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說我準備的禮物……是我,”穆謹白凝視著青黛的臉,“你還會喜歡嗎?!”
撲通撲通撲通……
心跳幾乎要連成一片,青黛急促地呼吸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這是……表白?!
“謹白哥,你……你是不是喝醉了?!”
這句表白,她夢了多年。
美夢成真,以至于青黛自己都不敢確定,他是真話還是玩笑。
穆謹白克制地握住兩手。
“我是認真的。”
他有點醉了,但是還有一半是清醒的。
如果他真的醉了,那他就不會再控制自己,他肯定把她按在桌子上……
“那……”青黛深吸口氣,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如果你沒醉,你就再問一次,認認真真地問一次。”
深吸口氣,穆謹白凝視著她的眼睛。
“如果我現在追你,還來得及嗎?”
青黛抿著唇,想要說話,喉嚨卻仿佛堵著東西,根本發不出聲音。
望著他,她用力點頭。
想想又覺得不對,忙著搖頭。
生怕他看不懂,她努力地從喉嚨里擠著答案。
“不……不用追,我……我一直在……等你呢!”
女孩子抽抽噎噎地說不出完整的話,穆謹白兩手扶住她的肩膀。
“不用說話,點頭或者搖頭就行。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嗎?”
她用力點頭。
確定她的答案,穆謹白一把將她拉過來,緊緊擁到懷里。
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八年。
“小黛,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青黛抬手抱住他的腰,哽咽著就出話來,只是緊擁著他的腰身,任淚水染濕男人的襯衫。
如果不是服務生上來,準備收拾桌子,二人只怕還要再抱一會兒。
松開對方,青黛抬手想要去抹,穆謹白扶住她的胳膊。
“別用手揉,小心到時候眼睛又發炎。”
取出自己的手帕,他小心地幫她拭掉眼淚。
“走吧?”
“恩!”
二人一起走出餐廳,手牽手無比自然。
有些人,就是這樣。
明明分開許久,再次見到,卻依舊可以熟悉的仿佛從未離開。
手牽手向前,步行走向酒店的方向,兩個人誰也沒有說話。
奇怪。
青黛原本覺得自己有許多話想要對他說,現在,真的有這個機會,她卻什么也不想說了。
那些都變得不太重要。
只要這樣牽著他的手掌,只要側臉看看他……
想想那個心心念念地人,也心心念念地喜歡著她,那樣的幸福與美好幾乎便要將胸口填滿。
她什么也不想說,只恨不得就這樣和他手牽著手,一起走上一輩子。
穆謹白何嘗不是如此?
兩個人明明什么也沒說,卻似乎又什么都說了,或者什么也不需要說。
那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那種默契和熟悉感,依如他們初見那一天。
一個對視,仿佛相識千年。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經回到酒店門口。
乘電梯上樓的時候,恰好有兩個組里的演員。
看到穆謹白和青黛,兩人都是拘謹得不得了。
明明要去四層,電梯剛到二層,兩人就慌不擇路地逃出電梯。
“看你把人家嚇的?”青黛低笑。
“我哪有?”穆謹白一臉無奈。
“話說?”青黛俏皮地白他一眼,“你不會真得沒準備禮物給我吧?”
穆謹白側眸:“我不算禮物嗎?”
男人完全是一副一本正經的語氣,反倒讓青黛都調侃不起來。
“當然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禮物。”
說話間,電梯已經到達六樓。
穆謹白將她送到客房門口,青黛取出房卡將門刷開。
推開門,只看到空蕩蕩的客廳。
“州州?”
青黛環視四周,沒有聽到小家伙的回答。
“小黛!”
穆謹白在桌前叫她,青黛轉過臉,只見桌上放著一束玫瑰花束,旁邊還有一個大信封。
信封上,稚嫩的鉛筆字:
姐姐親啟。
“這個小鬼頭!”
青黛打開信封,取出里面的東西。
信封里有一封信,還有一張彩鉛畫。
家里父母總逼著青州學彈琴,其實他自己反倒和青黛一樣,喜歡畫畫,青黛也愛教他,小家伙小小年紀已經畫得很不錯。
畫上畫的是兩個人,一個是青黛,一個是穆謹白,不那么像,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誰,很神似。
穆謹白套著禮服,青黛身上是婚紗。
青黛笑了笑,打開信紙。
“今WAN我不回來,你和大白哥一起過二人世JIE。
李姐姐說大人一起SHUIJIAO(睡覺)才能生小孩,你們要好好SHUI,我要一個NICE的小直(侄)女。
青州”
小家伙還小,會寫的字不多,又不想讓別人知道他的小秘密,不會寫的字就用拼音代替。
看著小家伙的信,青黛哭笑不得。
“怎么了?”
穆謹白問。
青黛忙著將信收起來,只是把畫遞給他——她可不想讓他看到青州的要求。
“他和助理一起,說是今晚不回來。”
說完了,她又覺得這句話有點太過曖昧。
“那個,你要不要喝點水?”
穆謹白沒說話,只是雙目深沉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她瞬間心跳加速。
男人的手指抬起來,輕輕地撫過她的眉眼。
他的動作很慢,似乎是想要用手指確定一下,她和以前什么變化。
指尖撫過,皮膚繃緊。
她的呼吸也收緊。
他的手指滑下來,捏住她的下巴,很自然地向她靠近,青黛沒有躲閃。
他已經不是八年前的青澀少年,清楚地知道男女到底是怎么回事,而她也不是那時候的小女孩了。
接下來的一切,水到渠成。
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已經是將近午夜。
嗡——
手機震動。
青黛懶洋洋地趴在男人懷里沒動。
“不用管他!”
愛誰誰,現在誰的電話她也不接,天塌下來她也要在他懷里賴著。
穆謹白伸過右手,從床邊散落里的衣服里,摸出她的手機遞過來。
青黛瞇著眼睛看了看,屏幕上,顯示著一條來自穆謹白的消息。
剛剛兩人都在一起,他可沒空看手機。
“你手機丟了?”
她緊張地問。
穆謹白搖頭。
“那怎么是你發來的微信?”
她疑惑地打開微信。
“小黛:
如果你收到這個消息,那就代表你接受了我的告白。
下面這個鏈接是我送給我的生日禮物。”
青黛怔了怔,反應過來,這是他之前預訂好的信息。
她抬眸,穆謹白聳聳肩膀。
“我沒想到我能留下。”
她臉上一熱,手指輕點打開鏈接,手機自動進入一個視頻頁面。
那是穆謹白錄的一段視頻。
視頻里,穆謹白坐在鋼琴前,注視著鏡頭。
“小黛,這首歌,是我寫給你的。”
他按下琴鍵,神情專注地唱。
“我曾答應過你,如果有天我征服世界,一定要當著所有人的面,唱一首寫給你的歌。
我要告訴所有人,那個女孩子笑起來美麗又天真。
聽著他如傾訴般的嗓音,青黛將臉埋到他的胸口,眼前閃過的卻是之前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
“認識你之前,我的世界一片灰暗。
那天我只是偶然的一抬眼。
你在窗邊淡淡一笑,明媚我整個春天。
彈唱完,男人抬起臉,隔著鏡頭注視著她。
“小黛,對不起讓你等了這么多年。
我欠你的,現在告訴你。
我喜歡你……”
青黛握著手機,再一次燙了眼框。
穆謹白擁住她,低頭吻吻女孩子的頭發,和視頻里的他一起開口。
“我愛你!”
青黛抓著手機圈住他的頸。
“我也是!”
那一年,穆謹白二十歲,她才只有十六。
當時,穆謹白在網上發布寫給君輕的曲子《MYSISTER》發布之后,引來廣泛的關注。
一家唱片公司找上門來,要與他簽約,幫他出唱片。
那是他的第一份唱片合約,也是他靠自己的能力賺到的第一桶金。
隔天就是青黛生日,他特意和她一起慶祝。
當時穆謹白特意買了一瓶好酒回來,二個人高興地憧憬著未來。
他背著吉它,她著畫架,一起去闖天下。
不知不覺將一瓶酒喝完,之后便越了界。
那時的穆謹白與父親斷了聯絡,一窮二白,還是與室友合作。
室友帶著幾個朋友一起過去,穆謹白生怕他們看到青黛,對方會不好意思,于是想方設法地讓眾人離開公寓。
他并不知道,當時房間里的青黛已經睡醒。
看著他不住地掩飾著她的存在,青黛難免誤會,才會假裝著沒事人兒的樣子,讓他別多想,他們就是一時意外,以后還做朋友就行。
她的本意是不想讓他為難,哪里知道這句話瞬間擊碎,穆謹白想要向她告白的勇氣。
畢竟,那時候他們還太小太年輕,根本不明白怎么去愛一個人。
從小就經歷父母的離異和分別,讓兩個年輕人對愛情并沒有足夠的信心。
他們不想,成為父母那樣的人。
做朋友,至少不會失去。
做愛人,卻有可能最后變成仇人。
但是,二人并不知道,有些事情是藏不住的。
譬如:愛!
經過那一晚之后,二人都努力維系著,假裝著還可以和從前一樣。
但是,彼此卻都意識到,二人的關系已經發生質的改變。
無法前進成為情侶,也無法后退回到從前的兩個人,只能在一次次地痛心中,無奈地與對方越走越遠。
這一別,就是八年。
好在。
兜兜轉轉,她還對他念念不忘。
好在。
時光流轉,他還對她情有獨鐘。
一對男女背對背繞世界走了一圈,到底還是再次遇見。
失去的酸澀,復得的喜悅,又哪里是語言可以言說?
只能用力地將對方抱緊,抱緊,再抱緊……
一點點!
大白VS青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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