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父親公司的合作公司,他的公司地址她還是知道的。
沒有給風沉打電話詢問他的地址,是因為她不想給他壓力,也不想風沉尷尬。
自從帝臨的事情之后,兩個人就再也沒有聯系過。
好多次,君輕拿起手機,卻遲遲按不下那個號碼,就是因為無法確定,風沉是否還希望她再出現在他的世界。
當年,如果沒有風沉,她能不能活到帝臨到島上的那一天還要兩說。
那個曾經守護她多年的少年,她希望還能和他做朋友。
當然,這取決于風沉是否希望如此。
君輕希望,他是自愿來的。
以后,見或不見,由他決定。
M國。
風馳海運總公司,總裁辦公室。
剛剛開完會的風沉邁步走過來,隨手脫下身上的西裝外套丟在沙發上,解開襯衣衣扣坐到辦公室后的椅子上。
三根手指扣住衣領,輕輕拉了拉。
十幾年在海上自由散漫習慣了,哪怕是到現在,他還是討厭西裝革履的束縛感。
如果不是重要的正式場合,他永遠也不會把襯衣領子扣好。
習慣性的將右手伸進口袋——襯衣貼著胸口的口袋,指間碰到那枚扣子,他又將手縮回來。
盡管還習慣地將扣子戴在身上,每一天,他都在努力地克制自己,不去碰它。
抬起右手,他按下內線。
“先生?”
助理的聲音。
“給我倒杯酒。”
視線掃過桌上的工作日歷,明天那一頁上,有一個耀眼的紅色星星。
明天開學一個月的小丫頭就要回來。
或者,應該給她安排點節目。
風沉拿過桌上的筆記記電腦放到膝蓋上,翻開,懶洋洋地撐著頭,打開一個資訊網頁,準備看看最近有沒有什么年輕人愛玩的新項目。
難得那孩子回來,也讓她好好放松一下。
房門被人敲響,知道是助理幫他送喝的進來,風沉頭也沒抬。
“進來。”
腳步聲靠近辦公桌,有東西放到桌上。
送東西的人并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掂著腳步湊到他身后,緩緩向他伸過兩手。
“不許搗蛋!”
風沉懶洋洋地提醒。
身后,是笑聲。
“奇怪!”風暖笑著擁住他的肩膀,“為什么你每次都能知道是我?”
如果她人生的十幾年都活在恐懼之中,晚上從來睡不好覺,有半點聲音都能驚醒,也會有這樣的警覺。
至于為什么是她?
敢這樣進他辦公室,還敢肆無忌憚和他玩躲貓貓的,除了她還有誰?
合攏膝蓋上的電腦,風沉側臉向她一笑。
“不是說明天回來?”
“導師說我的項目完成的最棒,所以給我放一天假。”風暖靠到辦公桌上,向桌上的酒揚揚下巴,一副小管家婆的樣子,“上班還喝酒,是不是最近我不在家,你又放縱自己了?”
風沉向斜對面的酒柜揚揚下巴,“我很乖的。”
酒柜里,原本是擺滿酒的。
現在,已經空了。
因為她的要求,他已經把所有的酒都交給助理收起來,每天最多就是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