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是不信我所言語?我從來不是撒謊之輩,若你不信,我便也不做多言了。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洛歌見楚一天微微閉起了眼睛,似乎是很難接受的樣子,便淡淡開口。
那位老兒,玉皇大帝玉無情可是在凡界豎得了一塊很好的牌坊呢。他得到了整個凡界,乃至其余六界的尊崇與愛戴。
可是他們并不知道,這個表面上威嚴慈悲的先帝,在千萬年前,是同先仙界帝君誅殺神族,挑動七界聯盟討伐神界的罪魁元兇。
這個高高在上的玉帝,他是——
踩著神族的累累白骨還有鮮血,走上去的。
洛歌一念及此,眉間便多了一分哀涼之色。
楚一天緩緩睜眸看向洛歌,定定開口:“在下知道,洛姑娘確是非那般人。所以——”他信。
縱然這番言語怎般聽著,怎般都讓人覺得是無稽之談。但楚一天就是覺得洛歌同她自己所述一般——她不使詭譎,最不屑撒謊。
所以,他信。
信的同時,楚一天也有些恍惚。
受人尊崇的玉帝陛下,為何要把他做成傀儡?他這一生雖短暫,卻一直行俠仗義的——捫心自問,他楚一天并不曾作過任何虧心事情啊。
“因為,我。”洛歌曉得他心頭想法,便輕輕啟唇。
見楚一天疑惑,又道,“不過時候未到,天機不可泄露。待到時機到了,無憂兄自然而然便知了。”
而后側眸,抬手將神農鼎收了過來。
“小阿離,你過來。”洛歌對著龍不離招招手。
龍不離依言上前一步。
洛歌握住龍不離的手,將之放在了神農鼎的身上。神農鼎發出一道光亮,而后隱入了龍不離的靈虛界中。
“洛姐姐——”感受到靈虛界中,神農鼎傳來的磅礴的力量,龍不離不由錯愕地看著前者。
“這神農鼎,是讓你們龍氏一族擁有煉藥天賦的來源。它在這里存在了數百萬年之久,與你們冥冥中也是有羈絆的。我留著暫也無用,不若給小阿離罷。”
洛歌微微一笑,“神農鼎可是洪荒時代的至寶,便是我也不太清楚它這里面所蘊含的星辰力量。左右小阿離已經開始同阿婺修煉星辰之力了,便好生運用著罷。”
“可是,這是洛姐姐的。”龍不離垂眸,低聲道。
神農鼎這般的頂尖至寶,又是能夠煉制頂尖九轉丹藥的最好丹爐,他說不心動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這本便是洛姐姐的,他并不好意思要。
“你是我的小輩,又與神農鼎之間有著冥冥的緣分,讓它幫著你挑起守護龍氏一族的大業,又有何不妨?”
洛歌揉揉他的頭,又道,“神農鼎的力量很強,雖不及封神榜,十二靈珠這般超越了品階的先天至寶,卻也是堪比東皇鐘那等的。小阿離要答應姐姐,好生使用。”
龍不離抿了抿唇,而后抬眸看著洛歌,定定開口:“定不負姐姐所托!”
因著洛歌同龍不離講話時,悄然加下了一道靈力護罩,是以楚一天并不曾知道龍不離和洛歌之間的對話。
在離開龍氏秘境之后,楚一天一句話也不言,直接離了開去。
而洛歌因為召喚來了金靈珠,又將自己的身子給淬煉了一番,心情頗好間,便同祁酒去湮滅大陸各處游歷山水去了。
至于剩下的七顆靈珠,且等些日子,待她的修為上了靈尊之境,再去尋找也不遲。
彼時,仙界天宮。
瑯嬛閣內。
一位身著白袍,頭戴白玉高冠的俊美公子哥兒伏案而坐。他一邊伸出骨節勻稱的手指,細細摩挲著手中上好的羊脂玉,一邊低眸看著面前的奏折。
四方仙氣繚繞,襯得這公子哥兒越發的威嚴神秘起來。
忽而間,像是感受到了甚么,公子哥兒緩緩抬眸,面前頓時多了一道水幕。水幕里所展露的畫面,便是楚一天被洛歌消去印記的那一道畫面。
“到底還是個不成氣候的,這般便露出了馬腳。”玉無情不以為意,抬手將水幕收了起來。
他淡漠冰冷的眉宇間,多了一份深邃之色。
姬云蘇已經得到五顆靈珠了,假以時日,若是讓她得到了十二靈珠,那么她便會先自己一步,找到封神榜。
看來,須得叫那些人加快手腳了。
玉無情緩緩沉吟著,而后抬手往前輕輕一劃,又是一道水幕自然形成。
不過,洛歌自然是不知這些事的。
當然,她也不知道,有一場危險,正在悄然靠近。
三月上旬五日。
洛歌和祁酒作別龍不離,已是兩日了。這一日,他們御空而行,來到了南唐邊境的一座末等小城。
彼時天上下起了朦朦朧朧的春雨,雨水卷走了一切的冰冷,空氣沒有那般沉悶,盡是青草的芬芳。
洛歌同祁酒寄宿在了一家小客棧里頭。她早早地便準備好了春來時的衣袍,眼下見著下了雨,便忙祭出一套催促著祁酒換上來與自己瞧瞧。
祁酒欣然應下。
不多時,待到祁酒出來時,洛歌便看到了這樣一個公子哥兒。
他身著絳紫廣袖長袍,背負長琴,長發散在半空,頗有些初入塵的味兒。
再看那如同天工畫成的五官。眉眼溫溫潤潤,斂起了一切的淡漠之色,尤其一雙星眸,如今是越發清澈干凈了,看得洛歌整個心都軟和了下來。
看罷看罷,這便是她的意中人,這便是她的阿酒呢。
“阿酒,我來為你束發罷。”洛歌微微一笑。
“好。”祁酒的目光落在前者頭上戴著的那只白玉簪上,眼神里也逐漸揉搓出了一縷溫柔。
他安安靜靜地坐下,將長琴放在桌案上,任由洛歌祭出自己贈與她的梳子,一下一下,動作極其小心翼翼地梳了起來。
只不多時,洛歌便為他戴上了發冠,青絲柔和散落在背后,獨留一些個碎發落在額間。
“阿酒真好看。”洛歌收了梳子,從祁酒背后樓主了祁酒的脖子。
她的鼻翼間所蔓延的,是祁酒獨有的藥香味。
“用好看來形容男子,似是不妥。”祁酒望著窗外,眉間染上一縷淺淺的笑色。
洛歌唔了一聲,亦是咧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