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輕無奈地收回目光,果然見自己纖細的手腕上,一道新鮮的傷口。
傷口切面整齊,明顯是利刃所致。
之前應該是已經縫合過,剛剛結痂的傷口有數處破損,血水就是從破損的地方溢出來的。
“下次,切這兒……”薄子暮用鑷子點點她的動脈,“死得快!”
君輕不氣不惱,“子暮哥,我錯了還不行?!”
薄子暮是帝臨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一直也把她當妹妹看。
這位帝都胸外科第一把刀,不僅有著最精湛的技藝,也有帝都最毒的舌頭。
要是他真的不關心她,這位救命還救不過來的外科圣手,也不會特意趕過來為他檢查傷口。
薄子暮動作微頓,抬起臉來對上女孩子的眼睛,輕輕嘆了口氣。
“從你出事到現在,他一直守著你,兩天兩夜都沒合眼,你沒看他身上的衣服還帶著血呢?你才十九歲,人生才剛剛開始,以后千萬別干這種傻事!”
對方語重心長,君輕卻是聽得心頭一跳。
十九歲?
她穿越到平行世界的時候是十七歲。
這兩年,在她身體里的人是誰?!
腦海里,有凌亂的記憶浮上心頭。
簡單整理一下思路之后,君輕心中瞬間有一萬頭神獸奔騰而過。
原來,她不光經歷了穿越,還被穿越了。
她穿越的那個家伙,竟然也穿越到她的身體。
她在平行世界,拿著對方的一手爛牌,一路通關將青銅打到王者。
結果呢?
穿越者作天作地作空氣,硬是把她從王者玩回青銅。
這也算了,穿越者竟然還用她的身體,跑出去和別人談戀愛。
皇甫珣?
音樂學院校草!
那種貨色,能比得她家四哥嗎?!
君輕掃一眼自己的傷口,這個家伙是有多愛皇甫珣,為了能夠和他談戀愛,竟然對自己的身體下這么狠的手?!
真是沒有創造力?
吃藥、溺水……
怎么死不好,非要選擇割腕?
不是自己的身體,不心疼是不是。
目光落在手腕的傷口,君輕淡淡開口。
“等等?”
薄子暮握著麻醉藥劑抬眸,疑惑地看過來。
君輕抬起右手,理了理遮住眼睛的頭發。
“子暮哥,您幫我把線拆掉重新縫合,我不想留疤。”
之前的縫合是急診的醫生隨便縫的,歪七扭八,這個樣子長好肯定會留疤。
愛美如君輕,可不希望自己的身上,留下一條丑陋的疤痕。
陸文青:……
現在還有心情臭美,這位怕不會是割腕時,把神經線割斷了吧!
薄子暮也是有些意外,輕輕咳嗽一聲。
“重新拆線再縫合,麻藥藥效過去之后會很疼的!”
君輕不以為然地挑挑眉毛。
“我不怕!”
疼?
這點疼算什么?
穿越這十年,她什么樣的苦沒吃過。
薄子暮抬眸,對上女孩子的眼睛。
那對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有讓人陌生的強勢與篤定。
他看得出來,她不是說著玩兒的。
“好!”
按照君輕的要求,薄子暮幫她拆掉之前的縫合線,重新縫合好傷口。
身為帝都胸外科第一把刀的他,應付這樣的小傷,當然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