎?我們還要等誰呀,今晚還有其他貴客?”
蘇美也小聲的說:“我估計是,畢竟這上烤肉就是三大盆,我琢磨著,你我、傅先生還有喬女士也吃不了……”
傅修琛的嗓音溫雅:“還有一個人。”
這時候,離別嫂小跑著進了餐廳,笑得十分喜悅,說道:“夫人,剛剛已經通過電話了,四少爺出門辦事就回來,應該到老宅地界了。”
喬胭脂微微勾唇:“行,就等他了。”
她想著,寒兒下午出門了,也許是被她點通去給姑娘表白了,也不知道是一個人回來,還是一雙人回來。
唐夭夭怔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蹙著秀眉問:“……美人兒,我剛剛聽錯了嗎?四少爺?”
蘇美也正風中凌亂,她想了想,回答道:“嗯,說的是四少爺……”
在傅家老宅中,能被稱得上是少爺的,那只能說明他的身份是喬胭脂的兒子。
兒子……
唐夭夭一怔,她的四哥哥?
我勒個擦!?
真是四哥哥嗎?
喬女士是不是也太能生了?
四哥哥……
四哥哥……
她在內心里默念著,一種難言而喻的驚喜在心尖顫動著。
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又側過頭,本想小聲問哥哥為什么不一次性告訴她,她有幾個哥哥,讓她受如此大的驚嚇……
但是,好像她也一直沒有問,壓根沒往這個方向去想。
她竟然還有四哥哥。
不行,晚餐后,她一定要先和哥哥認個親才行!
蘇美已經不知道用什么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為什么夭哥的哥哥無數個,她一個都沒有?
四個啊!
按照他們兄弟幾人相處的模式來看,這第四個一定也會非常寵夭哥,真的是讓人很羨慕了。
明明知道一會兒就能見到四哥哥了,但唐夭夭的內心還是很緊張,在喬胭脂與離別嫂閑聊時,小心翼翼的問:“哥哥,四哥哥,我見過嗎?”
第一次找到了一個他還不好回答的問題。
他神色溫軟了幾分,嗓音親和:“夭兒,一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不要生哥哥們的氣,好么?”
唐夭夭:“額……事情很嚴重嗎?”
“其實……”
就在這時候,餐廳的門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