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起來到二樓,風沉一間一間地推開緊閉的門,向君輕介紹。
客戶、休息室、娛樂室……
最后,他徑直帶著她來到走廊盡頭雙開的紅木雕花門前,伸出雙臂將門推開。
“這里是主臥!”
君輕在門口停下腳步——臥室屬于個人的私密空間,外人當然是不太方便進去的。
風沉邁步走進去,大步走上露臺。
沒有見她跟過來,他轉過臉,看她還停在門口,他笑著邀請。
“君小姐怎么不過來,這里可是看風景的好地方。”
“我只是……希望女主人不要介意!”
君輕調侃一句,走上寬大的露臺。
“這里只有我一個住,你完全不用擔心女主人的事!”風沉兩手搭上露臺,輕輕揚揚下巴,“我喜歡能看到海的房間,這套房子什么都好,唯一的缺點就是這里沒有海!”
君輕轉過臉,主臥朝向很好,從這里看出去,視野很是開闊。
遠處的花木和草坪、高爾夫球場都可以收在眼里,隱約還到再遠處的湖水,在月光下泛著銀光。
“那是……鳳棲湖?”
“沒錯。”風沉有點意外,“你好像對這里很熟悉。”
君輕淡淡笑了笑,“只是猜的。”
這里距離帝臨的大宅不太遠,那片湖水就是大宅附近的湖水。
因為湖的形狀像是一只鳳凰而得名,這里看到的應該是“鳳尾”的湖面,帝臨的大宅靠近的是“鳳頭”的部分,那里連著她的“海”。
想到帝臨送給她的那片海,君輕的語氣明顯地溫柔起來。
“我也喜歡海。”
當然,更喜歡那個送她海的人。
“是嗎?”風沉側眸,“你在海邊住過?”
“很久以前的事了。”淡淡回應一句,君輕收回目光,“風先生一直不出現,只怕客人們要著急了,我們還是下去吧?”
“不急!”風沉直起身,“還有一個地方,你一定要看看。走吧!”
無奈,君輕只好跟出來,一起來到三樓。
“這是琴房!”
風沉將房門推開,偌大的房間內,只放著一架黑色的施坦威三角鋼琴。
君輕走進琴房,輕輕地撫過琴身。
“哇……這可是很古老的琴了,沒想到你也喜歡鋼琴。”
柔和的燈光下,象牙琴鍵散發著柔光。
喜歡音樂的人,無法拒絕這樣的誘惑。
君輕側身坐到琴凳上,試著彈了兩個音,音樂飽滿而輕靈。
“保養得好棒!”她口中贊嘆著,十指很自然地落上琴鍵,彈了一小段行板,“音色很錯,手感也好!”
她彈琴的時候,風沉就站在旁邊,一對海藍色的眸,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果然,有人彈奏的時候,鋼琴才會有生命。”風沉勾起唇角,“我喜歡聽你彈琴!”
“風先生過獎了。”
君輕從琴凳上站起身,伸手想要將琴蓋蓋好。
這樣的古董琴,哪怕不是她的,她也是十分愛惜。
“不用管這些!”伸過右手,風沉輕輕扣住君輕的手腕,君輕抽回手掌,認真地將琴蓋蓋好,“這樣的琴可要好好保養。”
風沉笑了笑,帶著她走出琴房將對面的房門推開。
偌大的書房,直通到屋頂的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各種書籍。
君輕的臉上是難掩的驚訝,除了帝臨的書房之外,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有這么多的藏書,邁步走進書房,她側目四顧。
“風先生的藏書好豐富,現在這么喜歡藏書的人已經不多了!”
“這些都是給你的……”
君輕仰著臉看著架子上的書,沒有聽清楚他的話,轉過臉好奇地看向他。
“您說什么?”
“我是說……”風沉聳聳肩膀,“如果你喜歡,歡迎你常來做客,畢竟……我們現在是朋友,不是嗎?!”
走廊里,傳來腳步聲,穆逸臣的聲音傳進來。
“輕輕?”
“來啦!”君輕走出書房,“爸,我在這兒!”
穆逸臣走過來,看到這一屋子的書,也是一臉驚訝。
“看來,風先生也是一個愛書的人!”停在風沉面前,穆逸臣微笑開口,“今天給您添了許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
“穆先生言重了,是我沒有進到主人的責任,才會給二位帶來麻煩。”
客套幾句,穆逸臣主動告辭。
風沉原本準備親自送二人下來,走到二樓的時候,助理走過來,將電話聽筒遞給他。
“先生,您的電話!”
穆逸臣和君輕都是停下腳步,表示他不必多送。
“那好,我們改天再見。”
吩咐助理送二人下樓,風沉接過聽筒送到耳邊,一邊聽著電話一邊走上主臥的露臺。
此時,穆逸臣與君輕正走出大門。
站在露臺上,遠遠注視著那個纖細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風沉緩緩地收回目光。
“藍鯨?”
“沒錯!”聽筒里響起的是一個年輕女人的聲音,“這是我查到的那次海上行動,總負責人的代號,從我拿到的資料來看,他當時還從島上帶走一個孩子。”
“你是說……”風沉藍眸緩緩瞇起,“帶君輕回來的人……就是藍鯨!”
“很有這個可能!”電話里,清冷的女聲微微停頓片刻,“要我過去幫你嗎?”
“沒這個必要。”
“可是……”
不等對方說完,風沉已經將電話斷掛。
轉身將聽筒隨手丟到一邊,他走到衣帽間門前,將房門推開。
衣帽間內,分成兩部分。
左邊掛著男式的衣服,右手邊全是女裝,清一色都是裙裝。
連衣裙、半身裙、禮服裙……
長的、短的、厚的、薄的……
應有盡有!
伸在口袋里的右手縮回來,風沉抬起手指,指間捏著那枚破損的火紅色鈕扣。
“我會把全世界所有漂亮的裙子都買給你,不……不光是裙子……”合攏手指,將鈕扣握在掌心,風沉緩緩地彎起唇角,“現在,無論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