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進了屋，用門口的擦鞋地的機器擦了鞋底。
“你們隨便坐，這里有水果，也可以看看電視，我做菜很快的。”盧熙雅說。
“我幫你。”
“不用，不用，你快休息吧。”
表嫂看上去熱情又活潑，完全不像三表哥妖魔化的那么……渣女。
屋子里收拾的干凈整潔，陳川和陳顏顏坐在客廳，剝了兩個堅果吃，看著電視。
陳顏顏坐了一會兒，還是去廚房幫忙了。
兩個女人聊著天，從對話的語氣和節奏來看，算是能說得上話的一對兒。
陳川躺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背景墻上掛的一幅字，上面寫的是：“天道酬勤”。
這應該是三表哥用來自勉的。
回想小時候，這位表哥最是信奉這四四字箴言。表哥從小展現出學武的天賦，被三姨夫送到武校，但是后來，因為吃不了苦，表哥偷跑回來，一來一去的耽誤了一年學業，但就憑借“天道酬勤”四個字，他硬生生把成績補回來，高考時也考了不錯的三本。
三表哥從小罩著陳川，特別是小學和初中時，經常幫忙打架，為陳川出頭。
這一點，陳川在小說世界也感受過一次，三表哥打冷威，以及冷威的跟班，也展現出來一打五的實力。
想必他遇到表嫂，也算是走上正路，浪子回頭了，不然，市北新區的灰道上，也得有“市北于文則”這一響當當的名號。
當理想敗給現實后，三表哥加班到夜幕降臨，還沒有回來。
說好的請表弟吃飯，結果自己在那，被領導留下加班，這就有些尷尬了。
好在陳顏顏在這，能在廚房和表嫂聊著天，一起做著菜，不然的話，今兒個若是就陳川自己來了，那現在得多尷尬？和表嫂在屋里大眼瞪小眼？
“什么？你又分了？怎么又分了，那鋼琴家不是挺好的嗎？”陳顏顏似乎在廚房接了個電話。
“哎呀，你別哭了。我可過不去，我在表哥家呢。”
“什么？你又要找以前的那伙姐兒們？你不是不和她們玩了嗎？你這樣……行吧，我盡量過去吧。”
陳顏顏掛了電話。
她走到客廳，看著陳川：“魏小姐和鋼琴家掰了。”
陳川看看廚房，說：“你不會要走吧？”
“不走，我跟魏小姐說盡量過去，還是保留余地的。”陳顏顏說。
表嫂盧熙雅也說：“顏顏別走，咱倆一見如故，今晚怎么也得喝一點。我給于文則打電話，讓他快點回來，咱們馬上就吃飯。你別廚房忙了，快去和陳川看電視吧，哦對了，我臥室陽臺上養了許多多肉，貓籠里還有一只英短呢，超可愛，剛買回來沒幾天的，你去看看吧。”
盧熙雅說起她的多肉，就眉飛色舞。
陳川早有耳聞，這位表嫂是個肉肉控，網羅了不少奇珍異草。
盧熙雅帶陳川和陳顏顏進了臥室，指著陽臺上的一片：“看，漂亮吧？”
這一片多肉，各有各的嬌，各有各的艷，而且每一個小小的花盆都很精致，襯托各種紅的黃的小多肉更漂亮了。
“這是黑法師，乒乓福娘，熊童子，滿天星，這是小桃蛋，這是我的十里桃林，你們擱著慢慢欣賞吧，我那還開著火呢。”盧熙雅道，“還有這位，是我剛買的英短，但是我看它不大精神，是不是在貓舍被打藥了，回來蔫了？”
陳川看看，這貓籠里的小家伙，是蔫不拉幾的，更顯得柔弱可愛。
“有些不正規的貓舍，確實會這樣做，在那看著挺好的，買回來就不行了，這小可憐。”陳顏顏也說。
盧熙雅又說了幾句，回到廚房忙活去。
陳川和陳顏顏蹲在地上看多肉。
外面夜色全黑，幾家燈火閃亮。
陳顏顏似是蹲的累了，站起來揉揉腰，屁股靠在陽臺上。
“年紀輕輕的，腰這就不行了？”陳川看看她的小細腰。
陳顏顏白眼道：“但凡你騎的時候溫柔些，我也不會腰酸背痛。”
“好吧，這個黑法師很漂亮，葉子竟然都是黑色的。”陳川轉移話題。
陳顏顏說：“自然界不存在黑色的樹葉吧？這是人工干預養成的，看上去莊重神秘。”
“是啊，啥玩意黑的不是人工干預養成，特別是這些花花草草。”陳川也道。
“其實我也喜歡多肉，但是我沒錢養。你這表嫂貌似也是不缺錢的，拿這株無根霓虹燈玉露小苗來說，幾百上千元呢。還有這個玉扇，也是上百元的。還有你看這個銀冠玉，三四厘米大小，這個要上千元。”陳顏顏說。
這個小的植物竟然幾百上千？
“還有上萬的呢，這個銀冠玉如果是十幾厘米，那就上萬了。還有白皮月界，惠比須笑，龜甲牡丹都是四五千上萬的品種。”陳顏顏道。
陳川一笑：“那晚上回去你好好表現，我可以考慮送你一些。”
“那我現在就可以好好表現。”陳顏顏拉起陳川，雙手環繞陳川的后背，親吻上來。
清新的空氣從窗外吹進來，置身在一片多肉植物海中，被一個絕色美女擁吻，陳川感到陣陣酥麻。
不知過了許久，兩人才分開。
陳顏顏伏在陳川胸前，身體輕輕的起伏，兩人抱在一起。
陳顏顏一抬手，把陽臺和臥室之間的窗簾拉上。
盧熙雅原本還想趁燉上菜的工夫，過來說兩句，走到門口，就看到陽臺上的窗簾拉上了，她趕忙止步。
窗簾后，燈光映照出兩個身影，這一前一后的，讓盧熙雅趕忙退避三舍，順便去客廳，把電視聲音調大一點。
時間是晚上七點二十分鐘，于文則還沒下班。
沒多久，陽臺上窗簾拉開，陳川和陳顏顏出來。
陳川見盧熙雅從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就問：“怎么了？”
“沒什么，好快哎。”盧熙雅脫口而出。
陳川道：“多肉植物再好看，也不能盯著看半天，看幾分鐘也就沒看頭了，有什么快不快的。”
“是是是。你倆去坐下吧，我剛給你表哥發信息了，他馬上就到家，馬上開餐，覺得餓，咱們就先吃著？”盧熙雅說。
餐桌上，酒菜豐盛，龍蝦螃蟹大鲅魚等海鮮硬菜樣樣不缺。
陳川吃了一個辣炒花甲，覺得鮮辣可口，味道正好。
“表弟你帶著的這些酒，可是不便宜，這黑桃A粉金版，就不說了，這柏翠莊園要一萬多呢吧。”盧熙雅道。
“表嫂這么懂酒啊，我就完全看不懂。”陳顏顏道。
“我在酒莊工作嘛，自然是懂，還有這個路易十三，大幾萬呢，表弟也太講究了，這些太貴重，一會兒走時拿回去昂。”盧熙雅。
陳川心道，現在說要拿回去，怕是一會兒喝起來，一不留神就被你打開了。這個在小說世界里是見識過的。
在等三表哥回來的工夫，盧熙雅又說：“表弟，一會兒你表哥回來，若是問你借車，你可不要借。”
“借車？”陳川道，“如果我只有一輛車，沒重要的事，也就不借了，但是我車多，開不過來，表哥想用車用就是。”
盧熙雅一笑：“他不是一般的用法。我過兩天要去泉城參加一個游戲線下聚會，他突發奇想，說要借你車拉我去，讓游戲里的朋友看看我們家里也是有豪車的，說是能給我漲面子。我尋思，這樣也挺可笑的，何必呢，不是自己的，借來的車撐面子，毫無意義。”
陳川又吃了一個蛤蜊。
陳顏顏笑說：“我聽懂了，表嫂是讓陳川干脆送一輛得了，借的車就索然無味。”
盧熙雅哈哈一笑：“顏顏，你別開我玩笑，我的意思就是和陳川說，不要借，任憑你表哥怎么說，也別借。”
陳川也搞不懂，這表嫂是不讓借車，還是不讓表哥去，但是估計這倆是一回事。