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帝臨眼里的血絲,君輕邁步走到他身側,關切地伸過手掌扶住他的肩膀,“是不是昨晚沒睡好?”
“沒事!”帝臨淡淡否認。
平常,吃兩三片藥足以睡著。
可是因為這丫頭,他整整失眠一夜。
見君輕進來,管家忙著她的早餐也端上來。
側身入座,君輕右手里捧著牛奶,一對眸子卻在觀察著帝臨的表情。
男人平靜吃飯,面不斜視,仿佛,昨晚那個恨不得將她拆分入腹的家伙不是他。
那樣的樣子,反倒越發激起君輕的玩心。
“四哥……”君輕垂下睫毛,“昨天晚上,我酒喝多了,都想不起來了……是誰把我送進房間的呀?”
帝臨平靜地切著刀叉,臉上波瀾不驚,眸底深處卻是閃過一抹異色。
難道……她還記得昨天的事?
“是我!”
“那……”君輕眼底閃過笑紋,“我沒有因為喝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兒吧?”
想起昨天那個幾乎失控的吻,帝臨抿緊薄唇。
如果讓她知道,昨晚他曾經做過那么過分的事情,這丫頭只怕要被他嚇壞。
“沒有!”
大豬蹄子!
抱了、親了、摸了……
還不承認?!
垂下長睫毛,她氣哼哼地切著盤子里的煎蛋,大大地白他一眼。
這會兒,帝臨正端起杯子喝牛奶,頸微微向上抬起。
原本被襯衣衣領半掩的頸,自然又露出幾分。
隨著他微微抬頸,側頸的一道劃痕也現出幾分端倪。
男人皮膚白皙,那道劃痕格外明顯。
那好像是……她抓的!
“四哥!”君輕轉過臉,一副天真無辜的語氣,“你的脖子怎么受傷了?”
“咳!”牛奶差點嗆進喉嚨,帝臨重重地咳嗽一聲,抬起手掌向下拉了拉衣領,“好好吃飯,一會兒牛奶涼了!”
捕捉到男人頰側的紅暈,君輕強忍著住才沒有笑場。
他們家四哥,好像是害羞了呢!
怕再追問下去露陷,君輕握起刀叉安靜吃飯。
不管怎么樣,至少她已經知道,他的身體是不排斥她的,確定這一點,她就更加有信心。
帝臨放下牛奶杯,語氣已經恢復平常,“我要出海一趟!”
君輕抬眸,“要多久?”
“一周左右。”
“可是……你現在不是已經很少親自出海了嗎?”
“新航線,需要我領航!”
君輕心下不舍,卻也無可奈何。
畢竟,那是他的工作。
“那四哥一定要早點回來!”
“恩!”帝臨放下牛奶杯,從椅子上站起身,“船上有衛星電話,我上船之后會告訴你號碼。這幾天我不在,你要好好聽話!”
君輕豎起右手,“四哥放心吧,我一定乖乖的!”
目光落在她的小臉,男人走過來,大手輕輕揉揉她的頭發。
門外,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知道是接他的飛機,帝臨縮回手掌。
“我走了!”
“我送你!”
“不用,好好吃飯!”
帝臨轉身,走出門外,大步行向直升機的方向。
“四哥?”
身后,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男人在草地上轉過身,只見君輕正大步向他跑過來,長發和紅色衣裙都被直升機的氣流搖曳著,如一團火焰奔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