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陳素雅離去的背影,程錦詩眸子瞇了瞇。
隨后收回目光,繼續看向席盛澤離開的方向,嘴角勾了勾。
壓抑了一晚上的抑郁心情緩解了幾分。
她知道,程老爺子并沒有完全的接受她。
今天這場為他孫女舉辦的宴會,可是沒有她的分。
陳素雅為了她的情緒,也沒有去參加。
但更多的,也是不想在這種場合,喧賓奪主了。
畢竟對外人來說,她這個程家的二夫人,可是早就死在了當年的車禍了。
如果出席宴會,那么,這一場為簡初準備的宴會,就會完全變了味道。
說到底,大家想的,不過都是簡初。
程錦詩靠在陽臺欄桿上,手指輕輕敲打的護欄,神色懶懶。
好一會,才緩緩站直了身子,轉身上樓了。
她的房間,也在二樓。
簡初陪著老爺子上了樓,回了房間。
老人看著身邊的孫女,滿臉的愧疚,拉著她的手都在顫抖。
神情激動,卻說不出任何話來。
這些年,他真的是做錯了。
看著老人如此模樣,簡初心里也是酸澀不已,嘆了一口氣,隨后在老人身邊坐下,緩緩抱住了老人。
“爺爺,您不用對我覺得愧疚,也不要難過,就算她做了很多不好的事,可是她沒有傷害過爺爺,讓您這么多年都過得很開心,也算是替我盡孝了,所以您不要愧疚,也不要自責,好不好?”
聽著孫女溫軟的聲音,程老爺子眼眶發燙,抬手拍了拍簡初的手,哽著喉嚨說不出話來。
簡初靠的老人的肩頭,乖巧的陪伴。
她說這話,不代表她不怪許安寧,她沒那么大的胸襟。
卻也清楚,老人對許安寧的感情是真的。
鬧這么一出,受傷的不是她,而是老爺子。
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她不會把她和許安寧之間的恩怨強加到老爺子身上讓他也跟著痛苦。
許安寧已經被徹底趕出了程家,以后也不會出現在老人面前,可如果老人一直心里留著疙瘩,那晚年怕是也走不出來這個心結。
如果讓老人想開,不去愧疚,不去自責,將這件事看淡,那許安寧,才是真正的,徹底的,從程家人的世界里消失。
她不愿意讓老人整個余生,都沉浸在這件事情里,無法自拔……
老爺子經受了這么大的打擊,身心疲憊,很快睡了過去。
簡初看著老人睡得沉了,這才嘆了一口氣,緩緩出了房間。
剛剛帶上門,轉過身,目光不經意落在走廊最里面的一間房,驀地愣住了。
不知怎地,腦海里忽然浮現出一副畫面。
空檔的房間里,擺放著顏料桶和各種畫架。
那些畫,有花有樹有房子。
扎著兩個羊犄角的小姑娘蹲在畫架旁,拖著肥嘟嘟的小臉奶聲奶氣的問道:“三哥哥,你這次為什么不畫花了,這個是蘋果嗎?”
一旁的男孩拿著畫筆嘴角抽了抽:“小笨蛋,這是臉,是臉!”
第一次嘗試畫人物圖,就被這么嘲笑,男孩臉都黑了。
小丫頭奶聲奶氣的嫌棄:“三哥哥你在畫誰啊,臉怎么這么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